交缠的唇瓣从一开始的掠夺演变成缠绵,气息在动作中逐渐变得不稳,最终还是经验太少的小棉先败下阵来,轻捶着流焰的胸膛抗议,流焰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还残留着彼此温度的嘴唇温柔的磨蹭着她的耳廓,温柔又煽情。
受不了他这般痴缠,小棉脸红心跳的别过脸去躲避,又不可避免被他扳回来“惩罚”几番,彼此的身体越靠越近,几乎是一触即发的阶段。
“不行……”小棉脸色有些发白的推拒着流焰的触碰。没到发情期的小妖怪做这些事情是要遭到天谴的,她已经感觉到体内的真气不受控制的在乱窜了,万一真的因为这家伙的胡来爆体而亡可就死的太丢脸了……
流焰略微停下动作,看着她的脸色红红白白的变个不停,额头上更是有冷汗渗出,再探她脉息便明白了一切,当下便放开了她,轻声道:“我疏忽了,我不知道你会……如此的不禁逗。”
“闭嘴闭嘴!”小棉又羞又急,体内的真气乱窜弄得她各处疼痛,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蹭过去求安慰,只能是干瞪着眼往床边挪。
打打坐应该就会好吧,我是个有罪的小妖怪但是我还不想死啊┭┮﹏┭┮
流焰却又伸手将她拉住,脸上的表情认真的像是在传达什么国家大事。
然而……
“你衣服还没有试呢。”
“这个时候还玩,我真的会一巴掌打到你头上啊……”小棉有些无奈的瞪了他一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借此平定心绪。
“自然是要试完的。”流焰今晚就跟这件衣服过不去了似的,把小棉推到屋内的屏风后,又将那件月白色的袍子放在她手里。从头到尾眼神都认真地像是把终身大事交付给她了一样。
“好吧……”
流焰一离开身边体内的真气便安分了许多,小棉索性也认命的破罐子破摔,拿着那衣服开始换。男式衣服并不多复杂,几条带子她自己绑一绑就看着很像样了,就是这身上……
相公的意思是让她扮成雄性,光穿件这样的衣服大概是不够的。那么,雄性的话……
小棉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顺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了悟了一点。
“这里要有个鼓起来的东西。”小棉仔细回想着人类雄性都有什么特征,顺手在脖子上幻化了一个凸起出来。
但是好像有点大……小棉摸来摸去总感觉那东西大概都跟脸一样平了,皱眉想了想还是把它变小一点,毕竟她相公的看起来很是秀气。
接着是胸前。这个好办,伸手揉啊揉的就能揉平了。小棉自信的拍了拍,觉得自己简直模仿能力一流,可是手摸到下身的时候,神色又变得犹豫了起来。
“这里要有个长长的东西,但是是什么样子……”
从小到大肆无忌惮观察过的雄性裸体就只有一个阿昌,两个人刚变成人形的时候都对彼此大张旗鼓的研究了一番,不过那个地方实在是太敏感了,纵使纯洁如小棉也没忍心多看。
总不能塞根胡萝卜蒙混过关吧?小棉试着变了几次可是感觉都奇怪的很,急的抓耳挠腮的不肯出来,外面的流焰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又看屏风后面久久没有动静,索性直接绕了过去查看。
可是一打眼就差点没给他吓得一招打过去。
几乎与自己齐平的身高,脖子上一个显而易见的喉结,还有胸前的那一马平川……
“啊,相公啊,你来得正好。”嗓音居然还是粗噶的中年男人……流焰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向前走了两步,皱眉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让我扮雄性吗,我正在扮啊。”小棉回答的理所当然,又拉着他的手在自己的杰作上摸了一顿,最后苦着一张小脸道:“可是这个东西我老是变不对啊,相公你给我看一眼或者给我变出来吧。”
毫无畏惧的小手已经摸上了蛰伏的凶兽,浑然不觉得作者稚嫩挑逗。
流焰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刚才费力压制住的兽血又要开始沸腾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让你扮成雄性了?”
“你让我穿这衣服啊,难不成还要用雌性的身体穿出去啊?那样会很奇怪的。相公你快点告诉我吧,这个东西到底要怎么变,我看过阿昌的但是已经忘了长什么样子了。”
捏住她不安分爪子的手忽然的收紧,流焰的眸色危险的暗了下去:“你怎么会看过那家伙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修炼的人形,当然会看到啊。”
“那么……”流焰眯起眼睛,靠近:“那家伙也看过你的了?”
小棉很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当然啊。不过相公我们还是快点办正事吧,这衣服好热,我想赶紧脱了睡觉。”
“……那家伙的眼睛就不该留着的。”流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手上却已经将她变化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抹了去,抱着小小的一个小棉,低声道:“我只是想让你穿穿这衣服罢了,哪里用变成雄性呢。再说……”
已经完全变成莹绿的瞳眸带着狼族天生的压迫性紧盯着怀中的猎物,红如滴血的唇边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你若是真的变成了雄性,今晚的发情期,我一时还真找不到人帮你熬过去呢……”
小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流焰的话中到底包含了什么惊天的信息,唇已经再次被掠夺了。攻城略地一般的辗转吮吸,牙齿的厮磨每一寸力道都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进腹中。
可是身体似乎也因为他这样煽情的吻法起了变化,小腹热涨涨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甜美的香气,只有流焰能闻到的香气。这是他的小兔子彻底成熟的标志,是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渴求他的信号。这间略显简陋的人类小屋因为这个香气,几乎像是浑身都散发着灼目的光芒。
吻渐渐蔓延,呼吸渐渐凌乱,刚穿好的衣袍从逐渐火热的身躯上剥离,小棉的眼睛已经渐渐的看不到除了流焰之外的一切存在。
他眼中的她却渐渐清晰起来。那光滑的额角此时盘踞上青色的花蔓,一步一步纠缠了他的呼吸,暧昧不清。温润的皮肤上留下闪亮的一路水迹,在锁骨的地方却忽然变成燎原的火焰。
因为欲望而伸长的犬牙在她锁骨上狠狠一咬,身下的人儿立马发出混合了疼痛和撒娇意味的尖叫。细嫩的皮肤不堪折磨,在这一咬之后留下血迹,小棉迷茫的眼睛有些委屈的看着他,眸中的盈盈水光勾的人犯罪。
身体的一部分开始疯了一般的叫嚣,他终于是忍不住,彻底放纵自己,彻底拥有了她。
锁骨上的微小伤口在此时彻底演变成跟他一样的跳动火焰,永不会再熄灭。
“眠。”混乱的动作中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声音几乎颤抖。
欢迎你,终于回来。
混乱的一夜在微白的天光中结束。那些在脑海中翻腾的记忆却在这个时段悄然的膨胀。
那些曾在无数个夜晚纠缠她的白骨,附着上了血肉,穿戴上了人类的布衣和铠甲。他们英姿勃发,胯下战马在寒冬中嘶鸣出一道又一道的白雾,他们举枪高喊:
“为曙国肝脑涂地!”
“曙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临行前的最后一碗酒,她自己先端起来一饮而尽,陶碗狠狠地砸在地上,身体中逐渐膨胀开来的热气抵挡不住死亡渐渐而来的冰冷。身前的几万大军同她一样将手中陶碗摔到地上,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悲壮。
我们为何而战?我们为何要战?
一切似乎都没有质问的余地和结果,几十万大军在结成坚冰的河面上狼狈不堪的摔倒,在敌军的长枪短剑下喷洒出鲜红色的血,那么多的血,却连河面上的一层薄冰都驱赶不了。人命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轻贱,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她看着自己的战士赴死,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曙皇招来了妖孽,所以才会大水蔓延。在战场杀敌的战士何辜?家中再无人照料的妇孺何辜?要为她的一念之差买帐?”
冰上一战打败,王都中却开始流传开来这些言论,民众逆反之心日益高涨,多少次她在深夜中醒来,捏着断刃的刺客瞪着她目眦欲裂。
“孽主!昏君!曙国有你这样的皇帝,是天要亡我们曙国!”
寒冬的时节,可是每次听这些话都会汗湿几层棉衣。
这是她的子民。曾经对她俯首长跪,高喊吾皇万岁的子民。在这片国土上他们曾经为有过怎样的快乐时光而感恩戴德,现在就有多么怨恨她这个无能的君主。
大雨连绵几月,农田冲毁房屋倒塌,邻国趁机入侵,被大水淹死的尸体跟被官兵杀害的尸体叠在一起,层层如山。
可是他们会突然睁开眼睛,因为浸泡而肿胀的手指紧紧的握住她的脚踝,问她:“圣上,你可知曙国为何而死?”
曙国当年的惨状,只能称之为死。
她忽然忽然睁开眼睛,冷汗在身上各处粘腻着,额前的发几乎要戳进眼睛里,可是她却浑然不知,一旁的流焰发觉,半支起身体看着她,却被她一把抓住手,空洞的眼睛中迸发出一点死一般的黑色光亮。
她问,你道曙国为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