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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邪凤求凰,萌后要修仙

   迟迟没有合适的夫婿人选,让她的婚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一转眼三年。芳龄二十还未出嫁的她几乎要成为全国上下的笑柄,皇室权势虽大,可也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她虽自视甚高不把世人的评论放在眼里,却到底还是一点一点的对时间臣服了。

   因为流焰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无谓又缥缈的等待终究是耗干了她的心血,二十二岁,她披上火红的嫁衣,嫁给刚及弱冠的将军之子,他刚从北边战场班师回朝,平定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乱,她以一种赏赐的姿态被送入将军府。

   实际上在皇室捧在手上长成的公主嫁入了将军府,对于整个将军府都是一种赏赐。她出嫁那日,老将军和将军夫人毕恭毕敬的将她迎入府中,都城的人跪满了从皇宫到将军府的路,只为瞻仰这位传说中的公主出嫁的场面,十丈软红几乎要将整座都城都占领,流水的宴席摆了十天,就连她两个皇兄娶亲都没有这样的架势,但她是皇室最宠爱的公主,什么样的排场都不为过。

   可是年少轻狂的少将军却并没有对她的妻子表示应有的尊重。

   新婚初夜,他喝的醉醺醺的进屋,连盖头都没挑就一头扎进床铺,喜娘无法,只得傀儡一样的将他搀扶起来。象征性的引着他喝了交杯酒掀了盖头,再将他的衣服除去,安放在床上。

   房中燃着高大的龙凤红烛,按风俗要一直燃到明天早上,象征新人一生恩爱顺当;桌上放着饱满的撑开了大口子的石榴,取其“多子多福”之意。喜娘关上房门之后,她除去身上沉重的金银首饰,坐在桌边不甚在意的将她的“多子多福”一颗一颗的揪出放进嘴里,甚至还拿了几粒在龙凤红烛上烤了烤试试新味道。

   “北方蛮夷送给你的夫人,你藏在清心阁吧?你今晚要是不给我交代清楚这件事,明天你就会看见她的尸体。”

   轻声呢喃一般的说出这句最狠毒的话,年轻的将军如同被狠狠打了一拳的从床上滚下来,满眼都是怨恨满眼都是憎恨,却只能跪下,低头含恨一字一句道:“公主殿下,请放拙荆一条生路。”

   “哟,拙荆?”她调笑一般的玩味着这两个字,忽然将手中的石榴整个抛掷在地上,他所跪之处的旁边,饱满多汁的石榴立马在他身边蹭出一道肮脏的红痕,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淋漓。

   “我没有追究你擅自将女子藏匿在将军府,仍愿意嫁给你,就是看在你好歹少年有为的份上。现在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却喊她做拙荆?你将我置于何地?”

   少年将军的坚硬的拳头在地上暗暗的捏紧,隐忍多时终究是站起身来怒吼道:“我本就无意娶你为妻!是皇上钦赐你给我!我已经有了飘飘,纵使你是公主也不能让我的心意动摇半分!可我若是不娶你,便是抗旨不尊的大罪,不止是我,将军府的上上下下都要被处死,我能怎么办?我只能遵旨!可是在我心中,飘飘便是我唯一的妻子,任谁也无法改变!”

   年轻的将军因为这一段控诉的后果而轻轻的发起了抖,可仍是倔强的不肯辩解亦不肯跪地求饶,只是直挺挺的在那站着,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可数。

   “呵。”沉默许久,她忽然轻笑出声,化了浓妆的脸在烛光下有几分不真切的缥缈美感,刚才还一脸硬气的少年将军看着竟有些呆愣,而后偏过头去作为遮掩,她却忽然厉声道:“过来!”

   少年将军身躯一震,任命一般的走到她面前,却见她手中银光一闪,脸色有些微变。

   “你……竟带刀入洞房?”

   “父皇御赐我的匕首,上面嵌了七颗价值连城的宝石,削铁如泥,带着进洞房你应该感觉荣幸。”她拔出精巧的匕首对着灯光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红唇在上面轻轻的呵出一口气来,语气却有些恶劣的玩味,而后眯着眼睛看着她的夫君,道:“你该做好准备了吧,伸手。”

   少年将军视死如归的伸出自己的手腕,牙关咬的紧紧地,脸色却有些苍白:“公主殿下,请不要对我的父母下手,他们都不知道飘飘的事情,是我自作主张将她留下的……”

   话音还未落,她却低低叫了一声,而后举着他破了一根的手指仔细端详着,满意的勾起嘴角收起匕首:“力度把握的不错。你去,把血抹到床上去。”

   他有些怔楞的样子,举着自己甚至没有多少痛感的手指傻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她索性一脚把他踹了个趔趄,眉眼上挑的看着他开始数落:“十八岁的小子口气倒是不小,敢对着我大声的你还是头一个,如今吼完了倒是怂了没胆子了,算了,先照我说的做,把血弄在那上头,省的明天你娘看见了以为我不让你上床。”

   说完这话鼻间不禁轻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出一个笑,少年将军看这个笑看得有些入迷,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床边,便依言将手上的鲜血抹在了那方白巾上。十八岁在那个时候已经不算小,更何况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他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却看不透她的意图。

   “明日你爹娘问起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说,不用我嘱咐你了。”她有些疲倦的伸了个懒腰,又靠在椅子上伸了伸腿:“皇室早就知道你那个‘拙荆’的存在,只不过是我一味的想要嫁给你,父皇母后才勉强同意的,所以今后你什么都能给她,这正妻之位……不好意思我就占了,以后你们有了孩子也要过继给我。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世人眼中一对恩爱夫妻,但是彼此的生活就互不过问。懂了吗?”

   少年将军很快的将眼前的状况消化,心中诸多疑问也只能压下去。皇室向来都是有许多秘密的,他们本就没有资格过问,既然她愿意给他想要的生活,他只能感谢皇恩浩荡。

   “是,公主殿下,臣明白了。”

   “啊~”她张嘴打了个哈欠,歪着眼睛看他:“所以你就找个地方睡觉吧,清早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将军大人。”

   她略戏谑的叫出这个尊称,嘴角最后一次象征礼貌的勾了勾,终于奔向大床,听见门被轻手轻脚的带上了,才又慢慢的爬起来,仰头看着花纹繁复的婚帐,低低的笑出声来:

   “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会放弃吗?”

   “你一直都在我身边的,我知道,所以我就要让你看看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除了你我不会再嫁他人,我会永远孤独的在这里,如果你不忍心,就出来。”

   墨绿色的瞳眸在昏暗的夜色中一闪而过,却始终不肯在她面前现身。

   这是她的转世,不是金千眠的人生,他不能参与。

   往后的岁月就简单寂寥的有些悲惨。她与他终究是成为了世人眼中的恩爱夫妻,出入同车,丈夫始终对妻子爱护有加,可是谁都看不见的角落,两颗心却从开始就没有过交集。三年,她有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乖巧可爱,可是每次将孩子交到她手上的时候,那男人脸上都有着显而易见的紧张。这几年战事减少,且他因为身份不能轻易出战,一腔少年豪情便在温柔乡和孩童啼哭中消磨了不少,她只是冷眼看着,反正他已经怯懦到不敢像新婚之夜一样对她怒吼。

   这些年来她没有什么习惯,只是在半夜惊醒的时候,会对着床帐怔怔的说两句话。别人以为她有癔症,只有她知道,她只是在固执的等待着那个在她年少时不小心出现的男人。世人都不相信他的存在,可她却有一种强烈而有真实的感觉,那个男人始终存在自己的生命里,是比她所有亲族都要亲密的存在,他无时无刻都在。

   然而灾祸终于到来。

   她嫁给他的第六年,边关再起战乱,其时已经是她的皇兄执政,她的夫君便不再那么娇贵,非到战事吃紧时不能动用,在年轻人眼中,动用即重用。皇命难违,她已嫁做人妇,就只能将他的铠甲层层叠叠的为他穿戴好,嘱咐一声:早日回来。

   没想到战事维持一月,虽然最后本朝得胜,皇城中却只迎来驸马的尸体。

   她昔日的皇兄身着龙袍涕泪横流的求她原谅,公公婆婆都哭的几乎昏死过去——他是家中独子,时年不过才二十四岁,该是承担起家族重担的时候,却只剩下膝下幼子嗷嗷待哺,甚至他一直暗藏在家中的那位“拙荆”,也在送葬时悄悄的露了面,一双眼睛哭的尽是红丝,我见犹怜,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她。

   却只有她全程一滴眼泪没有流,跪在灵堂烧纸时手安稳的像是在做一件极为精巧的事情。

   她只是在安安静静的送葬,为她的未来为这个皇城的未来。她的夫君是这个王朝最后一点战事的希望,他倒下了,即便这场战争胜利了也是输了,这个王朝……气数将尽。

   守灵的那一晚,她定定的看着头顶上忽明忽灭的烛火,眼神空洞:“家破了,国也要亡了,你再不出来,恐怕此生我就无法再见你第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