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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公主凶悍,将军别心急

   碧水接天无穷,一目望去尽是湛蓝,几丝荷风掺杂着水汽和幽香,窜过鼻尖。

   ……

   “悠悠江月晋水夕

   浓愁堂前寒灯礼

   秋春夏东宫阙移

   雨霜雪风数载兮

  

   春寒薄昼城圩稀

   夏炽夜短街飘絮

   秋思愁寄不相离

   冬庶罾渔霜雪立”

   ……

   暗影浮动,只见得一抹淡紫从碧蓝里闪过,消失于万顷荷绿之中,耳畔余留着的,是那澄澈空灵的歌声。

   他终究还是睡过去了么……这样也好,睡去了,也就逃开了那疼痛,逃开了不想应付的现实。

   可为什么会在梦里见到她?自分别,无论多么想念,都再未梦见过啊……

   忽地,那抹紫色复现在一片莲白迷蒙之中,踏着拍子,越水而来。

   他伸手接住,紧紧搂进怀里,不自觉低吟出声:“水瑶……”

  

   “噗,这是做梦了?”离安缩在秦连昭的臂弯里,微微笑到:“水瑶姐倒是管用,你一来,什么都好了。”

   虽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因为发烧了身体才这么烫,可他那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越水瑶埋下头去,不愿给人看到自己红透了的脸颊,咬着他的衣领小声到:“你们、昭儿……昭儿你和安儿先出去……我、嗯……我……”

   “知道了。”秦连昭搂起怀中的人儿准备往外走,可那人儿偏不依,扭着头就是要看:“你看你看水瑶姐脸红……呃……”

   直接打横抱起,捂住眼睛就走,“你想看脸红么?我回去给你看好么?”

   “……”一想到上次的惨痛经历……“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看你,不看!”

   “哦?那你的意思,”他关上门,把她放在桌子上,勾起她的下巴,沉了沉脸,笑得死寂诡异:“你还是想看骏。”

   气氛压抑得简直叫人窒息……

   “别、别呀……”她挡住他的下巴,侧过脸去,偷偷抬眸看他:“不要在这、这种地方,等会儿水瑶姐要出来,会被看到……”

   她居然还会怕被看到……之前在房间里不就挠了她两下,她就跟要被怎样了一样喊那么大声,搞得卫家骏那货急得来踹门……

   “你以为我要怎样?”她敢不敢不要每次都上演这样的戏码?!搞得他又想吻又吻不下去,卡在那里很难受知不知道?!

   “嗯、嗯,这样,”她突然捧住他的脸颊,贴上去轻轻吻了下,刚想说什么——

   “吱呀——”

   越水瑶刚迈出一步,就看见那么一幕,顿时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我的天哪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安儿终于肯主动了吗现在也不算太晚啊啊啊但为什么是在桌子上我是不是出来早了没关系能看到也真是太好了可是家骏什么时候能醒呢大半年没见了话说他这到底是什么病……”

   两个人根本不知道这位姐姐的思想跑到哪儿去了,他们看见的就是那张娃娃脸僵在了门口,上面还挂着惊奇、欣喜、羡慕、嫉妒以及欣慰等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掺和在一起,简直是精彩纷呈,不忍直视。

   “啊啊啊、啊啊!水、水瑶!”秦连昭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自己姐姐的眼睛都瞪直了,惊慌错乱地解释到:“你怎么出来了,骏他还好吗、呃,你要喝水还是……”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难道因为是姐姐?明明骏看到的时候都很淡定……等等,重点是……卫家骏那货,是他姐夫?!天哪!!!他才不要!!!

   这边的反应更大,直接翻了桌子,整个人人仰马翻趴倒在地上,“呜呜”地哽咽着:“你干嘛推我……好疼知不知道……混蛋……”

   “嗯……咳,那个,你们继续,我先,喝个水,然后我就进去,不打扰你们啊,别理我……”越水瑶拼命忍着笑,贴着墙根去倒了杯水,端着杯子一溜小跑迅速消失在了门口,门也“砰”一声被关上。紧接着房内传来憋了好久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连昭扶额,暗骂一句,把桌子掀回去,抱起地上故意一蹬一蹬腿的小女人,咬着她的耳朵钻回了房间。

   ……

   “我走了。”越水瑶淡淡地抛下这么一句话,扣上黑色斗篷的大兜帽,把自己裹在黑暗中。她刚踮起脚尖,抬起手,想要拍拍秦连昭的脑袋,却忽地僵住,抖了抖瞳仁,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秦连昭一愣,想了想,说到:“好,一路小心。”

   越水瑶眼神暗了暗,最终闭上了眼,叹了口气,转身要走。才走出去没两步,她忽然停住,喊了声:“昭……儿。”

   原本转身准备进屋的秦连昭脚步一顿,回头问到:“怎么了?”

   “没、没什么……哦,对了,成杨给你们的信!”她转身,飞快地跑到他身前,从怀里掏出信,塞到他手里,转身就逃。

   “……”秦连昭看着她奇怪的举动,不用脑子也该想到点什么了。“水瑶——”他忽然喊到:“我帮你好好照顾着他,你等我们回去。”

   “好,我等你们回来。”

   泪水划过眼角,湿了她的衣袖。

  

   泽文十五年

   “水瑶,水瑶你在哪儿呢?”年方十六的秦连昭抱着一只紫木食盒,从秦府院墙翻下,溜到巷角的一间破草屋前,轻声唤着:“今天有桂花酒酿煮的元宵,你快出来啊,水瑶?”

   屋门被推开,瘦弱的身影从低矮破败的屋子里钻了出来,越水瑶搓着冻得发紫的双手,勉强地笑了:“啊,今天年三十呢,昭儿这么费心,跑出来不会被发现吗?”

   他抓着袖子扫了扫石桌上的积雪,打开食盒的盖子,端出几样菜和一只碗,解下腰间拴着的酒壶,把里面偷出来的酒酿元宵倒了出来,朝她粲然一笑,到:“快吃吧,水瑶,不然凉了。”

   就是那么一瞬,她呆住了。

   大丛的彩色烟花在黑色的天幕中绽放开来,就好似有顽皮的孩子蹲在天河边炸鱼,却炸出满天绚烂的繁星陨落。

   而眼前这人,便是那万千星辰中的一颗。如此之幸运,能让她,遇到他。

   “水瑶,……姐姐?”他被她盯得头皮发麻,随着她的视线上移,他回头,看到的是满天薄凉烟火,灿若星辰。殊不知,自己在他人眼中,也是这般。

   “昭……昭儿……”越水瑶忽然抬手,隔着桌子站起身,摸了摸他的脑袋,却不想就那一刻——

   秦连昭突然站起来,脸色冷得寒人,语气自然也不怎么好:“不要摸我头,不然我跟你翻脸。”

  

   秦连昭回到卫家骏养病的房间内,看着依旧趴在桌上不停摆弄花盆的离安,微微叹了口气。

   他们终究还是逃不过要回去的命运。

   原本想着就这么在这山间开家茶馆,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多舒心惬意,可何成杨丢出一张亲情牌,拿两个女人拴住了他和卫家骏,这下,恐怕怎么也都不能再赖着了。

   “安儿,你哥哥写给你的信。”他把信封轻轻放在桌上,以为她会亟不可待地拿过打开,可她的反应却是看都不看一眼,继续摆弄手里的一盆土。

   “昭。”床上躺着的卫家骏在他刚出去那会儿就已醒来,只是一直双目无神地盯着屋顶,纵然是离安,也被搞得百无聊赖地去戳花盆。

   秦连昭移步至床边,在床头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点头到:“醒了。难受吗?”

   那双一直找不到聚焦点的瞳子中忽然闪了闪泪光,两行热泪顺着已经红了的眼角滑下,余留两道清亮晶莹的泪痕。“水瑶……是不是来过。”

   听着那干涩嘶哑的声音,秦连昭实在不忍欺骗他,只好点头到:“来了。”

   “……走了吗。”他这句话几乎是没经过思考,脱口而出。顿了顿,他自嘲地笑了笑:“是走了吧。比起我,何成杨那边的事果然还是更重要一些吧,怎么说,怎么……”

   他不敢说他比不过时间。

   因为原本,他就比不过。

  

   泽文十七年,元宵节

   空中还飘着小雪,乾安城内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哪儿都挂着大红灯笼,街道上两侧摆满了各式小摊,人们摩肩接踵,却毫不在意,处处充满了欢笑声。

   卫家骏以微服私游的名义草草结束了宫宴,领着众臣换了平常人家的衣裳,浩浩荡荡上了街。只是一上街,就再没人找得到他们的皇帝大人。

   几名卿相正急得团团乱转之时,殊不知,皇帝大人正躲在某个摊位后,紧盯着鹊燕桥上的二人。

   那二人,一个是秦连昭,那么另一个,想必一定就是他的澈儿了吧。

   他远远地望着,远远地望着。

   却未曾能够近她一步。

   澈儿抬手指了指远处的某个摊位,秦连昭便点点头,似是叮嘱了几句就去了。

   好机会!他暗叹一句,看准时机就窜了过去,一手抓起澈儿,一手揽住她的腰,转身就往某个巷道里冲。

   “等一下,你、你是?”她慌慌张张地问,心想该不会是遇上抢劫的了吧?!那昭儿能找到她吗?等一下,抢劫有这么抢的吗?难不成是……劫、色?!

   他想她想得发疯,连确认都没确认一下,听声音不太对也只当是她慌得了……他都等不及喊她一句,便急急地把她按在墙上吻了下去。

   他等了六年了,这个吻。

   却不想,吻错了人。

   她在两人两唇相接的那一刻脑子里一片白光,只听见心脏吱哇吱哇乱叫到:“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很意外,她竟然连挣扎都没有,他吻着吻着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她一动不动,要么是知道是他,要么就是背过气去了……但是她怎么会知道是自己呢?背过气去了倒是有可能……

   他连忙移开唇,抓住眼前这人的肩膀晃了晃,出声到:“澈儿,澈儿,澈儿!”

   “什么澈儿,你是谁,啊,你劫色、色……你不要动我啊!不然我喊人了!”她本来就被吻得晕头转向,现在他再一晃,得,天旋地转的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不是澈儿?那你是谁?怎么会跟秦连昭在一起?”他一把松开眼前的女人,在昏暗的微光下总算看了个清楚,这女人虽说身高体型和澈儿差不多,但那张脸么……

   越水瑶只怨恨地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捂着胸口猛喘气,好一会儿,磨得他的脾气都快跑光了的时候,才悠悠然地开口到:“你都认错了人,我为什么告诉你我是谁?这重要吗?再者,你怎么知道那是秦连昭?”

   什么……难道那个不是秦连昭……他、他眼瞎了吗?!一连两个人他都认错!天哪,他是不是真的不行了……因为太久没见到澈儿?对,一定是这样……

   “啊,呃,姑娘,你思想很危险呐……”

   越水瑶一听这话,差点没双手叉腰作骂街泼妇状:“小哥,你整个人都很危险啊!你是真认错人还是故意虏女人劫色啊!”

   “劫……呃……色?”卫家骏低头看了看她,突然大笑出声:“你敢说你被劫过色吗你哪里有色可劫哈哈哈哈哈哈……”

   “……”她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没给他一巴掌的,所以她现在是可以打他了么?反正他是自找的。这么想着,她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既然你认错人,那么越爷我就走了。”

   卫家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恼羞成怒到:“为什么打我?!”这可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甩了耳光!第一次!这严重损毁了他作为一个那男人、作为一个帝王的尊严!他要把这个女人、把她……

   她用力一拽,竟是挣开了他的手,拍拍衣裙,转身就走。

   他盯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经意间,落得满目华光。

  

   乾安城

   天色渐暗,云儿在御安殿里走来走去,把地板踩得“咯吱咯吱”直响。

   何成杨终于听不下去,放下手中最后一本奏折,按按太阳穴叹气到:“云儿,你就不能让我把最后那折子看完。”

   “哼,明明是你自己静不下心来,你还敢怪我?”云儿停了步子,站在原地双手抱胸,瞪着眼前一袭龙袍的男人,毫无畏惧之意。

   他万人之上怎么样,他是皇帝又怎么样,没人的时候他还不是得对她百依百顺。

   “好好好,不怪你,不怪你,啊,都是我不对,我的错,好么?”他柔柔地笑着,起身把她搂进怀里,温润的眉眼贴着她的额头,手慢慢抚上她的小腹,心疼地问到:“还疼吗?”

   她一怔,冰凉的手覆住他的,“噗哧”一笑:“大白天你就耍流氓,混蛋!”说罢她就挣开他的怀抱,向前跑了几步才停下。

   何成杨低头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怀里,动了动唇,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眉间那一丝难受却浓得怎么也化不开。

   那个背影推开了窗子,仰头望着浅墨色的天空,叹气到:“水瑶姐,怎么还不回来呢……”

   “……云儿。”

   听到他的轻唤,她回过头去看他,“怎么了?”

   可他只是摇摇头,笑得一脸无奈。

  

   泽文十六年,若碧小馆

   “啊,水瑶姐,你说的就是这儿么?束翠阁?你也真是不嫌俗啊,起这么个名字。”云儿大大咧咧地冲上了三楼,“砰”一声就踹开了某间屋子,根本不抬头看看名字到底是“束翠阁”还是其他什么鬼玩意。

   越水瑶提着裙子在后面费力地上着楼梯,不耐烦地喊到:“云儿你个疯丫头!我这儿哪是给你撒泼的地方……哎哎,你进的是不是……”

   “滚出去。”清冷的声音传来。

   云儿这辈子都记住了初见时的那幅画面,那个声音,那份痛楚。

   她闯进去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名叫何成杨的少年坐在桌前,手执一块梧桐木、一把刻刀,春早的阳光纷纷洒洒,落了他一肩。

   “……呃,”何成杨愣在那里。那个是,云儿?他微微眯了眯眼,就是之前一直欺负他他还得忍气吞声的那个?好嘛,她也是被抛弃了来这儿求收留的吗?也终于让他看到她落魄一回了啊!所以他激动得手一抖,刻刀“哐当”一声从手中脱落,砸到桌子上,再……砸到了他的脚上。

   不然一直风平浪静宠辱不惊的他也不会说出那句“滚出去”啊,虽然他依旧很平静……

   下一秒,何成杨就再淡定不了。

   云儿滑过眼角的泪水折射过太阳的光芒,刺花了他的眼睛,让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也有要流泪的迹象。

   “对不起……呜呜……”她捂住脸,佝偻着脊背,站在他的门口哭泣着。

   何成杨眯了眯眼,尴尬而又无奈地挠了挠头,吞吞吐吐到:“呃……嗯,没,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