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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公主凶悍,将军别心急

   “昭。”何成安自从出了忝旬楼的正门,就一直跟在白泽昭身后,走走停停,闷着头也不说话。终于到了公主府门口,眼看白泽昭要敲门进去了,她才连忙拉住他的胳膊,着急忙慌地问到:“不是说买黄瓜吗?你干嘛呀!”

   白泽昭手一抖,惊恐地回头看她:“我日,哪有黄瓜卖,你名字倒过来写也还是我的安儿,我不嫌弃你。”

   “……”她当即就脸一吊,一把甩开他,“哐哐哐”砸得朱红色铆钉大门直响。

   守夜的侍卫打着哈欠开了门,被一脸怒气的公主大人吓了一跳,赶忙跪下请罪:“小、小的再也不敢了……”

   何成安瞪了一眼跪在一旁直抖的侍卫,哼了句:“明儿领了银子滚出公主府。”

   “是、是……”侍卫连连磕头,吓得哆哆嗦嗦。

   “殿下你好凶……”白泽昭不知怎么的,突然拖着醉酒的腔调,一脚踹在了门上。门猛地往后开,把门后的侍卫掀翻在地,直接打昏了过去。

   她差点没再抽刀子甩他。“把门关上,然后滚出去!”

   “别呀,关了门我还怎么滚出去?”白泽昭笑嘻嘻的,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低头流连在她微乱的发上,低低地哼唧:“别这样嘛,把眼睛闭上,我吻你。”

   “……”何成安真的闭上了眼睛,但绝对不是等他来吻自己,而是在心底默数十个数,让自己冷静下来,别一时没忍住,把他从院墙上扔出去了。“滚,你别逼我。”

   谁知白将军的脸皮已经厚到了城墙拐弯都望之而叹不及的地步。白将军箍紧了怀里人儿的腰,伸手抓住人的下巴扭过来,“吧叽”就在人脸上亲了一口,哈喇子拖了老长。“嗯~不要嘛,没有逼你啊,就让你跟爷睡一觉……”

   话才出口,白泽昭心里就莫名“咯噔”一下。

   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

   “是吗?”何成安挑了挑眉,一胳膊肘子捅在身后那人的腹部,狠狠的。“那你来跟爷睡一觉,爷绝对不亏待你。”

   白泽昭吃痛地闷哼一声,捂着肚子退了几步,眼睛里闪过几丝清明,随即立刻被一滩浑浊所掩盖。他也知道自己卡在清醒与混沌的交界线上,一手扶额,一手捂嘴,直愣愣地盯着眼前时模糊时清晰的人儿,挣扎到:“安儿……来跟爷睡一觉……呸,什么鬼……你等会儿……”

   何成安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犯病,然而白将军说完那句“你等会儿”,就“哐当”一声砸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昭,我是不是好久没说过我爱你了……”何成安撑着下巴,跪坐在床边,歪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指尖缠绕着眼前人的黑发,淡淡地呢喃着:“因为你一直在,我不说你也知道,我又说不出口……你是不是,也会……没有安全感?”

   白泽昭似是被她拽痛了头发,皱着眉,向床里翻了个身,抬手在床上摸来摸去,口中喃喃着:“安儿,安儿,安……”

   何成安这才意识到他在摸什么,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门儿,连忙起身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淡笑着安慰到:“我在这里,昭,我不会走的,这辈子我都要赖着你……”

   他的手指蜷曲了几下,随即翻过身来,另一只手一挥,搂住了她的肩。

   她一怔,忽然含着泪笑了,咬着他满是粗茧、硬硬的手指,含糊却又清晰地说:“我爱你。”似乎觉得不够,她轻轻吻着他的手指,一字一句地呢喃:“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眼前的小女人终于咬着他的手指,在一声声越来越模糊的“我爱你”当中睡了过去,白泽昭这才睁开眼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勾了勾嘴角,“傻瓜,我也好久没说了,我爱你。”

   他把她抱上床的时候,她还紧紧拽着他的头发,眉头也紧锁着。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握住她有些凉的手,叹息到:“我怎么会走开呢?”

   ……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挨过去,不管越水瑶怎么不乐意,骑猎大会的日子也终是逼到了门口。

   既然在朝堂之上都被皇帝大人亲自点名了,那不管她找什么理由再怎么推脱,就算是腿断了,担架抬着,也得去。

   何况她的胳膊腿儿都还健全着。

   结束了开场式,大家都回帐房换猎装时,越水瑶紧张得使劲儿拽自己的束腰,满手是汗。

   之前看开场式时,不知是谁排的位置,她的位置在右侧下位第一个,而百里骏就坐在她正对面,搞得她整整一个半时辰都不敢抬头,一直勾着头,抓着自己的裙摆手直抖。

   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紧张过了?好像上一次紧张得手足无措、面色惨败、全身直抖,还是跟师父在一起的时候吧。那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水瑶姐!”身着由浓浓淡淡的栗褐色色块拼成的猎装的何成安轻拍了下正在出神的越水瑶的肩膀,一脸奇怪的笑容:“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哎,你束腰太紧了吧,等下会不会勒得上不来气?”

   越水瑶低头看了看硬邦邦的束腰,神思硬是被扯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愣神好久都没有理何成安。

   何成安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何必呢,明明都想和好,却每每在对方低头之时转身离开,自作自受,互相折磨。

   两人从马棚里将一白一棕两匹马儿牵出来时,刚好与要进去的百里骏错身而过。

   越水瑶怔了怔,她闻到了折子花的味道。

   那是她去年初夏的时候从若碧小馆的花园里收来制成香包,偷偷藏在他枕头里的。

   他还留着吗?

   走出去好几步,她猛然转身,回头去看那个男人。

   正在给马儿顺毛的百里骏就好似有感应一样,同时抬眸,望向远处牵着白马、一身猎装的小女人。

   她忽然提了提嘴角,露出一个大家闺秀般温婉的笑容,眼中却含满了悲悸的泪水。

   他也咧了咧嘴角,对她淡淡一笑,松开了缰绳,回身要往门口走。

   何成安识趣地牵着马儿退了几步,刚准备要走——

   “哎,张丞相,您这才换好啊,哎,那不是百里丞相吗?”

   “百里丞相!您也在啊!哎呦您这马儿的毛色可真漂亮!”

   马棚门口忽然聚集起一群朝臣,硬生生将两个人隔开。

   百里骏隔着人头攒动,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捂着嘴巴,笑着笑着就笑得泪流满面,转过身,牵着马儿离开了。

   他多么想拨开人群,走到她身边,狠狠将她搂进怀里,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清楚地告诉她,他到底有多后悔,有多痛苦,有多想她。

   可隔着那么多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她渐行渐远。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对他笑了……

   百里丞相就这么一直傻乐呵着,等进了烛浊山脚的猎场,依旧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

   人若是乐极了,可是会生悲的。

   待进了林子,百里骏都不知道自己的马什么时候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胯下那匹白马已经冲到了林子后的草深处。

   他曾经来过这片草甸,知道这片原本是泽沼的草甸看似平坦,铺满了鲜嫩多汁的青草,实际上,在大片青草之下,有很多深不可测的坑洞,里面灌满了泽沼留下来的淤泥,若是马儿不小心踏了进去,那他就算搭在这儿了。

   不过好在一般的坑洞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于是策马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然而刚走到草甸边缘,他就被林子里突然冲出来的马擦身而过,摇摇晃晃差点掉下来。

   马上的女子紧紧抱住马脖子,一路尖叫着,往草甸深处冲去。

   这个人不是寻常女子,正是同样被莫名其妙抽了马屁股的郡主大人越水瑶。

   始作俑者——白将军和长纳公主二人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这么做的后果。

   越水瑶的马一脚踏进了某个坑洞,马儿由于刹不急,竟直接绊断了马腿,连着翻了好几圈才停下,而马背上的主人也被甩出去老远。

   原本还在愣神抱怨刚才的人怎么这么没素质的百里骏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吓得整个人都白了。

   草甸里茂密的青草在初夏微热的轻风里摆来摆去,遮住了草丛里的一切,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沾了血的白马正一蹬一蹬腿地挣扎着,连带着痛苦的嘶鸣声。

   百里骏连忙跳下马,朝着她的方向冲去,却怎么也无法在大片青绿色中找到她亚麻色的身影。“水瑶!水瑶你在哪!水瑶!”

   远处的青草动了动,草丛后缓缓站起一个人,满脸是血。

   越水瑶左手扶住自己脱臼的右胳膊,一瘸一拐地向百里骏走去。

   他清楚地看到,她每走一步,就有泪水混着血从脸颊滑落,隐入草中。而他明知道她走得那么艰难,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就好似被定在原地。

   “对不起……”她笑得牵强,却依旧忍着疼痛,一步步挪到他身边,走到他跟前,抬起被尖利的草叶划破了的左手,抚上他的脸颊,沉默了好久,终于再次开口,伴随着决堤的泪水:“我现在才跟你说和好吧,会不会太晚了……”

   他小心翼翼避过她脱臼的胳膊,将她搂进怀里,按着她的手,含着热泪摇头:“不会,不会……怎么会呢,我说我等你,我等你一辈子,我一直等你,我等你……”

   热风抚过草甸里紧紧相拥的两人,吹散了一切,却吹不散那一直在耳边回荡的三个字。

   傻瓜,我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