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身体里的人儿轻笑一声,没了踪影。
墨修的手抚上了雪粟绝的脸,包裹住了雪粟绝捂着嘴巴的手,轻轻摩挲,用自己的掌心温暖着雪粟绝因玩雪而再次冰冷的手。
雪粟绝的手素白细腻,在冰雪中冻的指尖发红,墨修的手指节分明,修长白皙,但是手心中有些茧子,覆在雪粟绝的手背上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心里也跟着像羽毛轻拂过一般。
突然,雪粟绝惊呼一声!
雪粟绝被墨修打横抱起,小小的身子就蜷缩在墨修的怀里,不敢动,小手揪住墨修的衣领子。雪白的长发从墨修的臂弯中垂下,在空中晃荡着。
墨修抱着雪粟绝回了帐篷,帐篷里温暖的空气让雪粟绝眯眯眼睛,感觉浑身的细胞都恢复了生气。
墨修将雪粟绝轻轻的放在床上,弯腰帮她把鞋子脱下。
雪粟绝躺在被子上,把黑色的大麾解开,盖在身边,在床上扭啊扭,非常努力的扭进了被子里。
墨修就在一旁静静地看,也不动手帮帮她,就这样看着她像毛毛虫一般扭扭扭。
欢脱的嗷呜这时也进来了,一蹦一跳的蹦哒到雪粟绝床前卧下,大有死守的架势。
哼,这个男人,刚刚竟然占小姑凉便宜,不能忍,可是它打不过,那就守在小姑凉身边,当一只闪闪发亮的电灯泡!虽然它承认,这个男人长得帅,身材好,而且从他的日常习惯和生活品质来看也很有钱,但是,这个男人太坏了,老是占它家小姑凉的便宜,不能忍啊不能忍!
嗷呜心里对墨修亲雪粟绝的事抱有极其不满的态度,可是墨修完全不知道嗷呜心中所想,他也不想知道,依旧在今后的日子里我行我素地占着雪粟绝的便宜。
现在,他正在吩咐祁月准备午饭的事了。
酱牛肉,炒白菜,炒冬笋,红烧鸡腿,乌鸡汤,这些菜都毫无异议的通过,墨修包了最后一道菜:“烤羊腿。”
“我不吃羊。”
“嗷呜嗷呜。”小姑凉不吃羊。
雪粟绝和嗷呜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墨修挑挑眉,取消了这道菜。
祁月下去之后,雪粟绝咬咬嘴唇:“你不想问我为什么不吃羊吗?”
墨修一笑:“你会告诉我吗?”
雪粟绝沉吟片刻,坚定的答道:“会。”
“我不想你告诉我。”墨修语气有些严肃,雪粟绝心里有些难受,不知从何而来。墨修却没有表情的说:“如果这件事会让你很悲伤,我可以选择不听。”
雪粟绝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但是在丝带的遮掩下看不见,她佯装平静:“不是悲伤,是……是后悔。”
当年,雪粟绝去到边度草原,在饥寒交加的情况下杀了一只母羊,剖开母羊的肚子时她才发现,母羊的肚子里已经有一只已成型的小羊了。
她本来只想杀只羊充饥,没想到一尸两命,她还杀害了一只为出生的小羊仔。
那个晚上,她哭了很久,那是她刚失明不久的时候,她完全不能适应没有光明的生活,为了生存,她抓住了落在最后的一只羊,没想到……
她没有吃那只羊,用自己带的针和线,将母羊的肚子缝了起来,期间,她的手不知道被针扎了多少个小孔。她将羊埋葬在一个小土坡旁边,用匕首挖出一个深坑,将她的杀戮埋葬在地下,将她的懊悔埋葬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