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裳领着两个丫鬟随着潮流一路往外走去,身后忽地有人挤了过来,竟然是唐子奕,唐子奕一脸兴味的盯着沈云裳:“沈云裳,先前你画的那种五色流光画可不可以教我啊。”
“没兴趣,”沈云裳现在的心情不好,所以没好气的冷哼。
唐子奕满脑子都是先前所见到的五色流光画,狂热异常,哪里放过沈云裳,一把拽住沈云裳的手臂:“说说吧,与我说说究竟是如何做的。”
四周不少人瞪着唐子奕,这唐大人脑子不好吧,这种时候不担心惹祸上身,还有心情问长平郡主如何作那五色流光画,真是让人鄙视。
沈云裳瞪着唐子奕,这家伙发起疯来,还真是有些疯狂,不过再疯狂,她也没心情教他,想到这,沈云裳一甩手甩开了唐子奕的手,随之冷哼:“唐子奕,你有病啊,对了,有病得治,要不要我帮你治治。”
四方馆门前,南宫宇如玉兰一般高雅的立着,望着手下的黑衣太监把人一个个的押上了马车,一路带走,身后有鱼贯而出的众人,谁也没有说话,都显得十分的不安,虽然人多,却井然有序,一声不吭的离开,上马车一路回自家的府邸。
人群后面忽地响起了沈云裳和唐子奕的说话声,尤其是那句,有病得治,要不要我帮你治治。
南宫宇一瞬间僵硬住了,飞快的掉头,难以置信的望着后面的人,沈云裳正满脸不耐烦的瞪着唐子奕,摆脱唐子奕的纠缠,可是先前她说的那句话,却留在南宫宇的脑海里,和他脑海中的某一句话重叠在了一起。
“洁癖是种病,得治,要不要我帮你治治。”
南宫宇的记忆仿佛在一刹那破开了闸门,沈云裳和之前救自已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还别说两个人很多地方挺像的,都阴险狡诈,如狐似兔,记忆中那女人面对美色时坦然的摸他的胸吃他的豆腐,然后在有敌来临的时候,让他入湖喝湖水喝个够,而现在的沈云裳,面不改色的把小黄册子赖在他的身上,却又在自已的房内布毒,就为了等他来好栽脏陷害他一把,这些某名的吻合,难道沈云裳竟是那个在凤台县救了他的人
南宫宇一瞬间只觉得不可思议,心中更是排江滔海翻滚的意念。
这时候沈云裳已经和唐子奕还有秦煜城等人走了过来,一抬首看到了南宫宇正脸色幽暗的站在门前的空地上,沈云裳一看到他便来火,这个贱人,喔,不对,白莲花,她勾唇明媚的笑起来,抬首对着门前的南宫宇挥手:“白莲花再见,白莲花保重,”
明媚如画,娇好妍丽,燕祁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那淡黄的脸色,浓黑略显粗杂的眉,还有那略平的鼻梁,鼻梁处还有星星点点的雀斑,这种种的迹像,认真去看,并不难发现,这根本是易容啊,也就是现在的沈云裳根本就是易容的,难道她真是凤台县那个救了他的女人。
南宫宇一向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面容终于变了,眸光落到不远处的沈云裳身前,沈云裳正怒指着唐奕骞在威胁:“唐子奕,别烦我,我现在没心情教你做流光画,再说就算我告诉你,你也做不出来。”
唐子奕尤不死心,还想说什么,后面赶了过来的定王楚逸霖,已经走了过来充当护花使耆。
“唐大人这是做什么,没听到长平郡主的话吗,怎么一直苦苦纠缠呢?”
沈云裳勾了勾唇角,忽地望着唐子奕笑言:“唐大人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如若唐大人真的有意的话,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唐子奕已经抱拳飞快的说道:“长平你走好,保重。”
他说完飞快的一拉秦煜城,两个人上了马车离开了,身后的沈云裳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冷哼:“我有这么吓人吗?真是的,”
她说完望向定王楚逸霖:“我们走吧。”
“好,”定王楚逸霖温润的出声,和云染两个人一先一后的上了沈国公府的马车,沈云裳因为太过于生气,竟然忘了让定王坐自已的马车。
四方馆门前,监察司的太监早关了大门,贴上了监察司专用的封条,查封了四方馆,几名黑衣手下火速的走了过来,恭敬的垂首:“主子,已经封了四方馆。”
南宫宇徐徐收回视线,落到了身前的黑衣太监身上,下命令:“君熇,立刻给我查这四方馆背后的主子。”
“是,属下立刻去办。”
君熇领命,火速去查四方馆背后的真正主子,君熇,监察司的二统领,南宫宇手下的亲信,除了君熇,还有一个大统领名宁容,这两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心思敏捷异常,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闻出血腥气来,所以这三年来,大宣朝堂之上可谓一片清明,即便有不法的勾当,那也是隐蔽得很,没人敢撞在监察司这帮变态的手里。
四方馆门前,逐日从之前就看出主子有些不对劲,此时看人全都散了,才有空问主子:“爷,发生什么事了,属下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南宫宇抬眸微微的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勾出唇角边,沈云裳会是救他的那个人吗,如若她是,这事可就玩大了。
“逐日,给本王去查长平郡主的情况,看她这三年在什么地方,另外查她这三年的一切动向。”
“是,”逐日有些不明白,主子怎么好端端的查起长平郡主来了,难道说他对长平郡主有了兴趣,逐日像发现什么秘密似的陡的睁大眼睛,南宫宇一抬首敲上他的脑子:“好好做事,”
“是,”逐日本来想八卦一下的,没想到被南宫宇掐灭了。
南宫宇眸光栩栩光辉,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柔润,光辉轻遍,领着两名手下离开了四方馆。
大街上,沈国公府的马车上,沈云裳微眯眼调适自已的心情,先前在四方馆内受到的蚀气,已经气消了不少,此时的她又平静了下来,不就是吃了南宫宇那朵白莲花一个闷亏吗,她又不是没吃过,她吃得还少吗,所以何必生气呢,不过她就不相信了,她扳不回这场子。
沈云裳摒除心中的杂念,全心全意的想着如何对付那朵白莲花。
马车一角的定王楚逸霖,一直在观察着沈云裳,发现她的脸色变了好几变,变幻莫测的,心里忽地莫名的有些吃味起来,他感觉到沈云裳如此变幻莫测的,似乎和南宫宇有关,她不会喜欢上南宫宇吧。
想到这,楚逸霖忍不住开口:“长平,先前南宫宇叫你过去是为了那解毒丸吗?”
楚逸霖不是傻子,本来南宫宇没办法解萧老的毒,可是和长平说了几句话便拿出了一枚解毒丸,很显然的那东西是沈云裳的,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还有南宫宇怎么会知道她有的。
本来他以为南宫宇和沈云裳两个人誓不两立,可是今儿个看又不像那么回事,就说蓝筱凌和江袭月打赌这种事,若是一般人,他相信南宫宇定然会下令把所有人撵出去,但是这一次竟然不一样,他竟然容许蓝筱凌逼迫江袭月兑现什么赌约,害得江袭月最后竟然只能服毒来挽救自已,南宫宇帮的是谁,蓝筱凌还是沈云裳。
马车里沈云裳本来正想得入神,忽地听到定王楚逸霖的话,她才想起马车里还有一个定王,他若不说话,她都他给忘了,沈云裳徐徐的睁开眼睛,望着楚逸霖,并没有打算隐瞒楚逸霖。
“是的。”
“你哪里来的解毒丸,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定王的话有些咄咄逼人,沈云裳有些不喜,眉微蹙,不过仍然耐住心解释道:“我的解毒丸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可解天下百毒,至于南宫宇会知道,是因为我和他曾经交过手,给他下过毒,所以他猜出来我身上可能有解毒丸之类的东西。”
“真的是这样吗?”
楚逸霖追问,沈云裳的不悦之意陡升,面容微微的沉浸,声音中不自觉的带着一抹冷意。
“这事似乎和定王无关吧,定王刨根问底是何意?”
楚逸霖一惊回过神来,心中不禁哑然,自已对于沈云裳似乎有些誓在必得了,之前想娶她完全是因为她背后的沈国公府,但是现在他更多一些的是自已的情绪,他想娶她,越靠近她就越会被她吸引。
楚逸霖收敛自已急切的情绪,伸手握住沈云裳的手。
“长平,本王想娶你做定王妃,本王会一生一世宠你的。”
定王殿下深情款款的望着沈云裳,说着情深意重的话,一般女人这时候只怕感动得一蹋糊涂了,定王殿下啊,说想娶她做定王妃,还会一生一世的宠她,真是做梦都会笑醒了。
可是沈云裳只是呆愣住了,她想不出来为什么定王楚逸霖一下子认准了她,她这是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让他认定她了,她改还不行吗?
“定王,你是不是想多了?
沈云裳抽回手,楚逸霖微愣,没想到他千年难得一回的表白,竟然让人给嫌弃了,楚逸霖的心中一瞬间有暴风雨狂飙而过,脸色也随之幽暗下来,瞳眸之中满是阴霾之色,他以为只要他表白,不管是谁都该睡着笑醒了,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沈云裳,她刚被退婚不是吗?
这北冥梁城还有谁比他更尊贵呢,不但品貌好又身份尊贵,还愿意真心的宠爱她,这女人不该欣喜若狂吗?可是现在这女人一脸的淡定,神色变都没有变一下,镇定的望着他,满脸的疑惑。
这生生的打击了定王,楚逸霖本来想发火,但是一股征服渲染着他,他就不相信征服不了一个女人,如若连女人都征服不了,何谈征服天下啊。
“长平,你不相信本王吗?本王言出必行,今日既说了一生一世的宠你,以后绝不会负你的。”
沈云裳抽了抽嘴角,有些想笑,这世上哪个男人娶妻时不是满嘴甜言蜜语,这种人今日能面色坦然的说出这番话,明日就会对别人说出这句话,何况她心知肚明楚逸霖一心想娶她,是相中了她背后的二十万的兵权,对了,还有一份太祖皇帝的铁券丹书。
看来这男人是个野心家啊,可当初先帝在位,皇位争储之时他为什么不动手呢,反而要在现在起念头呢,沈云裳一时想不透,望着定王楚逸霖,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