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城帝宫香消阁,建造于一百三十年前,是一座百年古楼。虽然历经风雨的洗礼,却依然屹立不倒,只是略微有些沧桑。历代抚城帝君都规定,凡是宫中女眷罪大恶极者,当入香消阁受里面的摧花之刑,说白了就是进去被人凌辱。
凡是关押在香消阁里的女人,都会时不时被拿来当做赏赐或者作陪的物品,供宫中的王公大臣们享乐,以此来赎她们所犯下的罪。虽然听起来很悲凉,又很不人道,但是百年来帝宫仍旧沿袭此规定,并派专门的人驻守香消阁。
当年因巫婉心而产生的公变牵连甚广,巫族的人逃的逃,誓死跟随巫婉心的或被暗杀,或被流放。当年的巫族四个守护,逃了一个,死了两个,最后一个便被帝君下令终生看守香消阁,不得离开一步。其子嗣必须继承父亲使命,继续看守香消阁,世世代代延续下去。
帝后将纤儿安置在香消阁,若是她使用了巫族的法术对抗里面的人,到时候便可说她继承了巫婉心的妖术,祸害帝宫中人,并且把祭祀大典的屎盆子扣在她头上。若是她不暴露巫族的身份,她的清白便会不保,日后也无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
白露没想到帝后竟是如此打算,想要偷偷跑去告诉青鸢却总是找不到机会脱身,好在趁着帝后午休的时候,白露匆匆离开了凤栖宫。以帝后往常的睡眠情况,白露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去和青鸢会面,并且把消息带给他,最后回到凤栖宫。
帝宫大道上,白露加快了脚步,凡是都会有例外,万一今天帝后早些醒,她就麻烦了。白露来到洛阳宫的时候前院只有几个侍女在打扫落叶,却未见青鸢的影子,倒是秋霜看见了在门口神情慌张的白露,连忙上前与她搭话。
“秋霜姐姐,青鸢哥哥去哪儿了?”
“他被太子殿下喊去泰丰殿了,你有何事不妨直说。”
“姐姐还不知道吧,我家娘娘将太子妃关入了香消阁,再不想办法整个……”
白露话还没说完秋霜便跑走了,话也带到了,白露赶忙往回跑去。希望太子妃可以平安无事,免得牵连到整个云端娟秀上下。香消阁那种地方,帝宫里的女人们都闻风丧胆,也不知现在那里如何了,白露边担忧着边加快了脚步,好在她回到凤栖宫时,帝后还未睡醒。
秋霜脸色铁青,帝后的手段果然又升级了,她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带给太子殿下。毕竟是夫妻,太子殿下就算对纤儿不冷不热,也不可能会对这种事不管不顾。秋霜来到泰丰殿的时候,元昊正和青鸢比试武艺,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不相伯仲。
“太子殿下,帝后将太子妃娘娘关入香消阁了!”
“你说什么!”
青鸢的目光里带着诧异和愤怒,元昊扔了手中的长剑,连忙跑出了泰丰殿,他喜欢作弄纤儿不假,但也只有他能那样对待纤儿,他还指望纤儿帮他登上地位呢!秋霜看着元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果然太子殿下深爱着纤儿,无论她犯了什么错,太子殿下都会拼命护她。
秋霜回头看了看青鸢,他才刚来帝宫没多久,是如何知晓香消阁?青鸢接触到秋霜疑惑的目光,没做任何解释离开了泰丰殿。他现在需要立刻去找洛少卿,多一个人帮忙纤儿就能早一些离开那个鬼地方,青鸢知晓香消阁是因为如今的巫族四守护,除了他和萧然,还有两个家伙,其中一个就在香消阁之中。
秋日暖暖的阳光划破清冷的秋风,带来一丝温和,香消阁里纤儿紧紧跟着阁主,她对这里十分陌生,若是离开阁主说不定会被哪个突然冒出来的猛男给吃了。阁主看着死死抱着他手臂的纤儿,还真是赖上他了,反正这里也无聊,倒不如和她聊聊。
“你是风靡抚城的婉容郡主,本君可说得没错?”
“阁主倒是了解本宫,你还未告诉我,这里到底是怎样的地方?”
纤儿想起刚才追问他的三个问题,他到现在一个也没回答她,阁主露出撩人的笑,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纤儿看着四周的壁画和屏风,想来也是,帝宫中的尔虞我诈千百年来都无休止,失败者该是都会到这种地方吧。
阁主带着纤儿往二楼走去,纤儿看见许多的女人被关押在监牢里,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像是抽空了灵魂的布偶,身上衣衫不整,露着瘦弱的香肩和白嫩的小腿。纤儿的心有些颤动,如果母妃没死是不是也可能变成这样?
监牢里的女人们看见阁主都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扑到了牢门上,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祈求阁主放她们出去。纤儿躲在阁主的身后,不再看那些可怜的女人,她们的叫喊声太过凄惨,让人不免心揪。阁主微微侧目看着脸色苍白的纤儿,又把她吓着了,每个来这里的女人都会先受惊吓,久而久之后便失去了常态,时常精神恍惚,倒是真可怜了。
“听了耳膜都疼,走吧。”
阁主转身,顺势拉着纤儿的手往三楼走去,纤儿的脚步却显得有些迟缓,她害怕看到更凄惨的画面。阁主加重了握着纤儿手的力道,许是想给她些勇气吧,不知为何,第一次见她便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牵绊似的。两人顺着木梯来到了三楼,这次没有歇斯底里的求饶,而是一片死寂。阁主告诉纤儿,三楼的都是关押五年以上的女人。
纤儿明白,这里的女人定是已经对人生失去了希望,不再想着逃走,而是像一潭死水般接受各种安排,面无表情的让各种男人享乐,这便是生不如死的感觉。阁主告诉纤儿,这里的女人时不时都会有自尽的,反正死了便会被扔到乱葬岗。
阁主说得云淡风轻,纤儿却听得心惊肉跳,眼前的女人们都木然着脸,神色倦怠,偶尔嘴角挂着冷笑,愣愣的看着铁窗外的蓝天白云。纤儿没想到帝宫竟有这样惨无人道的地方,她那仁慈的父君怎会允许有这样的制度存在?
“别看了,看久了会做噩梦。”
阁主拽了纤儿一把,将她往四楼带去,四楼却是出于意料的一派生机。各个监牢里的女人都神采奕奕,化着不同风格的妆容,各有姿色。原本灰色的监牢竟然被打理得像是闺房一般,铁窗边上放着各色的盆栽,里面的植物都很是饱满,姹紫嫣红。阁主看到了纤儿脸上的惊讶,这里的确不太像香消阁的风格。
“鬼胥,这是新来的姑娘么?生得如此倾城,那些男人还不扑着要?”
只见一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俏丽女人,一双丹凤眼打量着阁主身边的纤儿,笑得魅惑。其他女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纤儿的身上,她们也从未见过如此天姿的女人,不知是谁说纤儿好像多年前香消玉殒的婉妃娘娘,一时之间女人们便炸了锅。
阁主无奈扶了扶额,这里果然也是聒噪得很,不过倒是让人充满了活力。纤儿见女人们时不时聊着露骨的话题,比如哪个男人让人爽得还想要,哪个男人身体粗壮有力。阁主连忙拉着纤儿再往上走去,再待下去他的美人都要变污了。
“鬼胥,她们为何如此生龙活虎?”
“跨过绝望的人,都会迎来新生,再说了,她们哪是生龙活虎,分明是如狼似虎。”
纤儿记住了阁主的名字,刚才那个鹅黄色衣裙的女人喊他鬼胥,这名字倒是取得好特别。阁主牵着纤儿到了五楼,这里没有监牢,有的却是一些刑具。那些不是普通的刑具,看着都奇形怪状,地上还蔓延着干涸的血迹,让人毛骨悚然。
鬼胥说,这里是受刑的地方,共有三十六套刑具。凡是惹是生非的,在香消阁撒泼无理取闹的女人,都会被带到这里好好享受一番。可能是用带刺的木棍捅入下体,也可能是被魑魅魍魉四个壮汉轮流享受,凡是被四个壮汉爽过的女人,最后都浑身是血,被人拖回监牢。
纤儿想起那四个壮汉就心有余悸,幸好没被那四个碰上,否则她铁定咬舌自尽了。帝后将她送来这里,还真是用心良苦!鬼胥再次看到了纤儿眼中的恨,她倒是很有故事,让人很想坐下来听她慢慢述说。两人来到了六楼,这里是鬼胥居住的地方,古朴雅致,淡淡清香。
“你打算怎么安顿我?”
“本君一向人道,你觉得自己适合去几楼享受?”
鬼胥来到雕花方桌边,手法娴熟得泡着茶,淡淡的茶香四散开来,醉人心脾。纤儿在他的身边坐下,她想要出去,不想去任何一层。眼下只能巴结着鬼胥,否则还不知会受怎样非人的待遇。鬼胥将紫砂茶杯放置在纤儿身前,为她倒上清茶,等着她的答案。
“我……不然我跟着你吧。”
纤儿的目光落在方桌上,双手托着茶杯,将里面的清茶喝下。这种茶虽是清香,却是和外面不太相同的味道,鬼胥伸手捏起纤儿的下颌,目光里尽是讳莫如深的笑意。纤儿看着他妖冶的模样,竟觉得眼前有了重影,脑子也沉重了些,直到失去意识。
鬼胥抚着怀里美人的脸颊,做他的女人,可是很荣幸的呢。纤儿被轻轻抱起,鬼胥来到软塌边,将纤儿放在软软的被褥上,鬼胥挥手将纤儿的衣裙解开,露出里面的雪肌,纤儿玲珑有致的胴体让鬼胥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
鬼胥看着纤儿的身体,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难得有这么美妙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