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白崇武认识纤儿以来啊,就独得纤儿的嫌弃,白崇武就跟纤儿说,避嫌这种事情也该雨露均沾,可是纤儿就是不听,非要嫌弃他,非要躲着他,都要把他气死了。樱殇也是很无奈,本来他就没有娶妻,白崇武这般三天两头上门,外界都传言他们俩有一腿了!
大清早寒风冷冽,樱殇刚从房里出来呼吸冬日晨曦的气息,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樱殇一口气还没吐出来,呛了半死,连忙亲自上前去看门。他即便不开门都知道是白崇武又来了,但是没办法,人家是王爷,他可不敢把他拒之门外。
“晋南王今日起得真早,臣有失远迎……”
樱殇挡在门口和白崇武搭话,对方压根儿没理会他说了什么,一股脑儿往里面看。纤儿此刻也来到了前院,看见门口的白崇武连忙转身就要走,白崇武一把将樱殇拉开,大步追上了纤儿的脚步。杨骐煜来到樱殇身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拍了拍樱殇的肩膀。
纤儿快走几步,白崇武紧随其后,大步上前拦在了她的身前。白崇武很是苦恼,他明明是梁硕难得的钻石王老五,掌管着八十万梁军,是梁硕万千少女心中的男神。可是纤儿却躲躲闪闪,看见他就像看见瘟疫一般,天下间比他还优秀的男人可没几个,她竟这般有眼无珠!
“王爷,求您行行好,您喜欢我哪儿,我改还不行么?”
“本王就喜欢你不喜欢我的样子,你改吧!”
白崇武双手环胸,挑眉看着纤儿,纤儿无奈扶额,都怪她生得美丽,还如此聪慧过人。纤儿嫌弃得瞥了白崇武一眼,侧身想要走过去,却被白崇武挡住了去路。两人左左右右僵持了片刻,纤儿顿时语塞,她就不该惹上白崇武!不远处的樱殇和杨骐煜正在隔岸观火,杨骐煜觉得白崇武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对纤儿没用,应该霸气的壁咚强吻,才能征服纤儿。
樱殇瞥了杨骐煜一眼,果然纤儿身边的人都被她带坏了,杨骐煜无奈的耸耸肩,他还是去吃可口的早膳吧,反正眼前的戏码已经看了数日,错过今日的明日也还有的看。樱殇见杨骐煜走远,也跟上了他的脚步,他也没心情看两人在长廊那里撒狗粮。
“那我走了,城主的蛊你也别想解了。”
“喂!白崇武你回来!哎!”
这回轮到纤儿追着白崇武的脚步,白崇武脸上扬起得意的笑,腹黑本不是他的风格,都是纤儿逼得,他也是很为难啊。纤儿紧追不舍的样子很是可爱,白崇武忽然转身,纤儿刹不住脚步撞在了他的怀里。白崇武顺势将纤儿扛在了肩上,要说话总得找个温暖的地方。
纤儿张牙舞爪地挥舞着爪子,嘴里冒着一堆贬义词,白崇武却仍旧挂着笑,一直将她扛到了燃着炭火的客房里。白崇武伸手将棕红色的木门合上,放下纤儿,双手将她壁咚。纤儿看着白崇武深邃的眸子,他的眼里有一团火,这幅神情她曾经见到过。
就在白崇武俯下身靠近纤儿的粉唇时,纤儿眼疾手快的用葱白小手挡住白崇武的朱唇,温热的触感自手背传来,白崇武皱了皱眉,不悦地拿开纤儿的手,霸道地吻上她冰凉的唇。纤儿奋力反抗,力气却显得渺小,想要用法术对付,却因为之前的内伤,根本使不出。
白崇武的吻很是霸道,宛若游龙的舌使劲顶开了纤儿的贝齿,与她细细缠绵。纤儿的双手被宽厚的大掌牢牢钳制,她只能由着白崇武发疯完,然后再跟他好好讲道理。白崇武轻轻放开了纤儿,他不怕她埋怨,也不怕她嚣张,他的女人怎样都好,只是别疏远他。
“哪儿都别想逃,你迟早是我的人。”
“不是要告诉我救活城主的办法么,不是骗我的吧?”
纤儿硬生生岔开话题,白崇武倒也不恼,来到炭火盆前暖了暖手,他可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男人。他询问了星族的老前辈,通过多次研究,城主的事情终于有了些进展。纤儿来到圆桌边坐下,倒上两杯热茶,一杯摆在了白崇武的身前。
白崇武坐在纤儿身边,将他调查的结果告诉纤儿,城主中的是七星索命蛊,听着就很是渗人。这种蛊在星族明令禁止很多年了,一般小辈根本不会用,而且过程很是复杂,短时间之内根本不可能完成。而且在守卫森严的御皇殿下手,可见凶手和城主关系很近。
“内务司!”
纤儿第一反应便是内务司,要说和城主亲近,又能长期作案的人,除了内务司还有谁!白崇武并没有否认纤儿的推断,但也没有肯定她的推断,内务司的嫌疑确实最大,不过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指控人。纤儿询问此蛊的解法,白崇武却摇了摇头,此蛊没人知道解法。
没人知道不代表没有解法,纤儿觉得既然是星族的蛊术,也许青鸢会知道呢?纤儿连忙拿来纸笔,打算修书一封寄给青鸢,就算他不知道,也许爷爷知道呢?白崇武静静的看着纤儿认真写信的模样,她不论做什么都是那么好看。
“纤儿,城主的蛊解了,你是不是就要离开梁硕了?”
“江湖之大,处处都是家。”
白崇武看着纤儿变得迷离的目光,之前总觉得她是个女强人,什么权贵都不怕,什么事情都敢做,有着柔弱的外表,坚硬的内心。今日才觉得她其实内心一点也不坚硬,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柔软,他不知道纤儿从前经历过什么,但往后的日子定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纤儿觉得自己离唤醒城主又近了一步,白崇武不明白纤儿为何对城主的事情这么上心,若说她怕死,她就不可能在初次和他见面之时嚣张至极,更不可能夸下定会唤醒城主的海口。他将自己的真心表露得如此明显,纤儿却置若罔闻,该不会真的心仪城主?
白崇武想到这里便全身不舒服,白惊羽虽然是城主,但当时也是临危受命,虽然有治国之才但却没有护国之能,从小哥哥就喜欢舞文弄墨,他只适合做太平盛世的城主。但是身为国主要居安思危,若是哪天梁硕的内战再爆发,他的毛笔可救不了命。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千万别想当我大嫂,我哥那副文弱的样子,怎么能满足得了你?”
白崇武忽然眼神灼灼的看着纤儿,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纤儿迷茫的看着白崇武,他这话的意思虽然很明显,可这样说把她当什么女人了!纤儿狠狠剜了白崇武一眼,然后小心的将信折好,来到客房门口,让仆人带出去寄到抚城的香茗茶馆。
客房的门重新被关上,白崇武催动体内法术,查看纤儿内伤的情况。纤儿发现,每次白崇武施展法术,都能让她看到青鸢的影子,仿佛也能看到不为人知的过去。白崇武收了法力,见纤儿发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纤儿回过神,尴尬的挤出一丝极淡的笑。
“纤儿,里面方便我进去么?”
“贫什么,有话赶紧说。”
门外传来了杨骐煜的敲门声,那小子怪腔怪调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和白崇武真在房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羞羞事。杨骐煜推门而入,谦卑的对白崇武行礼。他刚从李域的府邸附近查探回来,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纤儿递给杨骐煜一杯热茶,让他有话快说。
根据杨骐煜的调查,李府今晚会举办一场晚宴,据说是庆贺他嫡女的二十岁生辰。本来这件事和城主中蛊没什么关系,但是此次晚宴还暗中邀请了内务司,这就很不寻常了。纤儿露出冷笑,嫡女的生辰本该邀请族人或者是关系熟络的友人,李域和内务司的关系并没有好到那种程度,想必从前在宫中都是为了避嫌,狐狸尾巴最终还是露出来了。
纤儿直夸杨骐煜做得好,这回她定要亲自抓到证据,找到唤醒白惊羽的办法!杨骐煜神秘一笑,他还有更大的惊喜,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两张请帖,交到了纤儿的手中。纤儿连忙接过请帖一看,是李府的邀请函,杨骐煜居然连这个到弄到了!
“天哪,杨骐煜,你太牛了!”
纤儿伸手拍了拍杨骐煜的肩膀,杨骐煜没敢独自居功,要说请帖的事情,还得感谢樱殇。若是没有他,就无法名正言顺的弄到请帖,纤儿好奇的看着杨骐煜,樱殇还真是深藏不露!杨骐煜告诉两人,樱殇利用手下的人,得到了请帖的样本,特地做了高仿的浑水摸鱼。
白崇武拿过请帖一看,虽说是高仿的东西,不过晚上月黑风高,门口的仆人肯定辨不出真假。两张请帖上写着徐大人和徐夫人,他不介意做所谓的徐大人,至于夫人……白崇武看向身边的纤儿,既然是她自己要管闲事,这个夫人她就当定了!
杨骐煜偷偷笑了笑,谎称自己有事,赶忙离开了客房。白崇武将其中一张请帖拍在纤儿的手中,故意不断的喊她夫人,喊得纤儿气急败坏地抬脚就要踹死白崇武。两人在屋子里相互追逐打闹,纤儿也因此发现了不一样的白崇武,看他平时一副扑克脸,竟也保持了童心。
白崇武故意让纤儿抓到,由着她踹着他的小腿,他喜欢和纤儿这般打闹,喜欢和她做任何事情。纤儿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便和白崇武商量晚上的计划,晚宴在申时开始,到时候府中的仆人一定都忙着招待客人,李域若是要见内务司定会挑那个时候。
凡是朝中的人都认识白崇武,今晚必须给他易容,否则定会穿帮!易容的技术纤儿是和安时浚学的,每次易容之时都会让她不由自主想起安时浚,也不知何时才能平息心中的伤痛。白崇武见纤儿愣神,知道她心中有事,他不喜欢看纤儿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心里有事,若是你能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我和青鸢和事情。”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至于青鸢,你和他的事,我问他也是一样。”
纤儿继续手上的活,完全没有中白崇武的圈套,她对于过去的任何事都不想再提,那是她心中的伤痛,很想忘记却没办法失忆,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也许时间能带走过去。纤儿知道逃避过去不是成熟的人该做的事,但是她真的,不知如何接受安时浚没了的事实。
她宁愿当做,安时浚还在抚城,而她只是出来远行。也许某一天,她回到抚城,安时浚便会出现,拿着她爱吃的糖葫芦欢迎她。白崇武沉默的看着纤儿,他不会逼着纤儿回忆过去,但他会想尽办法,让纤儿自己和他坦诚。他并非在意纤儿的过去,只是那份过去总是让纤儿愁眉不展,他想为她打开心结,帮助她去面对过去的一切。
两人各怀心思,不知不觉天色渐晚,距离赶赴宴会的时间也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