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笙歌每天早上都能收到余烬的牛奶，余烬也没说究竟是他买的还是老板娘送的，笙歌也不问，享受这偷来的幸福。

　　 可是等到月末的时候，余烬才发现自己的工资里多了一百多块钱，不多不少，恰好是买牛奶的钱。

　　 余烬还记得老板娘发的工资里放的一张字条。

　　 愿岁月温柔待你，苦难都会过去。

　　 就像这个世界上，总会有温柔的人。

　　 笙歌有的时候也在想，或许余烬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他不会对自己这么好；不然那天他不会从跟着她一起翻墙，然后从墙头跌落；不然他不会拒绝季绾和他一起坐的请求。

　　 可是只要一想到季绾，笙歌所有的心思都没有了。

　　 大概是那样好看温柔得体的人，才配得上余烬的喜欢，余烬一开始或许是不喜欢的，可是时间久了，谁也不能保证。

　　 对笙歌好，或许只是习惯。

　　 想这件事的时候，笙歌正攥着那瓶旺仔出神。

　　 那瓶余烬第一次送给她的旺仔，至今仍在她桌子里，舍不得喝掉。

　　 莫清竹还是依旧坐在笙歌的旁边，这么多年了，两个人从小到大，座位都是前后桌，或者是左右桌，在沐唯歌和余烬进入A班之后，笙歌和莫清竹，就在Z班里相依为命。

　　 说相依为命，一点都不过分。

　　 因为他们两个人，和这里的贵族比起来，是那么格格不入。

　　 莫清竹早就看到笙歌手里的旺仔了，他隐约猜到是余烬送的，可是却不敢确定。

　　 “老大我也要。”

　　 莫清竹看着笙歌手里的牛奶两眼放光，却被笙歌一巴掌拍回去。

　　 “自己去超市买去，我就这一个，才不给你。”

　　 笙歌握紧了手中的易拉罐，然后又把它塞进桌肚里，宝贝的不行。

　　 “我先喝了等会儿给你买一个回来。”

　　 “不行，不许喝，自己下楼买去。”

　　 “可是六楼诶……”

　　 莫清竹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笙歌狠狠瞪了一眼，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不知道怎么，心里酸酸的，有点儿堵。

　　 他从来都是看起来傻乎乎的，笑起来也没心没肺的，像那个很多年前幼稚的孩童，可是每一个孩子都会成长成少年。

　　 所以莫清竹，在趁笙歌上厕所的时候，偷偷喝掉了笙歌放在桌肚里的牛奶。

　　 笙歌进来的时候，莫清竹正喝掉最后一口。

　　 看到笙歌进来，莫清竹还对笙歌说：“老大，这牛奶不好喝，味道怪怪的。”

　　 笙歌只记得自己一巴掌刮到了莫清竹脸上，下意识地，没有做任何思考，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全班人都在看笙歌。

　　 包括莫清竹，也是瞪着眼睛看着笙歌。

　　 笙歌的右手隐隐作痛，似乎是红了一片，而莫清竹呢，脸上的五指印格外明显。

　　 笙歌脸上有点挂不住，可是却依旧强撑着。

　　 “以后不要随便动我东西。”

　　 然后从莫清竹手上抢走了已经空掉的易拉罐，擦干净了一遍，又放回了桌肚。

　　 笙歌清晰地听到有人小声地议论她，说她小气，不过是一瓶旺仔而已。

　　 可是没人知道那对于笙歌而言的意义。

　　 就像也没人知道，明明莫清竹知道不可以，却偏偏动了那瓶旺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