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南舒怎么走的笙歌已经记不清,南舒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笙歌的寝室,只知道一切都完了。
今天来找笙歌是唯一的办法,如果不来找笙歌结果也一样,余烬不会是她的,从来都不是。
可是即使余烬不是她的,也不要是笙歌的。
该怎么办……
南舒一头乱麻,在纠结了小半天之后,终于想到了唯一的方法。
可是笙歌却是马不停蹄地想要去找余烬了。
有很多话她现在就想和余烬说清楚,一刻都不能等。
余烬拖着行李箱往学校里走的时候接到了笙歌的电话。
手机在口袋不停地震动,余烬好不容易把手中的行李往地上放了一些,才有空闲的手去接电话,看到来电显示之后,愣了一下,却还是从容不迫的接起。
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其实是有点颤抖的。
他好久没有和她见面,好久没有和她说话,可是她今天,居然打了电话。
“喂?”
“你在哪儿?”
笙歌的声音很急促,颤抖的幅度竟然比余烬还要夸张,越是着急,越是口齿不清,让笙歌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只有见面才能谈清楚。
“我在校门口,现在拿了很多东西在往寝室走,你是不是早就到学校了,我等会儿过去找你。”
“不要等会儿!要现在!就是现在!立刻!马上!一会儿会儿都不要等,我下楼了!我马上到校门口,你等我!”
余烬不知道笙歌为什么突然那么急,看着她迅速挂了电话,只好把手机收起来,整理了一下地上的大包小包,等着笙歌过来。
两分钟之后,笙歌一路从寝室楼跑下来,已经是跑了一头的汗,此刻刘海贴在脸上,余烬从一堆包裹之中挑出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然后取了瓶旺仔递到笙歌手上。
“先喝口水……”
笙歌看了一眼手中熟悉的东西,一瞬间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好多事情,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可是傻的人,从来都只有她一个。
笙歌小心翼翼地捧着红色的易拉罐,怎么都舍不得打开。
“嗯?怎么不喝?找我什么事,能不能先等我把东西放到寝室,这样站在校门口好像有点尴尬。”
笙歌攥紧了易拉罐,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提起了余烬的东西,帮他分担了一些。
她揣摩着言辞,想要找出最恰当的问法,才能避免尴尬,刚刚那种急不可待的心情,反而得到了缓冲。
余烬一点也不急,慢悠悠地走着,知道笙歌想开口的时候自然会开口。
直到笙歌带着点鼻音对他说:“我差点以为你已经坐火车离开了,而且还没有跟我道别……”
差一点笙歌哽咽的声音就没忍住,几乎是快要哭着说的。
余烬的脚步一顿,随后轻快地走起来:“谁说我要走了,这不是站在你面前吗?”
“所以你为什么不走?”
笙歌埋着头,不想暴露自己此刻的表情,但是手指头却忍不住蜷起来,有些纠结地攥着衣角,希望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
可是余烬却是误会了笙歌的语气。
“所以你也是和他们一样,劝我提前离开的吗?”
他轻松的步调和语气荡然无存,只当笙歌是和其他人一样,着急他的前程,所以才被人找到当了他的说客。
但是如果是笙歌要他走的话,他会听。
因为唯一一个留下来的理由,此刻居然是希望他离开,那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我不是……我尊重你的决定,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放弃那么好的条件,是为了什么,才会想要留下来。”
为了什么,这件事情,从来不都是很清楚的吗?
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寝室楼下,笙歌是不能上男生寝室的,有些答案,她现在就想知道,一点也不耽误。
“你说,说完了再上去。”
余烬好像是叹了口气,带着浓浓的无奈,“你一定要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的。”
可是这句话,却极大地刺激到了笙歌。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如果早就知道的话,现在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我不会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在确定和不确定之间徘徊,最后还要别人给了我答案。如果你早点说……”
余烬不知道笙歌什么意思,可是笙歌却清楚,那所谓给了她答案的别人,是南舒。
一句话,就判了她死刑。
余烬放下了手中的行李,就站在寝室门口,轻轻揉了揉笙歌的头发,记忆里好像是第二次要对她说这样难以启齿的话。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从小到大的理由,从来都只有一个……”
从小到大啊,笙歌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声音溢出来,已经很明显了,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们几个人在一起啊。
“可能小时候就特别喜欢你吧,可是小时候还不知道那叫喜欢,可是第一次看你脱光了跳进水里,就已经决定长大以后要娶你了。”
“不小心看过了身体,你就是我的了,可是你好像并不怎么在意,就连我让清竹转交给你的礼物,你好像一次也没有用过,就连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告白一次,你却在大雨里没有坚持到我说完的时候。”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可是明明想过放弃的,每一次,有机会逃离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为了你留下来,除了你,只有你。”
笙歌埋在手心里的脸,早就被泪水打湿,此刻竟然是泣不成声,余烬想上前给她一个拥抱,却被笙歌的短信铃声打断。
笙歌接电话之前,余烬说:“所以我坚持了这么久,也希望你,可以再给我坚持下去的理由,所以,笙歌,你的回答是什么呢?”
笙歌想给他一个回答,可是此刻笙歌瞟了一眼短信内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先把行李放上去,我回个电话。”
笙歌火急火燎地朝一边走去,短信的内容是要求笙歌回电话,可是这一发短信,来的太巧,也太不是时候。
“是池璟吗?”余烬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笙歌没有回答,只是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