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情人节,天飘着小雪。
早上八点钟,沈衿之开车来到了李家门口。
此时笙歌还在家里化妆,沈衿之直接推开了笙歌卧室的门。
笙歌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睡意还没散,迷迷糊糊地说:“你怎么来这么早,可能还要等半个小时。”
“因为等不及了。”
沈衿之看着睡意朦胧的笙歌,心里全是溢出的甜蜜。
他觉得突然到来的幸福像是假的一样,笙歌仿佛突然就不是那个尖锐的,带着一身刺的笙歌了,一夜之间,她乖巧,温顺,给了他所有对爱情的期待。
他把这一切归于那一场车祸,是他细心的照顾让笙歌看到了他的决心,却从未想过,笙歌却是在他的逼迫下逐渐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沈衿之一直看着笙歌,直到笙歌回过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看着我干嘛?”
沈衿之看着化着精致妆容的笙歌,笑得有点傻气,丝毫不觉得气氛有点奇怪。
“你出去一会儿,我要换衣服了。”
“反正迟早都要看的,这会儿让我出去显得多生分。”
笙歌惊讶地看着耍流氓的沈衿之,连推带踢地把沈衿之弄了出去。
沈衿之在门口等候着,尽管新礼服被笙歌弄出了褶皱,但他脸上仍旧是傻笑,刚刚那一瞬间,他所有的焦虑仿佛又消失了,笙歌还是那个笙歌,有点粗鲁的,在他面前大大咧咧的,不顾及形象的。
约莫十分钟之后,笙歌打着哆嗦拉开了房门,尽管家里有暖气,但丝毫不影响笙歌光着膀子冷的瑟瑟发抖。
沈衿之脱下了外套,披在了笙歌肩上,揽着她,一步步朝外走。
“今天辛苦你了,明天带你吃好吃的。”
笙歌顺势往沈衿之怀里靠了靠,汲取他的温暖,然后和他一同坐在了车后座。
“那我明天一定要把你吃穷。”
“吃一份再送上万份出去那种吗?不然吃不穷。”
沈衿之说完又把笙歌抱的更紧,示意司机把暖气开得更大了些。
“你这是赤裸裸的炫富,不过没关系,你的就是我的,我好困,我先睡会儿,到了你再叫我。”
笙歌闭上了眼睛,靠在沈衿之怀里,车子发动的那一刻,她想,也许这就是她的余生了。
伪装成和沈衿之恩爱的样子,每天挂着虚假的笑容,活的像一个被抽去了灵魂的人。
但是余生都不用为生活忧愁,想来也不算亏,重要的是,希望余下的人,一切都好。
这样胡思乱想中,笙歌竟然也睡着了,到酒店时,沈衿之也没有叫醒笙歌,直到距离开场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时,沈衿之才打算叫醒笙歌。
笙歌是被一阵窒息的感觉弄醒的,她睁开眼睛才发现沈衿之在吻她,她想要推开沈衿之,沈衿之却不依不饶地加深了这个吻,笙歌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配合着,直到快要缺氧。
“你把我口红吃了,你是有多饿啊。”
笙歌觉得自己的嘴可能被沈衿之啃肿了,打开手机一看,口红已经全没了。
“我不仅饿的想吃口红,我还想吃你。”
沈衿之意犹未尽地舔了一口笙歌的唇,才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不许耍流氓,我未成年。”
沈衿之听着笙歌睁眼说瞎话,附和道:“宝宝未成年?那宝宝几岁啦。”
“沈叔叔,我三岁啦。”
“没事,叔叔还可以再等你十五年。”
沈衿之搂着笙歌,迅速地走进了会场,感觉笙歌手臂没那么凉了,才把笙歌肩上的外套取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可是到时候沈叔叔就老了,我才不要你这个糟老头。”
笙歌一路和沈衿之角色扮演,直到看到越来越多的宾客进场,两个人才收敛起来。
“沈叔叔,我想去厕所。”
和来来往往的宾客喝了许多果酒,虽然没有什么酒劲,但一肚子水的笙歌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晃了晃沈衿之的袖子,撒娇的样子让沈衿之心里一片柔软。
“乖宝知道路吗?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是吗,刚刚谁和我说她三岁来着。”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这一会儿功夫我就长大了。”
笙歌做了个鬼脸,就小跑着去了厕所,就连沈衿之让她小心不要撞到人也没听到。
“衿之真的是很宠自己的未婚妻啊,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对哪家千金如此上心过。”
原本和沈衿之交谈的某老总,看着笙歌离开的方向,心里不免有点遗憾。
“毕竟一辈子就这么一个,不宠她还能宠谁呢?”
沈衿之又敬了他一杯酒,便又去和别的人寒暄。
而休息室内,被莫名其妙带到这里的沐唯歌,看着面前两个奇怪的中年人,心里隐隐约约有点不耐烦。
“请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是来参加笙歌的订婚宴的。”
沐唯歌觉得面前两个人有点眼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刚刚一进大门,就被侍者带到了休息室,本以为见到的人应该是笙歌,却没想过会是这两个陌生人。
但沐唯歌不知道的是,卢雅早就和侍者说好了,如果有一个叫沐唯歌的人出示了自己的请柬,请务必带她来休息室。
而看到沐唯歌本人以后,卢雅和李正和更是按耐不住心里激动的心情,想立刻告诉沐唯歌她真正的身份,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叔叔阿姨,请问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笙歌呢?你们到底是谁,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好吗,我们有见过吗?”
沐唯歌的耐心已经消磨光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对面两个人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但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起身想要离开,却被卢雅一句话雷在了原地。
“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啊。”
卢雅一边说着,一边流下了泪水,甚至几度想要上前抱住沐唯歌,却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因为沐唯歌脸上的表情是不相信,甚至说是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