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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孤城笙歌有尽时

   沈衿之愣住了,他看着还在流泪的笙歌,苦苦哀求他的笙歌,原来一直以来,在笙歌心目中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衿之把笙歌扶起来,握着笙歌的肩膀,脸色显而易见变得煞白。

   “我知道啊,我以后会听你话的,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求求你,放过所有人吧。”

   “你以为你自己很伟大吗!”沈衿之吼出声,“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啊,牺牲你自己一个人然后救了所有人,笙歌啊,你真的看不到我的心吗?”

   过去二十年来,沈衿之无悲无喜,而笙歌的到来,给了他最极致的喜,随之而来的,却是最极致的悲。

   心痛是什么感觉,沈衿之终于感受到了。

   “沈衿之,你有心吗?你真的有心吗?你的心在哪儿啊,让所有人痛苦,这就是你的心吗?你没有心啊,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啊。”

   “你真的感觉不到吗?我穷其所有努力,不过是希望你能看我一眼啊,我已经不奢求你爱我了,我只希望你在我身边开开心心的,如果你开心,什么李家什么余烬,我根本碰都不会碰。”

   沈衿之把笙歌揽进怀里,感受到她单薄的身体在自己怀里颤抖,感受到她的眼泪浸湿他的礼服,他想,他可能要抓不住她了。

   他终于为什么之前一直那么不安了,原来问题根本不在别人身上,他防住了所有可能破坏订婚宴的因素,却防不住笙歌的一颗心。

   二十分钟前,笙歌还在甜甜地叫着他沈叔叔,他觉得人世间幸福也不过如此吧,可以宠着笙歌一辈子,看笙歌无理取闹一辈子,可是不过几分钟,瞬息万变。

   笙歌去了洗手间五分钟,没有回来,他在宴会厅悠闲地等待,以为那个三岁的小孩只是走错了路。

   十分钟以后,他尝试拨打笙歌的手机,却没有人接听,他甚至想到了笙歌在订婚宴上逃跑,但他还是选择了在原地等待。

   直到十五分钟以后,苏萝带着得意的笑容带他去了洗手间附近。

   在五分钟到十五分钟这个时间段,沈衿之一直告诉自己要相信笙歌,可是十五分钟之后,印证了他所有的想法不过是为自己的懦弱找了借口,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因为一个吻迷失,迷失在笙歌这几天意外的温顺中,可是他不能骗自己一辈子,笙歌也不会。

   所以他来了。

   笙歌却没有再哭了,她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推开了沈衿之的怀抱,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打开化妆包,为自己重新化上了一个精致的妆。

   “沈衿之,你看我现在开心吗。”

   虽然眼睛红肿,笙歌却依旧笑得眉眼弯弯,大抵是,沈衿之第一次为她心动时的样子。

   笙歌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沈衿之说:“你知道吗,我以前很少哭,我是被奶奶在田里捡到的,奶奶跟我说,明明我当时被抛弃到了田里,却笑得没心没肺,她当时觉得我讨喜,尽管家里没有多余的饭了,她还是要把我捡回来。”

   “后来我和我奶奶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我没有哭过,就算我奶奶被发现死在田里,我当时也忍住了眼泪,人家说我没心没肺,但我知道哭不能解决问题。”

   “奶奶死后,我彻底没了活下去的能力,我踩着板凳试图用所剩无几的米给自己煮一碗粥,却因为不会生火几度放弃,我知道明天自己可能就会饿死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哭过。”

   “可是自从我来到了这里,沈衿之,我连扯嘴角都没力气了,我哭着在电话里对你吼,你理过我吗,我哭着把刀架在自己手腕上的时候,你跟我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以前濒临死亡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还能活着,所以就算寄人篱下我也要活着。”

   “可是现在,我既不得生,亦不得死,活着不如死了,却不能死。”

   “沈衿之,你说你想让我开开心心的,可是你剥夺了我爱人的权利,让我生不如死,又凭什么让我开开心心的?凭你那根本算不上爱的爱吗?”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这样永远彼此折磨着,你不就是要我陪着你吗,我陪着你啊,我永远和你在一起,你开心吗?我每天都对你笑颜如花,你开心吗?我无时无刻都跟对你说我爱你,你开心吗?”

   爱而不得,所以永远互相折磨。

   沈衿之看着笑着的笙歌,她每说一句话,就像在他心口扎了一刀,直到千疮百孔,无处安放。

   他的爱,竟然是这样的吗?

   如果现在松手,放笙歌走,能怎么样呢?会怎么样呢?看着她和余烬双宿双飞吗?

   可是沈衿之这时才知道,原来他是个懦夫啊,他既不想看到这样的笙歌,却也不想放她走。

   笙歌于他而言是什么呢?他想了好久,都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大抵是,他孤寂的二十年里唯一亮着的光,晦暗的人生里,从墙角里倔强生出的花,无数心机与手段里,唯一想用真诚对待的人。

   这样看来,笙歌应该是他的全世界了,如果没有笙歌,沈衿之不敢想象。

   所有的生活就要全部回到笙歌没有出现之前,没有喜,也没有悲,像一个空壳。

   所以,即使互相折磨,也没有什么的,至少她在,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然后沈衿之开口,对笙歌说,“好,如果你想互相折磨,我可以,陪你折磨一辈子,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你想怎么都可以,但是你,只能是我的。”

   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笙歌,哪怕是被人窥探一下都不可以。

   “亲爱的沈太太,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跟我走了,至于闲杂人等,希望能有自知之明的离开。”

   沈衿之沉着脸看向苏萝和余烬,一把将笙歌打横抱起,在笙歌额头印上一吻,然后朝着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