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MG娱乐公司办公室内,笙歌头疼地看着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企图甩掉这个牛皮糖,然而这个当红偶像竟然死抱着她的大腿不撒手,让笙歌真是有苦难言。
“林禹舟,你能不能撒开,我们好好谈一下。”笙歌无语地踹了他一脚,然而这个人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蛮不讲理地对她撒娇。
林禹舟扁扁嘴,一副要哭的样子:“不行,余生姐,我撒开了你就把我抛弃了,我可不能没有你。”
没错,笙歌回国之后为了不被人注意,改了名字叫做余生,而她在国外深造作曲系之后,已经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作曲家,只因为她毕业典礼上的一个demo,国内公司合约无数,而那首demo在网络上也有了上亿点击量,无数歌手都想买下版权,然而至今无人得手。
签MG娱乐公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偶像的死缠烂打,只因为她后续创作的一些demo都是被MG买下拿来给林禹舟唱的,而林禹舟也不负众望,很多歌的填词都是亲力亲为,成为当红的新生代歌手。
而林禹舟显然是个不好对付的,不仅死缠烂打地要笙歌做她的御用作曲人,还花高价聘请她做了他的经纪人,笙歌本来想拒绝,但林禹舟粘人的能力可见一斑,笙歌就彻底沦为了一个保姆,不过工资确实非常优渥。
“林建,你跟他解释清楚,我好累,他不听我讲话。”
笙歌彻底无语了,事情的起因是这次MG打算和网络平台合作做一个音乐节,需要笙歌去商谈,但那个网络平台属于沈家,笙歌害怕麻烦,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林建,除此之外,网络平台想做一档综艺,叫做《我和我的经纪人》,笙歌不想露脸,就让林禹舟的宣传经济潇潇出镜,就这两件简单的事,林禹舟就如同惊弓之鸟,以为笙歌终于受不了他,吵着闹着不管怎么说都赖着不走。
林建虽然是个经理,但也不知道怎么办,毕竟这可是公司最大的摇钱树和摇钱树的作曲人,得罪谁都不讨好。
“不如这样吧,余生你跟我们一起去,你就坐车上等我们,我上去跟沈家的人谈。”林建抹了一把汗,天知道现在还剩一个多小时,这两个祖宗这样耗下去,合作迟早得谈崩。
笙歌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对林禹舟说:“这样行吗?”
林禹舟立马从地上弹起来,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说:“行行行!”
林建带着林禹舟换了一身衣服,就直奔预先约好的地方,而一路上林禹舟嘴也不闲着,一直在问笙歌为什么没事却把事交给了林建。
笙歌白了林禹舟这个小没良心的一眼,“我休息一天不行吗?”
“你撒谎都不脸红吗余生姐?说实话你是不是嫌我烦了,不想带我了。”
笙歌听着林禹舟在耳边叽叽喳喳,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疼,索性闭上眼睛,没好气地说:“你也知道你自己烦?那就闭嘴行不行?”
好不容易到了,笙歌的耳根子才清净点,看着两个人上了楼,笙歌终于松了口气,躺在后座上玩手机。
林禹舟和林建进了房间,才发现今天和他们商谈的人是沈衿之,纵使林建从业这么久,也没有直接接触过集团的总裁,而林禹舟更是傻了眼。
对于这样的场景沈衿之似乎早就料到,冷静道:“坐吧。”
两个人战战兢兢地坐下,林建才假装淡定地开口:“不知沈总亲自来谈合作,所谓何事。”
就这一分多钟的时间,林建思绪已经百转千回,他觉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沈总看上林禹舟了,想收他做小情,这也应该是最差的情况了,结果更差的情况却出现了。
沈衿之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问道:“请问,林禹舟的经纪人余生小姐呢,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她在场才对。”
林建后背瞬间开始冒冷汗,联系起笙歌今天的表现,他似乎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是这样的,余生今天有其他的事要处理,所以我就代替她来了。”林建尽量表现地没那么慌张,然而沈衿之下一秒就起身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下次再谈,时间就让余生小姐来定,她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就什么时候谈。”
林禹舟顿时就慌了,赶忙说:“余生姐就在楼下等我们,如果沈总不介意的话,可以等我们几分钟吗?”
沈衿之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笙歌竟然就在楼下,难道她早有预料自己今天会来?
“不用了,我和你们一起下去找她。”
说罢,沈衿之率先起身,林禹舟就算是木头脑袋也知道沈衿之是对笙歌另有所图了,他狠狠揪了一把自己大腿,懊恼地跟着他下了楼。
躺在后座上的笙歌根本不知道沈衿之来了,她还在优哉游哉地逛微博,结果就感觉视线突然暗了,一抬头就看到林禹舟和林建两个人愁眉苦脸地站在车窗前,刚坐起来想问一下出了什么事,结果一眼就望见站在他俩背后的沈衿之。
她多久没见到这个人了呢,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五年的每一天,她都没放弃过恨他,玻璃瓶里的手指她早已清洗干净,拿福尔马林泡着,就像一个完美的标本,无数个深夜,她抱着玻璃瓶无法入眠,心里却在对沈衿之千刀万剐。
笙歌很快移开了注视着沈衿之的视线,淡定地笑着:“不好意思,等我整理一下头发。”
沈衿之看着笙歌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笑容,心里就像突然压了块大石头一样,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笙歌推开车门,林禹舟就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满脸都写着抱歉,可是笙歌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没有林禹舟,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和她有关的人,只要她还活着,沈衿之总有一天会找到她。
笙歌淡定地站在沈衿之面前,笑着说:“真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歌手,竟然能让沈总亲自下场,莫非沈总也是我们禹舟的歌迷吗?”
沈衿之仔细打量着笙歌的眉眼,想把她和五年前那个笙歌在一起作对比,却始终无法重合,他轻皱起眉头,说:“上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