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抱着笙歌洗了澡,把人擦干净之后放在了沙发上,还给盖上了厚厚的毯子,笙歌美滋滋地躺着,看着余烬手脚麻利地换掉带血的床单。
“等我一会儿,我去做饭。”
笙歌披着毯子站在厨房门口看余烬手起刀落,心里想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长的好看智商高还喜欢她。
晚饭做的很简单,老家带过来的酸菜和新鲜的肉丝炒在一起,笙歌嗜辣,余烬又舀了一大勺自制的辣椒酱,酸辣的汤底做好之后浇在刚煮的面条上。
笙歌站在门口都快流口水了,余烬走之后她一直没怎么好好吃过饭,余烬煮面的时候她还叮嘱了,她要吃两大碗。
端着滚烫的面出来,笙歌没等余烬坐下就吃了一大口,又辣又烫,笙歌眼泪都快要飞出来。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余烬无奈,又去接了杯凉水,放在笙歌边上。
吃饭的时间最适宜聊天,余烬攒了三个周的话,这下子终于有了出口。
“出事了怎么第一时间不告诉我。”
笙歌吞咽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有点心虚地说:“怕影响你工作,要是说了你肯定工作都没法儿做。”
“你不说我就一直不知道了?而且你怎么能直接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呢?你只要说这房子是我的,我有事出差了,借给朋友住不就行了,你非要说是你的,还让别人调查你那么久。”余烬有点生气,却不是生笙歌的气,更多的是担心。
“我错了,我不想影响你,我觉得如果真的要定容留的罪,肯定不能让你扯上关系,反正我的工作没关系的,我本来就不喜欢工作,而且我出事,林建他们肯定会急着处理,你的他们就不一定了。”笙歌低头小口小口喝汤,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还把你聪明坏了。”余烬真的是没脾气了,好在他们都没事。
“嘿嘿,”笙歌知道余烬根本舍不得对她生气,擦了擦嘴巴,就主动去厨房刷碗。
余烬站在门口看笙歌刷碗,围着围裙的样子就像他的妻子一样,他肖想了十几年的梦竟然成真了。
他无法克制地走上前从背后把人抱住,笙歌吓了一跳,随后把脸贴在余烬脸上蹭了蹭。
“为什么不同意我的求婚,你知道吗,你拒绝我的那天晚上我都睡不着。”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撒娇,让笙歌心都化了。
“我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办婚礼,可能你和清竹的感情很平淡,但对我而言,他依然是我哥,你懂吗?”
“那也可以先领证嘛,我迫不及待想让你冠我的姓氏成为余太太了,婚礼可以等他出来之后补办。”
“我不是早就冠你的姓氏了吗?”
“我知道啊余生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太太吗?”
余烬松开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很久的戒指,还没等笙歌同意,就把戒指套在了笙歌手上。
笙歌看着手指上的钻戒,和她想象中的求婚不一样,也和电视上所有哗众取宠的求婚不同,只有他们两个,在厨房里,没有下跪,但却顺其自然。
他们错过了这么久,理应拥有这样的结局。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笙歌转过身,把头埋进余烬怀里,眼眶有点发酸。
“就明天,我等不及了,一分一秒都不想等。”
“可是……”笙歌欲言又止。
“不准可是,你不许给我找借口,听我的,就明天。”
笙歌破涕为笑,抬起头一脸无辜地说:“可是明天周末,民政局不上班。”
余烬惩罚地刮了一下笙歌的鼻子,“那我们明天先去看清竹。”
“好。”
莫清竹收到传讯的时候还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余烬也会来,他以为余烬对他的态度,不过是一个许久不见的邻居,哪怕是他赖在余烬家,余烬或许只是当房子里多了个吃饭的租客,可是当他看见余烬的时候,心里还在庆幸。
至少在余烬心里,他并不是十恶不赦。
“你们两个人怎么又来了。”莫清竹故作轻松,但他却并不轻松。
他戒断的日子十分痛苦,如果不是铁链,他可能会自杀,但有了铁链,他只能无望地在床上挣扎,想死却死不了,他近来瘦了很多,眼窝深陷,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但好在他还在坚持,他并不是主动吸食,警察对他的态度也很好,他想几年之后如果能出去,他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看你不行吗,怎么一副不欢迎我们的样子。”
“我哪儿敢啊,”莫清竹摸了摸鼻子,余光不小心瞥到笙歌手上的戒指,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恭喜你们好事将近。”
“那你在这儿要乖乖听话,我们还要请你喝喜酒的。”
“不用,没必要这样,毕竟我们只是好久不见的普通朋友,不至于这样。”莫清竹苦涩地笑了笑,他何德何能。
“可是我没有亲人了,怎么,你不算我哥吗?”笙歌一副难过的样子,莫清竹知道笙歌是故意的,但他偏偏吃这一套。
“算啊,当然算,可我希望你早点结婚生子安定下来。”
“你是不是把领证想的太复杂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先结婚生子,然后再举行婚礼,这中间有什么必要的顺序吗?”
莫清竹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那我提前恭喜你们了。”
“谢谢。”笙歌眨了眨眼,而余烬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笙歌,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永远都只有一个。
“唉,你拉着他来干嘛?秀恩爱吗?你看他站那儿和木头一样。”莫清竹难过地看着余烬,余烬和他说过的话很少,少到可以计算,就像他对余烬的感情,永远不能说出来。
他的这个秘密,或许可以保留一辈子,真酷。
“秀恩爱怎么了?我乐意。”
真是个没良心的,莫清竹在心里叹了口气,很快探望的时间到了,他转身的时候,连多余的目光都不敢给余烬,他怕暴露出来,那浓烈的,不敢与人倾诉的情愫。
“我们等你出来。”
莫清竹走之前似乎听到了,轻轻的一声,似乎是余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