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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尘世不染孤凉年华

   她的故事在这里便停下了破碎的句点。

   没有人的年华能够有着刻骨鲜明的痕迹,它一旦到达了某些支点,便会自动停止了踽踽独行。它从不渴望路程是茕茕一人,但有些方面它还是选择性地让自己孤独成性。

   扭曲的梦化成空茫的白。

   美国,纽约。

   偏向宁静郊外的别墅,似乎与这繁华的城市有些与世隔绝的韵味,静谧的幽邃带有几分的世外桃源感。

   是冬季。鹅绒般的白雪簌簌飘落,宛然飘逸天地的柳絮,涣散出一种凄厉的宁静,晶莹的剔透中有着几分虚拟的哀戚。

   把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她走至房间独一无二的庞大落地窗,打开纱布,任由空茫的白雪映入眼帘。微微打开窗口,白雪倾泻而入,缥缈的刺骨冷感浸入肌理的纹路,至心络深处的净土。

   净土。她的心,已经有了好久不曾获得的宁静和安然,这皑皑白雪赋予了这世间万物都不能媲美的宁和,却又在无措间勾起她满心的伤怀。

   闭眸。凉意袭上,刺骨渗人。

   转身,轻轻打开房门,走向宏伟的旋转楼梯。厚厚的羊毛地毯铺展在她房门面前,轻踏上去,凉凉柔柔的。

   走下楼梯后,一身清凉家居服的少年走至而来,面容噙着淡淡的笑意,横亘在他清朗眉宇的是一种望穿秋月的韵味,细细密密美得绝伦,却也特殊得令人一见不忘。

   她笑了,是真挚的。是她从萦绕种种纠葛的噩耗中醒过来后,唯一表露出的笑容。

   他轻道:”早,睡得好吗?“

   “你每天都问这种问题,不腻吗?”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清润的笑意在他白皙的面孔流转湛湛波光。他伸出了手,在她头上,伴随着柔和的发丝,揉捏了下。他唇角溢着的,从始至终都是宠溺温柔的弧度。

   “不腻,因为我知道你睡得不好。”他温柔的声音透着一贯的冷淡,犀利的眼眸一旦瞧见她眼眉中的淡淡灰影,有些不悦,却也无奈。

   她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此刻一定是又要劝我要放过我自己,但我会让时间去冲淡这一切的。”

   少年默然不语。

   时间可以把一个人的姿态变得彻底,但同时的,也可以让那些繁杂的纠葛翻涌成坚固的网,囚成最剜心刻骨的烙印折磨。在冰寒的雪地滚了一遭,却都不能降下这寒透的冷意。

   至少,她的姿态再也不是伪装的高傲,也不再是低贱的匍匐。在这异国的舒适生活中,她终是活得愈来愈像自己,也找寻了自己一生所奢望的安定生活。

   这种平然无风无波,潺水流过再无挠起波纹,海水漫过礁石再无拍击声,冷却得隽永。

   可她喜欢,就已经足够了。

   “走吧,去吃早餐了,不然Alexander一定会大叫的。”她吐吐舌头,只要想起这个身材硕大无比健朗的法国男人,就不禁啼笑皆非。

   少年不满地嘀咕:“也就只有你可以忍受他的脾气……”

   “赵城,这是你爸呢,我如果有这样‘可爱’的爸我早就对上天磕三百头,再烧一辈子的香,多么风趣和好玩的爸爸是人穷极一生难以寻到。”

   她有些崇拜向往的模样让赵城不住地抽了一下嘴角,也就只有这个小妮子会说那个疯子是“好的父亲”。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旦踏进厨房,那震破他耳膜的声音如飞扫而来的雷电訇然扎破他若云的脑海:“你们还真是慢得扭扭捏捏的,人家在这里已经等你们等得快老了,肚子被你们折torturing得不像话!”

   赵城睇了下他这个被某人所说的“好的父亲”,嘴角勾起最完好剔透的嘲弄弧度。

   “在饿死的前提下,你得告诉我你的脏尸是要火葬还是土葬,好让我面对你死尸的时候就不用再做些无谓的犹豫。”说得不冷不热的语气,让坐在餐桌中央的男子立即对着站在一旁的林衾玦做出一副哭丧样子,模样有多凄迷就有多凄迷。

   “玦玦啊,你看我究竟养的是什么样的儿子,我做老爹的面对这么冷漠的儿子简直苦不堪言,在我临死都可以做出副无动于衷的样子!My heart is wrenching painfully……”中文夹杂着些许英文的话语,有着矛盾的意味,但却又相衬得浑然天成、毫无瑕疵。

   林衾玦听了,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旋即低低道:“Alexander,你的华文进步得很快哦,不过话先说明,请叫我小玦,不要叫我玦玦,跟孑孓没什么分别。”

   法国男人噙着温厚的笑容,但在别人眼里看来,却荡漾出邪魅的波光。他毫不犹豫地趋前去,随即狠狠地把她娇小的身子给结实地纳入自己的怀抱,吻着她白皙的脸颊,声音堪堪大咧羞人。

   “喂,你又胡乱地吻我!”

   面对她的指控,他没做出任何的评语,反之继续结实地抱着她,眼里流荡醉人的笑意。

   他轻语温暖的话:“每次我都觉得好感激城城把你参入我们的家庭,这么好玩的女儿让我真是欲罢不能。”

   前一句让她感动,但后一句却把她所有的情绪都给荒灭了,唯一只能做的就是哭笑不得且无言下去。最后还是赵城推开了他,把林衾玦护在怀里,不让这个疯男人碰她一毛。

   “你已经有自己的老婆,碰别的女人不怕她吃醋?还有别给我取恶心的绰号。”

   说到老婆这个字眼,曹操就到了。从厨房步出的是温柔婉约的女人,西域的脸庞诠释了醉人心魂的韵味,柳眉细眼,顾盼之间宛然是古千年来凝练而至的一抹凝晶水珠。

   “小玦是我们家里的人,他爱抱就由着他抱。如果是抱着别的女人的话,我没关系的,大不了就当作世界上没有Alexander这个男人。”看似温柔的话,却暗喻着无比锋刃的冷然气流。

   在赵城的怀里似乎是习惯,林衾玦没有做出推开的动作,反而看着这家人嬉闹的样子只觉得心神有着说不出的悠然惬意。

   如果说她的姿态早已破碎成无,那么如今她从这个陌生的国度便获得了一个涅磐重生的机会。姿态不再卑贱,不再寂寂无名,不再不俗不堪,不再虚伪造作。它变得自然婉约,变得平凡从容。

   这些,都是赵城赉予她的一切,从她姿态全然破碎之时递送给她的一抹救赎光束。

   那时候的阴雨连绵,至今为止还是她破碎姿态的一根刺,它让她有时无所遁形地暴露一切往前尘事,但这抹光束却把她趑趄不前的路途通往一片澄澈净土,让她有着平常人类所追求向往的平然。

   但同时间,这更让她想起那些破碎的过往。它是一根隐秘的刺,动辄便把她所有的平然撕裂所有。

   程落晟,更是她最尖锐疼痛无比的一根刺,踽踽独行之时便是它绽放耀眼光泽的时候,把她撕成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