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树下,欣赏着树上积雪中浮现一点点的红,夜真的很静。静的让人回想过去,静的让人想念没失忆时的优宁。
前尘往事,我都将它刻骨。
有人为我轻轻的披上厚重的披风,我回头,是刘长吉。
他也跟着我抬头看树上的雪,北风来袭,我拉紧披风。
他将我搂在怀里?虽然温暖,却………
我挣脱他的怀抱,“你是我的亲人,在我心里,你同念仁一样,被我看做弟弟!孩子的舅舅。”
他眼神里有躲不掉的伤情,大概我还没等他说出口,就已经拒绝的缘故。
对于他我只恨自己让他有了爱慕。手搭在他的肩上,像哥们一样搂着他说:
“长吉你知道么,这几个月的相处,我忽然发现,和你们在一起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没有烦恼,只有温暖。”
我将手放下,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却见念仁在我房前,我刚要问他怎么出来了。
他却将手指放嘴边,我微微回头看像还站在原地的长吉,明白了念仁的担忧,走到念仁身侧扶起他的胳膊,开门进了屋。
扶念仁坐在凳子上,给他倒杯热水。
“我这现在只有水了,你走后,刘长吉就不让我出去,我也不好打扰他们给我买茶叶。”
“姐姐,我有件事想想还是要说给你听。我们这一去差不多快走到了京城,也知道了,您家里出了事!”
“你说,商州沐家?”
念仁先是点点头表示回答,又说:“有人举报说,你父亲沐景余有谋反之心,即使皇上念在旧情,没有杀了你父亲,也没收了全部家产,并且流放外省。”
“我知道朝堂之上,若是斗起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却没想到,当年商州首付,如今落魄的这样快。”
“姐姐,我还有一事要劝你,你如今还是侯爷夫人的身份,所以没人敢动你,可若是你真的与侯爷断了这层关系,日后,你要如何立足?”
我听着念仁的话,知道他是为我好,
“可我与他终究是要结束的。”
腊月二十九
早上我早早起来,因为昨天林卿说,今天要一起去集市上溜达溜达,我好多天没出门了,将自己着实憋坏了,
吃过早饭后,念仁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让张林张广哥俩陪我,还让林卿与我做伴,出门后长吉也跟了过来。
我们一行五人,来到热闹的集市上,说起这里,还真是热闹的很。
人来人往的,大红灯笼,春联,还有杂技表演,各种小吃,有的可以随便品尝,这是我最喜欢的,看着各色糕点我根本走不动道。
林卿说:“姑娘少吃甜食!”
我看着她,嘴里嚼着一块发糕,等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喘口气的问她:“怀孕不能吃甜的?”
“是不能吃太多,对孩子身体不好。”她一边为我擦嘴,一边回答。
我看着眼前,美味的糕点,恋恋不舍的被林卿领着离开。
张广和张林到是在后头吃的欢,我狠狠的撇了他们一眼,他们只顾着自己低头吃,根本没空理我的不满。
远处却好似听见星悔在说话,寻声而去,却没有找到人。
想想大概是自己的错觉,星悔怎么会来这里。
这时热闹的街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人们都以为是匪徒抢劫,四下逃窜着,原本热闹拥挤的街上,现在只剩下我与林卿,刘长吉三人。
长吉护着我们站在一边,我小声的说:“这大过年的,是谁这么不知好歹,居然还抢劫?”
“姑娘,不是抢劫。”林卿拉着我的手,有些发抖。
我看着林卿紧张的表情,可想这有多可怕,刘长吉,带我们来到卖布的商铺内,躲着,张林张广又不知道去了那里躲难了。
我微微探出头来,几辆高头大马车,从街上驶过。
车上高高的笼子里,都是人,他们有的哀号,被随车的官役用鞭子用力抽打着。
笼子里有老有小,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孩子的母亲抱着手里孩子哇哇的哭着,官役听的不耐烦,骂着孩子的母亲,并用鞭子用力的甩着笼子的铁栏杆,栏杆发出声响,孩子更是哭的厉害,我气不过正要冲出去,却被林卿用力拽回。
“姑娘别去,他们都是范了罪的奴隶,不值得你为此范险,而且我们得罪不起,他们。”
我看像长吉,长吉也无奈的摇摇头,
正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笼子里有人扔出小小的东西,落在那名拿鞭子的官役身上,立刻爆开,火苗直窜烧了他大半个全身。
那名官役疼的“啊!啊!”的叫着声音大的吓人,而旁边的官役根本不敢上前。
这时从笼子里又扔出很多小小的东西,有的落在官役身上,燃起大火。
正在混乱中,长吉跑出去,伸手敏捷的跳到笼子顶端,看着他用剑撬了好久都没有打开笼子的锁。
最后他人已经满头大汗,无奈的跳出笼子,那位一直哭闹的孩子母亲,将孩子递给长吉,长吉接过孩子,正欲往回走,我们却听见,有人从笼子里喊着:“长吉哥哥!长吉哥哥……”
长吉也惊讶的回头,一个小姑娘,从笼子缝隙转出来。
她身子纤细的这笼子根本关不住她。
她见了长吉后,用力的搂着长吉,后被长吉拉着跑到了我们这里。
林卿赶紧接过孩子,我们从后面的巷子里离开,满是哀号的大街。
等我们跑到了,来时的马车上,张广与张林也跟着跑了回来,
上了车,张广,张林驾着马车,我们四人抱着孩子,惊魂未定的喘息着。
孩子好像哭累了,在林卿怀里居然睡着了。
刚刚纤细的女子,倒在长吉怀里,也安心的睡着了,看样子有好多天没睡觉了。
我们看着长吉,长吉尴尬的说:“这是我表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车里。”
“看来她是特意来找你的!”林卿像是告诉他,他也疑惑的事。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一脸叹息。看来他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林卿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问我:“姑娘你怎么样?刚刚我们只顾着逃命,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说:”没事,我身体结实的很,孩子也没事。倒是你,你以前是不是见识过,那些官役拉着奴隶?看你刚才的样子,你还好吧?”
林卿笑笑说:
“不满姑娘,我的父母就是被那样带走的,我记得当时我还小,跑去街上玩了,母亲出奇的没来找我,等我想回家的时候,发现爹娘被关在街上的马车里,马车走的很快,我怎么跑都没追上,后来可下娘拉住了我的手,却对我说:快跑,跑的远远的,好好活着!”
她说到动情处,眼泪也流出了水花。
“后来呢?”我问她。
“后来,师父找到了我,师父收我为徒,交我学习轻功,后来又将我送往孙家学医。”
她基本略过了自己艰辛的经历,只是提着轻描淡写的表面。
马车停在了家门口。
孩子一直都在睡,即使到了家,放呀了暖和的屋里,林卿为他把脉,林卿说:“孩子好像饿坏了,得给他吃点好的,”
“可是眼下哪有什么是孩子该吃的呀?”
林卿说:“我去村子里看看,有没有,刚出生的孩子,我们可以花钱,买她的奶水。”
我点头便是赞同,林卿是个行动派,她有时说到就去做,不像林卿,什么事都托着,我有时常常把他们联系到一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晚饭后,
小曼坐在窗边看外面的景色,我坐在桌案前喝茶,抬眼看她,她有一种不识人间烟火的美。
因为房子不够大,所以昨晚林卿与我一起住,而他们男人的房间也都满了,所以晚上只能在我屋里的椅子上,让小曼勉强几天,等天气暖和就请木匠在我屋里打一张床。
她很不爱说话,除了对长吉。
林卿终于回来了,她说:“孩子找到奶娘了,奶水很足,每天会给孩子从早到晚吃三遍奶。”
“那是不是就够吃了?”
“姑娘!当然不够吃了。我们还得吩咐满春,另外给他用点羊奶。”
我看着林卿那个忙活劲说:“林卿你真是太厉害了。”
林卿被我说的话,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呵呵的笑着。
“姑娘,你太抬举我了!我是大夫,当然懂这些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屋子里写春联的写春联,做灯笼的做灯笼。
除夕夜,
年夜饭,满春与林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大火热热闹闹的喝酒,
烟火的光芒直到睡觉了才停止,好不热闹。
我抚摸着小腹,倒在床上。
梦里,梦见优宁了,他来看我,温柔的抚摸我的额头,秀发。
我握着他的手,不松开。
梦醒了,屋子里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可手心的温度却还在。
这梦做的太真实了,是不是我想他了,梦里他眼神温柔,可却消瘦了不少。
孩子醒了,下床给他盖好被子,可他却一直哭闹。林卿爬起来给孩子换尿布,原来他是尿了。
换好了,他就安心的睡着了。
还是小孩子好,这么单纯,没有太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