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玲跑过去,“哭什么,主人又没事!”她虽然说的坚强,可是自己也有些伤感,它的主人,被伤害了那么多次,还是傻傻的去帮助别人,不懂得爱自己……
林清余不知道是被这伤感的气氛渲染的,还是他本身就很伤心,猛然间,多愁善感的讲起自己的事。“曾经,我也和你的主人一样,被所有人宠爱。连我不小心摔倒了,母后父皇都要嘘寒问暖半天。我虽然生在皇室,却享受着万众宠爱,从来没有什么忧愁。直到,那个人出现。我真的很羡慕你的主人呢,有你们关爱。而我,一无所有。”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林清余眼前似乎略过一道红色的影子,倾国倾城的脸。她架起他,她的手很秀气,她很美丽,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花香和奶香。
林倾绝闲来无事,掀开珠帘。阿梭驾车驾的飞快,窗外的风景掠过的也很快,带着他的思想,飞离开外。这些图画,好像阿姐曾经说过的电视。
想到阿姐,林倾绝又忍不住勾起了笑容。他的阿姐,脑袋里的奇思异想层出不断,真的是让他震惊呢。
离开了三年,他的阿姐那么挑食,不知道有没有改掉这个坏习惯。如果瘦了,那他一定要把她养胖了,就好像他小时候阿姐给他喂饭一样,养出婴儿肥。
想到这,林倾绝摸了摸自己精瘦的脸,少年已经十二岁了,脸上的线条更加柔和,轮廓更加凸显,白嫩的皮肤染上了一丝沧桑。在那些老狐狸手中不断地吸出一点利益,真的是很难。
任何人一见到这个少年,就会知道他不好对付。
记得阿姐最爱穿的就是红色衣服了呢,红色的喜服穿在她身上,那么她一定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而皇宫中那个王后的宝座,也只能他的阿姐担任。
不知道阿姐愿不愿意呢。
阿姐一定愿意的!阿姐一定会像他爱阿姐一般爱他!
“来者何人!快报上名来,否则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林倾绝一怔,被打断思想的他很不高兴!他安抚住花滦,仔细的看了看。外面的人一看都是山贼装扮,身上都有一把剑。身材魁梧,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茬!林倾绝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淡然的说道:“我们只是回乡的商贾,还请几位爷让路。至于这路费,花滦,快拿钱来,请这几位爷喝酒去。”
花滦看主子这般,便知道主子不想惹事。也顺从地拿过包袱来,里面满满的金银财宝,她不情不愿的丢给山贼,意外的露出自己的脸来。
山贼头头显示颠了颠手中的包袱,包袱也是用上好的金线苏绣,里面的东西更是价值不菲,东珠,金锭子满满的都是。山贼贪婪的盯着,视线缓缓地移动到花滦身上,贪婪的目光更甚!这样的美人,看的他直流口水。
他们山寨里的姑娘大多都是乡下村姑,什么气质都没有,什么也不会,倒是泼妇骂街很有一套,兄弟们都十分厌恶,背地里叫她们“母夜叉”!而这位姑娘不同,美轮美奂,气质柔美,完全就是典型的大家闺秀。
而且他们既然能不痛不痒的把那么多钱财拿出来,说明一定还有存货,这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到时候兄弟们享受了姑娘,再把那两个男的当人质,让他们家人来赎,一箭双雕!“哼!兄弟们,带走!”
林倾绝一皱眉,看来这是非逼他们动手不成!他给阿梭一个眼神,阿梭接到后立刻动手——他早就按耐不住了,被林倾绝培养了那么多年,他的武功也不赖!
那些山贼能在官员士兵手下活下来,说明武功也不弱,他们一笑,也不啰嗦,既然对方不肯跟他们走,那就只好来硬的了!
阿梭自己一个人在里面打斗,剑锋划过,虽然说他武功很好,可是不代表他可以以一人敌数百人。才不过半刻钟,虽然山贼有些人倒下了,阿梭也体力不支。
林倾绝眉头一裹,那个山贼头头依旧如鱼得水,直觉告诉他,这个山贼头头不简单!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告诉花滦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能下来。
林倾绝直接用内力打斗,却发现对方的内力比他更加雄厚!不妙!林倾绝赤手空拳的打了起来,也下定决心到了太玄门跟阿姐一块学习法术,毕竟有很多人反他这个新帝,肯定会有人不要狗命来刺杀!
对方一只手握住他的剑,鲜血流了下来,可那人似乎不怕痛,直接用尽全力加内力直接将剑掰了个粉碎!林倾绝愣神,这个人绝对不是凡夫俗子!
山贼头头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他伤的也不轻,看来这小子武功不赖,侍卫武功也很高超,那只能用偷袭了!他趁林倾绝愣神,从地上拾起一把剑直直刺向林倾绝的心脏!既然对方这么厉害,与其留着,还不如除了这个祸害!
阿梭这边虽然吃力,可是他还是时不时看向自己的主子,瞟到主子有危险,千钧一发之际,他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他用手捂住心脏部位,这把剑那么长,山贼头头力量强大,如果剑从他的身体穿过,伤到主子怎么办!
冰冷的剑穿过阿梭的身体,他感觉他的心脏不能跳动,时间都停在这一刻。他是要死了吗?阿梭露出一个解放的笑容,也好。与其活着这么难受,还不如死了呢,主子是个好人,一定会善待姐姐的。
林倾绝痴痴的看着阿梭倒下去,这才反应过来,他直接徒手打向山贼头头,可是又怎么可能是对手?山贼头头握住他的手,毫不留情的甩出去。
花滦在车里已经看呆了,她捂住嘴巴,良久,流下一串热泪。她趔趄的跳下马车,晕乎乎的走向阿梭,抱住他逐渐冰凉的身体。“阿梭……你怎么了,你告诉姐姐啊!你不能死!爹娘的仇还没有报,你怎么能死呢……”
那山贼头头唏嘘的说了一声:“我也是个忠义之人,你们就去看看那阿梭的最后一眼,我看他也是好人,埋了他,尽最后的缅怀之情。不过可别想跑,否则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把剑从阿梭身体里抽出,溅了一脸热血,沾了血的剑寒光乍现。
林倾绝也爬过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又怎么能不落泪。他与花滦一样悲痛。从花滦手中接过阿梭,阿梭气息微弱,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话:“主子……照顾好我姐……帮我爹娘……报……”
“仇”字还没说完,阿梭已经永久地闭上了眼睛,很安详的表情,他从没有对这个世界有所留恋,只是姐姐一定要好好的。花滦失声痛哭,使劲的摇着阿梭的尸体,“你醒醒啊!阿梭!姐只是想让你说完仇字,难道连一个字都不肯施舍给姐吗!”
林倾绝闭上眼睛,脸上染上了阿梭的鲜血和泥土。知道在乎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感觉吗,痛不欲生,本来你置身天堂,瞬间与他一起掉入地狱。
“花滦,别哭了。逝者已逝,我们无力挽回,把阿梭埋了起来吧。”
花滦眼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份仇恨,是神志不清,或者是……真真切切。“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要微服私访,我们怎么会遇上山贼!阿梭又怎么会死!”
林倾绝没有生气,花滦的痛,他都懂,就好像当初失去阿姐一般。他找了一块湿润的土地,直接徒手挖起了泥土,一块有一块,手上的泥土已经干住了,汗珠或者是泪珠滑落,终于挖好了。
他将阿梭放进去,铺上一层稻草。又再次徒手将泥土填进去,找了一块木板,将手指咬出鲜血,写上一段血碑。
“御前侍卫阿梭之墓,林倾绝立。嘉珞三年。”
随后他又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一字一句,真真切切得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御前侍卫阿梭为救驾而死,特封为忠义贝勒,其姐贤德淑良,封为淑德县主。钦此。”
他将写完的血书圣旨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淡然的站起来,仿佛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但他身上的狼狈却是真真切切。
“我打不过你,我认输。我愿意跟你走,可是你必须放过花滦。我看你武功高强,看来也是忠义之士,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山贼头头仰天大笑,道:“我曾经确实是英雄好汉,可是现在不了,别以为我瞎,你是朝廷的人,我就是被你们朝廷,逼得成为了山贼!现在想让我放过你们,不,可,能!正巧我那些兄弟好久没开荤了,你这婢女如此貌美,我们怎么可能放过!带走!”
第八十三章
场地已经布置好了,用大红色绢布布置的,很是喜庆漂亮。北南溪看了看,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当年她嫁给苏南昭,父皇表面上剥夺了她公主的身份,可是婚礼却是异常喜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