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绝看着倒下的众人,终于有了一抹人性的微笑。只是那微笑中包含了无奈与愤怒,这些人,害死了阿梭!至于眼前惊呆了的金花,他实在是厌恶至极。一个手刀,金花便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一天之中发生的事,让林倾绝应接不暇,精神几乎有些崩溃。可他绝对不能耽误一分钟,阿梭已经因为他死了,绝对不能让阿梭的姐姐失去清白!林倾绝振奋的跑去主屋,手上,已经是鲜血淋漓。
一群山贼围住花滦,露出淫淫的目光,如同饿狼对待食物,想要将花滦吃干抹净。花滦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和里衣,她已经毫无反抗之力,如同废弃的布娃娃,任人宰割。
林倾绝隐含怒气,卷起了一阵狂风,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个小男孩,明明只有十二岁,身上却已经爆发出强烈的王者之气!“朕,命令你们,住手!”
林倾绝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一手一个,直至将所有山贼都砍晕过去,拎起山贼头头的衣领,山贼头头身受重伤,此时也吓得不知所措。“你,竟然敢伤害她!朕要你陪葬!”
就好像爆发了一阵巨人之力,林倾绝直接将山贼头头扔出去数十米,也许是留了些力气,所以并没有死亡,却已经是半死不活。他要留他一条狗命,让他看着,他是如何用他的手,灭掉山寨所有人!
花滦满含泪水,跌坐在地上。对于林倾绝的到来,没有任何的表示。她想,如果林倾绝不来,她会恨他一辈子,宁愿咬舌自尽,也要死守清白。更何况,阿梭都死了,她自己独活又有什么意思?林倾绝虽然来了,可是花滦还是好恨,恨林倾绝,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林倾绝找出一块质地算是不错的布,包住花滦的身体。他将花滦放在床上,又去找了一些金花穿的衣服,打了一盆热水,细心周到,甚至连他自己已经大汗淋漓都都不自知。他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阿梭也不可能复活,只有默默的做好这些事,也算是对花滦的补偿。“你也累了,洗洗吧。”
花绣没有动,死死的盯着林倾绝。大大的眼睛黯然无光。
林倾绝不语,终究是他害的花绣没有了弟弟。他用布沾了沾水,仔细的擦拭着花绣的脸,像对待一件珍宝。林倾绝喃喃自语:“我答应过阿梭护你周全,还是食言了。你很心痛吧。阿梭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他百感交集,心里也不知滋味。阿梭的死去,他不比花绣更心痛。毕竟那个人是次次挡在他面前,整整三年保护他的好兄弟啊。
花绣的脸褪去了污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角滑下一颗泪珠,流到云鬓之中。
“想哭就哭吧,别憋着,我愿意做你的依靠。”
终于忍不住,花绣的泪水冲破了那个名叫坚强的堤坝,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她靠在林倾绝身上,将所有的恨与痛苦发泄出来,依偎着她最后的依靠。
林倾绝将所有的山贼积聚在一起,冷冷的,手中的那把剑擦得雪亮。“你们说,为什么要做山贼!为什么要杀害忠良!为什么要侵犯妇女!你们难道不能安安分分的种地吗!难道皇上对你们不好?!”
这些山贼一见到剑立刻就怂了,他们本来就是普通的农民,被迫当了山贼,自然是很惜命的,一时之间,没有人敢说话。
“若没有人说,那就统统去死吧!”
有几个胆大的开口,“哼!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当官的富人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们回来当山贼吗!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们难道就想过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林倾绝动容了一分,他觉得可以就着这个机会,揪出贪官来。“继续说。”
那人见林倾绝没有生气,便壮了壮胆子,继续说道:“我本是瑶城的居民,为地主干活。这几年收成不好,佃租越来越贵,我们根本就负不起!便上山当了山贼,劫富济贫,杀了那些祸害我们的狗官!”
林倾绝若有所思,“我可以帮你们,可是要求是,你们不可以再做山贼。下山去,好好种地,安稳的生活,做一个好人。”
那人道:“呵,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别想收买我们!”
林倾绝的气势突然凌厉起来,他眯了眯眼睛,“就凭我是当今圣上!”
面对突然冲出来的陌清染,花绣也有些不知所措。她慌忙地推开花千重,躲到李钊身后。她真的很怕很怕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顶替了她的身份吧。一方面的恨意,一方面的不得不遵从。
陌清染一见花绣,火气更大,直接吼道:“花绣!你这个贱女人!本小姐好心让你做大小姐,你却来抢我的男人,真他妈不要脸!”
让人不敢相信,说出这么一番话,宛若泼妇骂街的人就是陌家大小姐陌清染!不过这个地方属于偏僻地带,很少有人来,也没人愿管闲事。
花千重不说话,却不知他现在两方都不肯伤害的态度在陌清染眼里就成了赤裸裸的维护小三。陌清染道:“花千重!你这样置我陌清染于何地!”
花绣眼里蒙上了一层泪水,嗫嚅道:“清染……我没有……”
李钊本就看不惯陌清染这嚣张跋扈的态度,而且自己的小娇妻这样被人欺负,他护住花绣,毫不留情的反击:“陌家大小姐放尊重些,免得被人当作泼妇!”
陌清染收敛了一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花千重,后者一扭头,她心灰意冷,道:“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一甩袖,默默走人。
北南溪坐在颠簸的马车里,不断地看着已经成为了黑点的人。她没有带上红玲和百玲,让她俩跟着肖珂愔和萧孜然。马上,她就要面对她最恨的三个人了。苏南昭,蓝千柔,苏瑾,你们等着!
马车连霜城的门都没进,就被守门的侍卫挡住了。侍卫面色不善,“来者何人,莫非是敌国奸细!快点拿出证据,否则休怪我们压你去大牢!”
北南溪微微掀开珠帘,露出脸的基本轮廓。她冷冷道:“本宫乃是月湘公主。”
侍卫道:“你也不照照镜子,还好意思冒充月湘公主!来人!拿下!”
北南溪见对方连一点辩解的余地都不留给她,就知道这个侍卫,一定是苏瑾派来的,也不废话,把车夫赶走,准备开打!“呵!不识好歹!”
北南溪一个闪身,抽出侍卫的剑,不过一秒钟,那人便被抹了脖子。她一脚踩在侍卫的尸体上,手握血剑,吓得别人不敢靠近——这样的她,好像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我说过的。这便是下场!”她一脚把尸体踹出去,那些人吓得瑟瑟发抖。北南溪扬起一抹邪笑,这就是她回来的第一幕!
随即直接用轻功飞向皇宫。正在上早朝,北南溪一袭红衣,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味,三年了吧,她更加明艳动人,成熟骄傲,让人移不开眼。
“儿臣不孝,拜见父皇!”响亮的声音让人为之一振,顺便也向所有人宣告,她是身份尊贵的北冰国月湘公主!无人可以替代!
她的哥哥,苏叔叔都盯着她,多了几分欣慰。虽然不知道北南溪经历了什么,可是只要变得有手段,成熟了,他们也就放心了。
北煜里眸光一闪,决不能让别人知道北南溪的身份,如果让别人知道了,那他与林倾绝的交易就废掉了。至于这个女儿,谁知道是不是野种!“哦?本皇的女儿早就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冒充溪儿!”
北南溪疑惑,为什么父皇不认她?不过她早就今非昔比,情绪都不会显露在脸上。她不清楚北煜里的心思,可是她知道,她在北煜里的心里已经不如往日重要了。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用她的身份做代价。可是她怎会轻易服输,属于她的东西,谁能夺走!
毫不留情的讽刺:“不过三年未见,父皇连儿臣都不记得了吗!儿臣北南溪的身份,就算作废了吗!满朝文武和东芜百姓皆可作证,我,就是月湘公主北南溪!”
北煜里也有些困惑,北南溪什么时候和东芜扯上关系了。他本来就多疑,只是一个东芜百姓,就引起了他的种种猜测。北南溪已经去了东芜,露出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已经见过了林倾绝!他气急败坏的说道“笑话!溪儿乃是本皇的女儿,岂容你随意冒充!来人!拿下!”
北南溪咬牙,心中早就鲜血淋漓!她的父皇,竟然要伤她!到底是怎样重要的事情,重过她的生命!“呵,父皇既然不认儿臣,那儿臣也不必手下留情。只是今日,儿臣一定不会离开北冰国,离开皇宫!就算是父皇,也休想赶儿臣离开儿臣的家!”她说的字字泣血,饱含真情,满朝文武皆以动容,可是她的父皇,疼她宠她的亲生父亲!根本就不在乎她!
士兵已经包围起来了北南溪,剑甚至已经抵到北南溪的心口。虽然注意着分寸,却也不免有划伤,北南溪痛,不是身体痛,而是心痛!
“父皇!莫怪我让着北冰皇宫尸横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