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婷从厨房端出早餐，放在了正在用平板看新闻的穆呈宗面前，然后再放一份在平时穆若扬坐的位置上，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方向，有些奇怪，“小扬今天怎么还没起来？”

　　 平时早就起来了，因为他有晨跑的习惯，虽说不是天天都会跑，但绝对不会睡这么晚还没有动静。

　　 “不知道。”穆呈宗的目光一直在停留在平板上，头也不抬地应道。

　　 “啧，”柳婷有些生气，猛地抢过他手上的平板，怒瞪道：“小扬还是不是你儿子，怎么就一点都不关心呢？”

　　 一天天的就知道看手上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你抢我东西做什么？”穆呈宗终于有点反应，却还是为了他的平板。

　　 柳婷把平板远远拿开，就是不给他，斥责道：“你一天天的看着这个，废寝忘食，都不关心儿子了是吧？”

　　 “小婷，你先给我行不行，我才看到重要的部分？”就这样拿走，很吊胃口的。穆呈宗双手合十，拜托道。

　　 柳婷把平板合上，放在手旁，饭也懒得吃了，双手环胸看着他，冷声说道：“你说，小扬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说？”

　　 “你肚子里出来的，你说是不是我亲生的？”穆呈宗觉得这个很问题，柳婷问的有些傻气，好笑道。

　　 柳婷觉得穆呈宗对小儿子的态度很有问题，这个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呵，谁知道我肚子里出来是不是你的？”

　　 “小婷，你怎么了呀？”怎么突然说这么置气的话？穆呈宗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刚刚说小扬还没起来，你什么态度？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这顿饭咱们也不必吃了。”对柳婷来说，大儿子穆若芹阳光帅气，温柔懂事，小儿子傲娇腹黑，但是同样孝顺懂事，两个儿子都是她的心头宝。

　　 可是在穆呈宗这里，那是截然不同。对大儿子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小儿子，就只是公式化地微问几句，一点都走心。

　　 穆呈宗觉得她小题大做了，满不在乎地说道：“小扬现在也是大人了，他没起来，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操心个什么劲儿啊？”

　　 “是吗？”对于他无所谓的态度，柳婷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难受，“那如果今天是小芹呢？”

　　 “额？！”穆呈宗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柳婷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啜泣，“那如果今天是小芹早上没下来吃饭，你还会坐在这里安然无事地吃饭吗？”

　　 “小婷，你怎么了？”穆呈宗显然还反应不过来，为什么简单地一个早餐，夫妻二人会在这里针锋相对地质问彼此。

　　 “小扬到现在都没下来，”柳婷怒气攻心，脸色都有些发白，其实她对丈夫有些失望，“你就没想过，小扬是不是生病了吗？”

　　 “小婷，你身体不好，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你别气着了。”看她面色很差，穆呈宗有些慌了。

　　 “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柳婷捂住胸口，难受得快要哭出来。

　　 “小婷，好老婆，都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好吗？我有什么不对，你只管打只管骂，别气坏了自己，好不好？”看她难受，穆呈宗心疼得不行，只想代她受过。

　　 “啪！”柳婷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甩了他一巴掌，但是力道却不重。

　　 被甩了一巴掌，穆呈宗脸上不见丝毫的怒色，态度愈发低声下气，“你别生气，有什么话直接骂我，直接说，别气坏了身子。”

　　 “你，你为什么不爱小扬，你说？”柳婷也不会一直对他苛责许多，夫妻这么多感情，穆呈宗这个态度，她早就心软了。

　　 “我没有啊。”穆呈宗有些茫然，觉得这个质问莫名其妙。

　　 本来软下脸色的柳婷一听他的话，面色又沉下去了，“好，那我问你，为什么对小芹和小扬态度差距那么大？”

　　 这个问题，总不能还说没有吧。

　　 二楼本来要下去的脚步顿了顿，慢慢走了回去，在角落听着。

　　 “你知道的，当年你因为生小扬，差点回不来了。”穆呈宗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拉着椅子挨着柳婷，把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小婷，我爱你如命，没有了你的世界，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才好。”

　　 “所以，你就把错都推到小扬身上，”柳婷想推开他，发现怎么也推不开，不由得有些气馁。

　　 “当时，只是觉得很别扭。”穆呈宗安抚住她，多年的心结，看样子还得说出来了，“小扬那么像你，我怎么可能不爱呢？”

　　 “可你平时表现可不是这样的，休想唬人。”柳婷明显不相信，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信的。

　　 “怪我，”穆呈宗认真道歉，继续温柔地说道：“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好吗？”

　　 “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解释？”柳婷还是有些置气，推开他让他好好说话。

　　 “当年，我不让你生小扬，不是不爱这个孩子，只是你身体还没养好，实在是有风险。”穆呈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你坚持，我自然也不忍心继续做那个刽子手。”

　　 “但是你为了生小扬，差点回不来，这件事一开始我不瞒你，真的是耿耿于怀，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对不起，当时让你担心。”如果换位思考，她可能做不到他那么坚强。

　　 “但是，后来你身体养好了，你很爱小扬，我知道。”穆呈宗看了看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他的性子，傲娇向往自由，比起小芹来说，也许适合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你的意思是……”柳婷愣了愣。

　　 “你我二人，总有一天要退休，我还想带着你环游世界呢！”穆呈宗感叹道：“小芹一直以来，我是当作继承人来培养，自然关注多一些。小扬，我对他的爱，不比小芹少，只是因为继承人这件事上，难免会有偏差。”

　　 “那么像你的儿子，我怎么会不爱呢？”穆呈宗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只是可能一开始那几年，我有些怨他，吓着他了，才导致我与他的相处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