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考试要考两天,第一天的考试结束后,叶初心对于今天考试的科目可谓是信心满满,而且这都得多谢许言非的帮助,想到这里,叶初心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还在缓慢地收拾着行李,面无表情的许言非。
他今天依然有些奇怪。
“喂,你怎么了?”洛御泽将手搭在叶初心的肩膀上,她没反应过来,差点摔一跤。
随即叶初心撇了撇嘴,露出郁闷的表情,才稳住自己的重心。
“没事。”叶初心当然不能把自己刚刚在看许言非的事情告诉这个混世魔王,不然就是又要被问东问西的了。
叶初心离开教室以后,走在人潮汹涌的校道上,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想要回家,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很可怕的时候,叶初心已经习惯了。
叶初心被“逆流而上”往教学楼方向跑的杜雷给撞了一下,背包掉在地板上,手里拿着的书本也散落在地面上,顿时露出愠怒的表情,第一次他是故意撞她,难不成……这一次也是?
被撞了一下的叶初心对上了杜雷尴尬的表情,杜雷结结巴巴,娃娃脸上露出了窘迫的表情,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哈,真不是!”说完,如剑一般“咻”的一下又跑了,叶初心气的跺脚。
肇事者逃走了,叶初心也只好自己将书一本一本地拿起来。
刚刚站起来,就看见了露出淡淡表情,熟视无睹的许言非,不禁朝他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嗨。”
可惜不如人意,许言非像是没有看见似的直径离开,让叶初心顿时尴尬无比。
“许言非!”叶初心尝试喊他的名字来呼唤他,可是他没有什么反应,她又喊,“许言非……”
许言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更何况他们认识,为什么……她打招呼,许言非会当做没有看见似的呢……
叶初心实在想不明白。
但是,从许言非那冷淡的态度,愈行愈远的背影里,叶初心仿佛看见了,小学三年级时的许言非……
她第一次遇见许言非的时候,是一年级,可第一次记住他的名字的时候,却是在三年级。
她小学的时候一年级开始,人缘就极好,比起安静沉稳的叶安笙,实在是好太多,小朋友们一个个围在她身边想和她说话,在小学她就已经算是个“小魔王”了。
但是她小学的时候又乖又闹,天生拥有洒脱的性格,格外招人喜欢,那个时候的许言非长的白白净净,及其可爱,却从来不和她说话。
“刘磊,那个男生叫什么啊?”她随口念出一个男生的名字,及其困惑地看着小许言非,问刘磊。
“好像是叫……许言非。”
那个男生回答叶初心后,叶初心就蹦跶地跑去许言非的身边,露出好奇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他身上流连,问道:“你是不是叫许非言啊?”
“不是。”许言非小时候的声音就已经很好听的了,但是因为幼小,所以带着童音。
“那你到底叫什么啊?”叶初心觉得自己没有记错,一副委屈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可爱。
“许言非。”许言非好像没有看见她委屈的小表情似的。
“可是你不就是叫许非言嘛。”叶初心又是理所当然道。
“不是。”
“是。”
“不是。”
“明明就是!”
这是那三年以来,他们进行的最长的交流。
像是赌气一般,就好像看对方真的不是那么重要,所以叶初心依然过着潇洒恣意的生活,直到四年级,她成为组长,看着许言非本子上的名字,才恍然发现,自己记错了一个名字,记错了三年。
五年级的时候,许言非变得叛逆起来。
那时分班,他们分在了一个班。
那个时候,经常有一个大姐姐来接他回家,每天如此,风雨无阻。
那个姐姐长的及其好看,而且很温柔,对许言非极好,每次来都会给许言非带些小零食,叶初心每每看见总是不免吞吞口水,羡慕的紧。
后来叶初心听到他们说,那是许言非的姐姐,比她大七岁,已经读高二了。
后来,许多男孩子都认为,被接送那是小孩子的才能做的事情,说许言非没有男子气概,许言非最开始没有在意,只是变得孤僻起来,没有人和他玩,他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冷冰冰的,这样子被他们称作“清高”。
后来他们发现这些话在许言非身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些捣蛋调皮的男生们,开始诋毁许言非的姐姐。那个时候新颖了一个词——“女表子”。
他们开始一看见许言非的姐姐,就吹着口哨,嬉笑道:“女表子接弟弟回家了。”语气里满是嘲讽,叶初心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词语。
但是她和许言非并不熟悉,所以一方面她没有理会许言非,另一方面许言非拒绝了叶初心唯一一次好意。
叶初心就只是知道这里,后来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了,忘的干干净净,只是知道许言非的姐姐已经去世了。
而那个后来啊,就是许言非打伤了人,他的姐姐去道歉,却被男生的家长羞辱,明明是他们孩子的错,却让他的姐姐低声下气地道歉……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发誓,自己这辈子,一定一定要护自己的姐姐——许梦妍周全。
可是,他没有做到。
因为许梦妍还是离开他了,并且是永远地离开他了。
只不过,叶初心还有一件事情忘了。
而且是很重要并且尴尬的一句话。
她忘记了,她第一次知道许言非的名字,并且念错了的时候,她还说过一句,惊天动地的话——“许非言啊,我叫叶初心,叶子的叶,勿忘初心的初心,唔,就是初中的初,爱心的心。”她生怕许言非不知道似的。
然后她继续道:“我告诉你哦,你以后不许谈恋爱!因为——你今生今世,只能是我叶初心的人!你只能嫁给我!”
“你说……什么?”许言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似乎有一些些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叶初心又一次郑重地重复宣布,“你只能嫁给我。”表情严肃至极。
她不记得这句豪言壮语的承诺,不记得全班的尖叫,不记得许言非懵懂间已经绯红的脸……不记得自己的张扬……也同样不知道,现在的许言非依然记在心里,好像……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从来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