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一时占满了人,被捆绑在地上的美娇娘和法师,都怕那些绿毛怪踩着自己,不停的叽叽喳喳。
为了尽快赶回去,非晚决定自己带着少女遗体回去。
当她从头发里取出一把非红剑时,杜怀泽和清涟疑惑的问:非红剑不是还在北阁楼放着吗?
“给韩公子的是非红剑的分身,我怎么能把真正的非红剑给他嘛。”非晚哼了一声,如果韩公子伪装的再好一点,可能会把真正的给他。
“哦…”杜怀泽挠挠头,从小瞿的口中,他还真的以为非红剑失灵了,那么非晚肯定也不保了。
看来,还是自己低估了晚晚。
在简单的规划之后,绿毛怪和巨婴负责留守这里,毕竟它们行动起来太惹人注目。
算算身为绿毛怪的‘大王’,一一交代清楚了它们该做的事,那就是一切听从非晚的指挥。
知道非晚他们并没有危险后,算算和吉吉才和众人告别,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家。
非晚独自带着少女御剑先行,杜怀泽和清涟负责韩公子,和这两名被玲珑圈控制住的恶灵。
“哥。”路途中,清涟突然喊住了杜怀泽。
“怎么?”杜怀泽停下脚步问。
“我觉得算算和吉吉好幸福。”清涟脸上洋溢着喜悦,真心的为他们所祝福。
“是啊,的确很幸福。”杜怀泽回道,心底也有一丝丝羡慕。
“那你和晚姐姐也要这么幸福!”清涟坚定的看着杜怀泽,一字一句道。
杜怀泽笑笑,摸了摸她的头,回道:“一定会的。”
两人再次相视而笑,继续赶路。
率先到达的非晚,先将少女放在木板床上,将房内的窗户统统打开,给少女遗体足够的空气散热。
闷在冰棺里这么久,恐怕五脏六腑都冻坏了。
本来还指望着瑞雪看看情况,非晚才猛然想起刚才阿泽给自己说过,瑞雪被他打晕之后,便一晕不起了。
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对病理这方面可是一窍不通啊。
在医学课上,她都是打着瞌睡过的。
有些着急的非晚走过来走过去,不知不觉还是推开了瑞雪的房门,却是惊了一跳。
“你在干嘛!”非晚突然斥道。
只见隰华正在喂瑞雪喝着汤药,他见非晚进来了,只是微微瞟了一眼,便继续给她一勺一勺的喂。
“你给瑞雪喝的什么药?这几天你自己一个人都跑去哪儿了?”非晚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质问道。
但隰华并不着急回答,反而慢慢的将手中汤药一勺勺的给瑞雪服下,放下了白瓷碗,才缓缓回道:“我离开,自有我的事。”
他说着,又拿起了白瓷碗,自己给自己喂了一勺,咽了下去,继续回道:“不是毒药。”
非晚嗤笑一声,“哎哟哟,我又没怀疑你个什么,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害瑞雪,只是没想倒的是,阿泽他们搞不明白的事,还是只有你隰华懂,看来啊,我得多让阿泽和清涟向你好好学习才是!”
隰华勾了勾嘴角,没有再回答非晚,拿起白瓷碗便出去了。
待他走后,非晚才来到瑞雪床前,翻了翻眼皮,看了看牙齿,确保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之后,才离开了房间。
天色暗了下来,杜怀泽和清涟等人才回来。
“你们武功不行哦,看来日后得日加练习才是。”非晚喝着茶水走出来,悠哉的说道。
“晚姐姐,你都不知道,它们两个人一路上不是想喝水就是想上厕所,老是想逃跑,可把我和哥哥累坏了,晚姐姐,给我也喝点吧。”清涟额头的碎发都被汗水粘连在了一起,看来真是累坏了。
非晚把手中的茶水顺手就递给了可怜兮兮的清涟,她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踩着小碎步又倒了满满一大杯。
“哟,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些啥呀。”非晚笑眯眯的看着同样满头大汗的杜怀泽,问道。
然而,杜怀泽还没懂起她的意思,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后,才回道:“啊?”
非晚看他那憨样,也没了兴趣继续问了。
一路颠簸,带回来了的韩公子看样子也受罪不少,几人把他挪到了上好的厢房里睡去。
而两个还捆在一起的美娇娘和法师,便丢在了当初关押美娇娘的房间。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清晨的阳光还是照样从窗户里穿透进来,瑞雪长长的睫毛扑朔着,终于睁开了眼睛。
但喉咙里不知为何,干燥的难受,她瞧了一眼床头柜,只有一条鞭子静静躺那儿,便只穿了一件里衣,赤着脚想要去外面找水喝。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映入眼帘的却是隰华的面孔,他手里正端着一杯白水。
“瑞…”隰华正欲开口,瑞雪却拿过他手里的白水,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瑞雪,你身子还有没有那儿不舒服的地方?”隰华小心翼翼的问。
瑞雪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摇了摇头。
“瑞雪…”隰华再度开口,瑞雪却转身把门关上了,只剩下他拿着空空的水杯,站在门外。
“瑞雪,你先好好休息,等会儿吃饭了我上来叫你,我先走了。”隰华说完,便下了楼。
房内,瑞雪正木木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憔悴了许多,头发也有些凌乱。
心中…感觉也多了一丝丝不一样的情绪,不禁让她自己感觉很慌乱,看到隰华的那一刻,也许有些欣喜,但随即而来的是,害怕。
脑袋突然有些疼,瑞雪揉了揉太阳穴,不经意着赤脚走向窗外。
窗外的桃花树已经开始冒花骨朵了,春风拂过,瑞雪额间的发丝也随风飘扬。
“春天来了吗…”瑞雪独自喃喃道。
非晚吩咐北阁楼准备了一桌子好饭好菜,还没叫清涟,她便已经循着香味跑过来了。
“好香啊,晚姐姐。”清涟开心的坐下,看着面前一盘凉拌黄瓜丝,耐不住馋,趁着没人看自己,偷偷的夹了几根送进嘴里。
几人都已经陆陆续续挨个坐下,瑞雪来的迟了些。
“瑞雪,感觉怎么样,你都已经躺了两天了,现在就是要吃点补充补充体力,呐。”非晚夹起一块炖煮的白萝卜,添到了瑞雪碗里。
瑞雪没有说话,低着头吃下。
气氛似乎有一丝丝尴尬,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和咀嚼饭菜的声音。
一向好活跃气氛的非晚,如今也关了话匣子,默不作声的吃着碗里的,清涟有些疑惑,却不敢问,也只好作罢。
终于,这顿饭接近尾声时,瑞雪缓缓开口道:“你们,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剩下几人都停了碗筷,看向瑞雪。
“瑞雪,我们…”杜怀泽正欲开口,瑞雪便打断了他的话,“我要你说,陆非晚。”
非晚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把嘴里的菜咽下之后,才回道:“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陆非晚,你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我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蒙在鼓里,你们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一说到这儿,瑞雪就来气了。
那次雨夜,自己为什么就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下来,若是他人,自己就不该一醒来便是这儿。
除了自己人,还能有谁呢?
“这半个月里,你和杜怀泽还有韩公子走的颇近,去干什么也不和我说,我前日被人打昏,也是你们的所为吧?”瑞雪质问道。
“对。”非晚并不否认。
“那我是什么?就算你们不和我说,但是为什么要将我打晕,若不是隰华,我是不是还没有醒过来?”
“瑞雪,不光是你,就连阿泽,清涟,韩公子,都不知道,这次的计划中只有我自己,所以,你不用胡乱瞎想为什么单单落了你。”非晚解释道,这次,她的确谁都没有告诉。
瑞雪冷笑一声,心里满是失落感。
“但是,瑞雪,雨夜的时候,我真的只是丢了施了法术的石子而已,我没想到你会昏迷那么久,是我的错,瑞雪,你要怪就怪我…”杜怀泽站了出来,怕瑞雪又和非晚置气。
“不用说了,我走就是了,反正你们也不需要我。”瑞雪说罢,直接奔上二楼。
几人微微一惊,没想到瑞雪会生这么大的气。
“啊…晚姐姐,怎么办呀…”清涟着急的问。
“没事。”非晚安慰道,心中已经有了办法。
没过一会儿,瑞雪便收起一个包袱,急匆匆的走了下来,准备直奔大门。
“啊啊啊!!!”屋子里突然传来非晚的惨叫。
瑞雪停下脚步,怀着疑惑往后看了看,却看见非晚在地上打着滚,捂住胸口,样子狰狞,好不吓人。
他们几人也是束手无策,焦急万分站在边上,看着非晚滚过来滚过去。
“好痛啊,天爷呀,谁来救救我,啊啊啊!!”非晚杀猪般的嗓音一遍遍的吼道。
本来已经踏出门槛的脚步,又迟疑的缩了回来,瑞雪咬咬牙,终于把包袱一扔,想着给非晚看一看就好,看一眼就走。
非晚见是瑞雪,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惨叫连连,悲痛欲绝的吼道:“瑞雪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呀,我要是生了什么病,谁来医的了我呀!你这不是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