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住，嘴角显露嘲意，“那姐姐可要谢谢皎皎了，这薄凉人心的将军夫人的位置，皎皎替了姐姐。”

　　 这话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沈月可听了自是生气，嘉王府再优越，嘉王再好，也鼎不过一个霍问渠！

　　 这个将军夫人的位置，在北朝，人人想要，父亲若不是拿了半个家的家财，和……也轮不到她们沈家。可事事不如人意，霍问渠意向这个被她欺辱了十多年的妹妹，她再想入霍府，又有何用？

　　 “你不用得意，霍将军只不过是必要娶一个霍家的人，于你我之间权衡，选了你罢了。”她面色青紫，“可你，嫁进去，不就是守活寡吗？处处卑微相讨、处处保全自身，阴谋悖论总会索了你的命。”

　　 月皎想，那个从月色中走来的白衣少年，那样清冷矜雅的面容，那样薄凉安生的性子，如何和世人所说食人血肉、惊诧恐怖的人一般？

　　 她沉淀哀愁，反唇相讥：“霍家生死诺已许，霍二哥既要保我万世安定，守活寡又怎样？姐姐想要的荣华富贵，众人垂延欲滴的位置还不是落在了皎皎身上？沈家想要稳，你我皆是牢固沈家的棋子，可你明白父亲如今为何对我更好？”

　　 她停言，凤眸抬起，冷冷地望向她，“因为我，比你有用。”

　　 “你！”沈月可双拳握紧，面容早已失了她强行伪造的端庄。

　　 她气，可她没办法。

　　 旋即，沈月可又想到什么，释怀一笑，“皎皎就没想过，为什么霍将军会同意娶沈家的女儿吗？那样一个权势滔天的人，为何会独独娶我们沈家？”

　　 原先月皎觉得半个沈家的财产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续而了解后，她也觉得其中必有疑点。

　　 “你若想告诉我，你会说的。”月皎故作淡然，心里却波澜起伏。

　　 沈月可惊诧，“你不好奇？”随后她又大笑，“无妨，我也不会告诉你。”

　　 “我想看你小人得志的样子，慢慢慢慢被这个秘密，撕碎！”沈月可双眼狰狞，却笑得肆意。

　　 撕碎吗？

　　 原是一件倾心的喜欢，后是相处过后的真心。她真，他却不真。

　　 那短暂的亲昵、短暂的爱意，她抹不去，也不想抹去。如果真是会被撕碎，那便试试吧，冷美人如此绝色，她也不亏。

　　 “那姐姐便等着看吧。”她放下帘子，起身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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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王府热闹非凡。

　　 内里被布置得分外雅致，这宴会明面上是唐王想见各官贤人，实则是唐王妃宴请。她和沈月可被唐王府侍婢带入座，小桌上摆着一壶清酒和淡茶，周谦皆是大方的官妻，两两三三谈笑风生。

　　 “听说今儿个沈二小姐也要来，可不要同我坐在一起，听说是个呆傻的，也不知霍将军是何眼光？”

　　 可不是穿越反应久了，月皎一听到类似沈二的话语就特别敏感，用余光打量身侧的两位。

　　 “纤瑜夫人说的可不，不仅呆傻，我还听人说她貌若无盐……当真是……可惜了沈家大小姐如此貌美，却嫁了去嘉王府。”

　　 “嘉王府虽输了将军府，却也算中上等。”

　　 “只是不知将军府那位主，是杀人杀得多了，血染了眼睛，看不清人了！”

　　 这话一出，那几位便用帕子捂着嘴笑，甚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