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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农门弃妇

   因戴月荷是孕妇,这些差役虽说咋咋呼呼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为难他们一家人。

   就在众人出了院门,准备离开家中的时候,梅钰诺带着两个小厮匆匆的赶了过来,赔着笑脸拦下了他们。

   “几位大哥辛苦,不知要将这家人犯了何事,要将他们抓去哪里?”

   其中一个小厮拦住了差役,朝他们每人袖中放了一块元宝之后,这才退后一步,拱手询问原因。

   人他们是暂时救不了了,可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给差役们上了供,那么宋家人也就会少吃很多苦头。

   “唉,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昨儿个夜里,盐场那边暴动,郡守大人十分震怒,现在正在过堂呢。”

   袖袋里面的银子分量很足,回话的衙役便也十分贴心,甚至还叹了口气,同情的望了望宋家这一众老弱孕妇。

   人就是这样,只有在得到了足够的好处之后,并自身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会有闲情逸致去同情别人。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不打扰几位了。”

   对着差役拱了拱手,那小厮将身子朝边上退了退,这才朝着梅钰诺走去。

   他是昨天跟着梅钰诺侥幸逃脱的几人之一,因此对于宋初心也十分感激,看到他们家人都被拖累,也是十分不忍。

   眼见着一行人越行越远,梅钰诺的眉头也渐渐的皱了起来,随后快步朝梅三爷院子里走去。

   不过到了那里之后,守门的小厮却告诉她,梅三爷不在家。

   环顾四周渐渐黑暗下来的天色,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发起愁来,若是宋初心因此丧命,自己于心何安。

   “公子,不若咱们先去衙门那里打探下消息,看看郡守大人怎么说?事情或许也有挽回之机呢。”

   就在梅钰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围着自己院子中的花坛转圈儿的时候,身边的小厮上前一步对她建议。

   这小厮跟着梅钰诺已经有些年头了,一向十分冷静,深得梅钰诺的信任。

   “此言甚佳,那就走吧。”

   一向镇静的梅钰诺,现在是关心则乱,听了小厮的建议之后,顿时就眼前一亮。

   不过刚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她就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回了自己的房间,搜出了厚厚一沓银票装进袖袋里面。

   想要从郡守这个老狐狸手中套个消息,都得大出血,别说是要捞一个人了,就算拿出了此刻手边的所有银票,她心中还是忐忑不已。

   匆匆赶至郡守府的时候,没想到守门的衙役却拦住了她,告诉她郡守大人还在审案,不便会客。

   连着找了两个人,全都吃了闭门羹,这在梅钰诺穿越到这里来之后,还真是第一次,但眼下她也不便多说什么,默默的转身回去了。

   其实守门的并没有骗她,眼下郡守大人还真是在审案,堂下跪着的,不仅有宋初心和那一众盐场苦力,就连梅三爷和柳筠都赫然在列。

   这两个人在庆元郡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了,就连郡守见了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客客气气的。

   可是今天却不同,两人都在地上安静的跪着,脸上似乎都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忙忙碌碌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被郡守给算计,不仅落得老来凄凉,甚至连人头都不保,更有可能会连累家中妇孺。

   之所以案子审了一天,就只是为了让他们老实认下暴动叛乱的罪责而已,可是两人是什么人。

   又怎么会轻易认下罪责,最终那个郡守长叹一声,终是不再坚持己见。

   他是早就看柳筠买卖人口不顺眼了很久了,但是梅家却一直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算计太过,于自己阴德有损。

   于是,在飘忽的烛光下,堂下众人终于都如释重负的在打架斗殴的状供上按上了手印。

   梅三爷当堂就释放了,可是柳筠却因为盐场苦力的事情,被单独收进了一间大牢。

   等所有事情忙完,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堂,郡守望着身边的师爷,无奈的苦笑。

   世人都以为他身居高位,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庆元郡逍遥自在,殊不知他也有难以割舍的白月光。

   “师爷,你去给宫里的那位写封信,就说幸不辱命。”

   揉了揉眼睛,郡守拿起自己手边的一方印信交给师爷,要他代自己去写信。

   随后就站起身来朝后堂走去,这人年纪大了,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怀旧,每念叨一次往昔,心中的旧伤就会复发一次,那种痛不可当的滋味,他是能躲避就躲避。

   师爷接过那方印信之后,弯腰目送他离去,眼中光芒闪烁,顺势也跟着离开了。

   这喧闹了一天的公堂,在两人离开之后,又恢复了它如常的寂静,空洞又肃穆。

   离的公堂的宋初心,一被推进牢中,就看到了家中的众人,终于见到丈夫的戴月荷,连忙走过去握住了他的双手。

   “初心,你怎么样?没事吧?”

   仔细的打量一遍丈夫,见他全须全尾,脸上也没有受伤的迹象,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身后的众人,这个时候也都围了上来,都用十分关切的眼神看向宋初心。

   “放心吧,我没事,咱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回了妻子一个安心的眼神,宋初心声音沙哑,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中的他,如释重负的说道。

   案子已经审完,幸亏众人都咬死了不松口,才将暴动换成了打架斗殴。

   接着他将事情的经过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好让家人放心,毕竟只是打架斗殴的话,最多关个十天半月就能放出去了。

   而父母和月荷估计等下就能被放出去,毕竟哪有打架斗殴也连坐的。

   果然不出所料,他这边将话说完,那边就有差役进来,哗哗啦啦的解开牢门的铁链,将宋初心的家人都放了出去。

   “初心,你在这里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明天就来看你。”

   临分别,戴月荷依依不舍的抓着牢门看向丈夫。

   虽然这牢房里面苍蝇蚊子乱飞,还有一股臭烘烘的茅厕味道,可是最爱之人在这里,那么周围的一切,也就变得无所谓了。

   “嗯,你好好照顾自己,快回去吧,别在这里了。”

   看到妻子脸上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宋初心不由的有些心疼,连忙叮嘱她快点回去。

   看到他这样紧张的样子,戴月荷心中不由酸涩难言,他自己还身在狱中,却还惦记着自己,今生能够遇见她,也算上天待她宽厚了。

   两人话别之后,戴月荷抹着眼泪跟着公婆一起离开了,没想到一出牢狱,就看到一群依着华贵的女子被差役押送着朝这里走来。

   “夫人,这些人都是谁呀?”

   眼睛盯着那群妇人打量了一遍,等那一行人都进去之后,丫环小红悄悄的在戴月荷的耳边问道。

   她还不知道,随着这件事的渐渐发酵,这庆元郡的盐商格局,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反转。

   “我也不认识,不过这些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想必是被什么事情牵连了吧。”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戴月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也不认识这些人,所以只好笼统的说了两句。

   女人就是这样,跟对了人就一荣俱荣,反之,则就是一损俱损了。

   柳筠的妻子在看到衙役来抓人的时候,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也不惊慌,更不生气,就这么气定神闲的跟着他们来了牢狱。

   她这份气度,不仅让身边的丫环仆从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连押解她们的差役,也不敢造次。

   整个庆元郡谁人不知,柳筠能混成这里数一数二的大盐商,全靠着他有一位身份贵重的夫人。

   作为当今皇帝最宠爱贵妃的嫡亲妹妹,她的存在,几乎就是柳筠荣华富贵的保证。

   所以别看柳筠在外面怎样威德服众,在家里,那还真是一个对妻子百依百顺的好丈夫。

   就算如今身在狱中,他见到妻子进来,也忙收了脸上的阴寒,带着一脸的愧疚迎了上去。

   少不了一番自我检讨,而他的妻子依旧是淡然的神色,听他将事情细细说完,便安慰他不要焦急。

   她甚至命令随身丫环在这里点燃了香炉,要熏一熏这里的臭气和蚊蝇。

   一旁的衙役见了,将头朝旁边转了转,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走了出去。

   眼见着青烟渺渺,周围的空气立刻比刚才好闻了许多,接着又有丫环从背上卸下来折叠桌子和凳子。

   于是,在周围牢房里那些苦工的惊诧目光下,柳筠和他妻子悠然的在大牢里面喝起了茶!

   只是到了第二天,柳筠喝茶的时候就明显的心不在焉了,因为一抹熟悉的倩影被关进了他旁边的牢房。

   陆金贵和如兰做梦也没有想到,奔波了一路之后,两人连家门都还未进,就直接被带进了大牢。

   如兰这个时候月份已经很大了,肚子鼓鼓的显出一块来,看的陆金贵心中发颤,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儿子就保不住了。

   好在那些差役都是有良心的,在看到她的大肚子之后,押解他们的时候,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爹、娘,你们还好吗?女儿回来看你们了!”

   进了牢房之后,如兰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可是却碍于身份,只能跪下来哭泣着请安。

   看到她大着肚子还跪下,陆金贵真是心疼死了,不得不也跟着跪下请安。

   这一幕让紧接着进来的赵氏气的脸都涨红了,自己还从未见过儿子这样孝顺过呢,怎么见了这岳父岳母就要下跪?!

   “你们起来吧,这位是亲家母吧?一路上可还顺利?”

   背负着双手,隔着牢房中间木头的空隙,柳筠的目光贪婪的在如兰的脸上扫过。

   她长的真像兰儿啊,不管这件事要如何收尾,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

   “嗯,我是金贵的娘,亲家啊,咱们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

   牢房里的臭气混合着一股说不出的清香气,赵氏闻的只想作呕,可还是勉强的忍住了。

   这庆元郡她人生地不熟的,进了这牢房,更是两眼一抹黑,自然不敢作妖,只好放低了姿态询问。

   “嗨,只是一件小事,连累亲家您受累了,等咱们出去了,我一定好好的向您赔罪。”

   说话滴水不漏的柳筠,怎么可能告诉她自己犯了什么事,那个他爱如宝玉的女人,如今还在这老太婆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呢。

   还有自己那尚未出世的孩儿,若是因此有了什么好歹,自己该会心痛死的吧。

   和赵氏说完了话,柳筠这才示意那跪在地上的两人起身,他旁边的妻子一直微笑着,就像是他身边的一副布景。

   眼前这种情形,他一会儿一定会过来和自己说好话的吧,眼下能够救他的,也只有姐姐了。

   可是,他背着自己坐下那等龌龊事,还为了区区几个臭钱,做出买卖人口的恶事来,真的是自己的良人吗?

   她虽没有开口,脑子里的思绪却从未停止,面对着那个大着肚子的狐媚女人,第一次,她满腔的嫉妒换成了深深的同情。

   果然,在和陆金贵一家客套完之后,柳筠就开始若有若无的提醒妻子,这牢房实在不适合她娇贵的身子住,不如想办法出去。

   “你是要我给姐姐写信?”

   第一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任他拿捏,自从看到周围牢房里面那些苦力的惨状。

   耳朵里听到他们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咒骂之后,她就决定要放弃这个男人了。

   以前,纵使知道他花心、不专,但是只要她也能自我安慰,是自己不能生育连累了他。

   可是,他的人品已经恶劣到这个田地,一想到他曾经送自己的东西,都是这些苦工的血汗时,她就忍不住从心底里泛出恶心来。

   铺纸、研磨,最终,她不胜其烦的时候,还是提起了笔,至于内容,那就只有她和姐姐知道了。

   作为从小生长在尔虞我诈的相府后宅的庶女,母亲的早逝,让她们姐妹之间,养成了别样的默契。

   这是一封很长的信,写尽了一个看破人生的女人的心酸,表面上却是一片繁华的思念之语,就像繁花之下,掩藏着一粒粒青涩的果实,虽然很美,却终不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