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青枫的谦虚,洛枭毫不退让,他神色忽的一转,语气有些冰冷:“若是晚辈没有记错的话,神来宗向来不过问俗世,不知这青枫长老来朕的皇宫,还伤了朕的爱妃,这是意欲何为呢?”脸上虽是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青枫知道这是小皇帝发怒的征兆,他也很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小皇帝的情绪,最终他只是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他是“贼”,他是被盗贼偷到东西的主人,现在说什么也是无用之功。
索性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方才那银粉是化灵粉,顾名思义就是关闭灵海,化解灵力的意思。不过莫慌,它只有半个时辰的功效。”
说罢,青枫从怀里拿出个白玉瓶子:“蓝妃娘娘,这是我师傅研制的‘天香露’对伤口很有奇效。不光能在短时间内消淤止血,还能去除疤痕。”
最重要的是,此药异常珍贵,就算是万斤也难求。这瓶还是他从师傅那儿死乞白赖求过来的,这手里还没握热乎呢,就这么快转手送人了。
假装没有看到青枫脸上的那抹肉痛,嘴角含笑的接过,蓝钰道:“多谢枫前辈。”
青枫眼中掠过一丝惊然:“你知道我?”
目光悠悠的看着青枫,蓝钰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早在洛枭说起神来宗之时,她就对这个修真门派产生了兴趣,于是便私下里把神来宗的重要人物的画像搜罗了个遍。
所以,在青枫揭下面巾的那一瞬,她就认出了来人。否则,她怎么会在此人面前露出毫无防备的神态呢。
只是,传闻说,他性嗜酒,或许可借此一用。
手抚摸着质地光滑的玉瓶,蓝钰笑眯眯道:“晚辈受此大礼,无以为报,想来前辈也不是拘泥于礼节之人。”说到这里,蓝钰侧身靠近洛枭,在他的耳朵旁耳语了几句。
青枫皱眉的看着眼前这对小夫妻。直觉告诉他,两人说的话和他有关,还不是什么好事。
洛枭听着耳边那清冷而娇媚的话,眉间的阴郁之气逐渐消退。如若不是有外人在场,他说什么也要来一记狼吻,来诉说一下对这个小坏蛋的喜爱之意。
两人本就心意相同,蓝钰只是说了一句,洛枭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眼睛“和善”的盯着,不明所以一脸状况之外的青枫,洛枭道:“前辈慈心善目,赠送钰儿灵药,朕心中甚悦。这皇宫里的仙丹灵药,虽不及神来宗半分。可这美酒佳酿可是还有很多的。”说到这儿洛枭扭过头来,假意的训斥着身边的蓝钰:“钰儿,那‘昔日醉’是藩国进贡的美酒,一滴便可醉人。你上次竟然背着朕,小酌了一杯,整整醉了七日,你可还记得?”
蓝钰听洛枭这么一说,秀气的眉头一扬,小脸上浮出一抹薄怒:“还不是你太过霸道,专横。那‘昔日醉’味道甘甜清冽,在品上一口之后,舌尖上还会留有一丝的辛辣,可谓酒中极品,令人回味无穷啊。可你这坏人,恁无趣了些,就只让本宫偿上一口……”
说到这儿里,有些气不过,便拉住青枫的衣袖,对着他撒娇的说道:“前辈来评评理,那美酒之味,对于嗜酒之人来说,是不是就像一个绝世美女在像男子招手,令人魂牵梦绕,食不知味?”
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青枫用着极大的定力,才不至于让自己在两个小辈面前出丑。
“是!”他点了点头,言语有些急促。
“那前辈觉得,钰儿该不该喝大半杯‘昔日醉’?”说着,蓝钰挑衅的望了洛枭一眼。
极力的压制住眼底的笑意,洛枭掩唇咳了一声,才令自己勉强的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钰儿,过来!拉着前辈,像什么样子。”
“不!不懂酒的人,我才不要和他说话。前辈,你说话呀!莫非,你是在害怕面前这个霸王龙?”胳膊一展,蓝钰挡在青枫面前。
“不许你欺负前辈。”
嘴角抽了抽,他倒想把青枫打得上蹿下跳,可是这青枫武功灵力皆在他之上,就算他有这心,也是无力的。
不过,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充当护草使者的某人,洛枭眼底的笑意不再。就算知道是在演戏,他心里也会不舒服。这个女人只能是他洛枭的,那双保护的羽翼的也只能为他张开。
暗暗的翻了个白眼,蓝钰在心中叹道。
这男人的醋劲怎么跟女人的大姨妈一样,说来就来呢。
就在蓝钰在心中暗想:青枫这个木头块,再不回答她的问题,她便不要再把游戏玩下去了。谁让她的男人吃醋了呢。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身后一道低哑的声音:“该!酒的味道岂是他一个不懂酒的人,能明白的?”
听道这句话,蓝钰在心中一喜,鱼儿终于上钩了。
回过头来,她道:“这是自然,没有尝过酒的滋味,他人岂能明白个中滋味。正所谓‘酒入愁肠,不醉也似醉。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大醉一场,有何不可?’”
蓝钰的话,说进了青枫的心坎里,他从来没有觉得哪个人像眼前的女子这么对他的眼。
他大喝一声“好!”
“好一个,酒入愁肠,不醉也似醉。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大醉一场,有何不可?身为女子竟能有如此气魄,真是令青枫佩服。”说完,大手重重拍了拍蓝钰的肩。
视线黏在那只放在蓝钰肩膀上的手上,洛枭的眼神像是一把钩子一样,恨不得把那手从蓝钰的肩上钩下。
那如芒在刺的视线令蓝钰在心中摇了摇头。只怕,某男心中的醋意,现在就能够淹了龙王庙了。
不着痕迹的推开肩膀上的手,蓝钰笑道:“即是如此,前辈可否品一品,那一地即醉的‘昔日醉’?”
眼中浮过一丝喜色,青枫道:“这美酒,娘娘果真愿和草民分享?”
“自然!”嘴角笑意扩大,白皙的脸颊上浮出两个梨涡:“早要前辈说出进宫的目的。莫说,那‘昔日醉’,只要是这皇宫里的美酒,皆可随前辈挑选。”说到这儿,蓝钰话语一顿,语气上扬。
“这世界上的美酒千千万,可要说酒中极的极品,没有比这皇宫里更加齐全的了。前辈可要想清楚,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便没有了下一个良机。”说完,蓝钰也不催促,静静地站在那儿等着青枫的答复。
瞥了眼站在青枫身边的蓝钰,洛枭大步往前一跨,将某人小女人拉到自己身边。
“你倒是‘玩’上瘾了。”特地强调那个“玩”字,洛枭的语气中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调皮的眨了眨眼,蓝钰低声道:“青枫此人嗜酒不错,不过若要他乖乖的踏入我们为他挖好的圈套。首先要博得他的好感,令他放下戒心。如此一来,才会事半功倍。”
“哼”了一声,洛枭点了点蓝钰的额头,语气凶神恶煞:“一会儿朕再和你算账。”
无声的道了句“好啊!”蓝钰看着瞬间染上灼热气息的某人,在心中笑弯了腰。
她就是喜欢男人这副气急却总又拿她无法的样子。
飞过去一记刀眼,洛枭将笑意开怀的某女揽入怀中,低声呢喃:“小坏蛋,尽情的笑吧,总有倪哭的时候。”
对面一对夫妻打情骂俏桃色红心满天飞都没有映入青枫的眼,此刻他正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是作为兄长的威信重要,还是满足肚里蠢蠢欲动的酒虫重要?
是兄长的威信重要?
不对!不对!他已经看到了千坛美酒在向他招手,他怎么能做出错失“珍宝”这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呢?
是满足肚子里的酒虫重要?
不对!不对!自小就被师傅当做门内三好师兄的他,怎么能做出这般有辱师傅教养之恩的事。
青枫的眉头从未皱得怎么紧过,像一对可怜的毛毛虫。
思考良久,终是在心中拿不定主意。猛的想到,面前还站着自己的一个“知己”,遂把求助的目光扫向了蓝钰。
对上青枫那张异常纠结的脸,蓝钰推开洛枭的手臂,从他的怀抱里走了出来。
脸上绽开自信的笑,她道:“前辈只纠结于‘君子威信’和‘涎之美酒’这两者之间。难道就没有想到过一个即可以保住君子美誉,又可以一尝美酒的方法吗?”循循善诱的说着,蓝钰一双清眸盯紧青枫的神色。
果不其然,青枫高兴的一拍头,眉眼舒展,儒雅之气尽显。“草民竟是没想到这两全其美得方法。草民没读过多少的书,只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却不晓得,还有两者皆可得的办法。”
目光灼灼的望着蓝钰,青枫的眼神里充满了佩服之情。
不外呼,尘小子会喜欢上这个女娃,果然有过人之处。
站在一旁的洛枭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意再也绷不住了。这个老男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他的面,勾*引他的钰儿。
啧!当他死的不成。
往前跨了两步,洛枭越过蓝钰的肩膀,将某女挡在了身后。
蓝钰盯着突然冒出来的修长身影,嘴角抽了抽,在脑海里和某系统开始了吐槽。
蓝钰:“我怎么觉得男主有点智障,还有最后一步就可以收网了,他跑出来做什么。”
330:“是很智障。笨系统君只听说过,女人会有‘恋爱综合症’,只要谈恋爱,就会忘记带脑子。看来,男主已经病入膏肓了。”
蓝钰:“你!说!什!么!洛枭智障,嗯?”
330:“这不是跟着宿主你……说的嘛!”
蓝钰:“他只许我能说,你不行。记住了?”
330:“记……记住了。”这明显是只许宿主放火,不许系统点灯啊QAQ
正当蓝钰将系统君欺负的瑟瑟发抖的时候,系统空间外的情形也大同小异。
挡住了那道投过来的“猥琐”视线。洛枭神情不悦的扫了青枫一眼,声音是彻骨的寒凉:“前辈,蓝钰是朕的妃子,还望前辈‘自重’。”
“自重”两个字咬的极重,就算青枫在感情这方面再迟钝,也闻到了一股醋味。
尴尬的笑了笑,他摸着鼻子解释道:“草民只对美酒有意,对于美人是从来不敢肖想的。”
重重“哼”了一声,洛枭冷冷的斜了青枫一眼。
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钰儿不是你能够肖想的。
斜了青枫一眼,洛枭低沉的声音满是威胁之意:“若是前辈还想品尝那千坛佳酿,就要守朕的规矩,希望前辈能明白朕的意思。”话落,洛枭转身踱到蓝钰身后,为两人说话腾出空间。
把脑海的330欺负的“嘤嘤”哭泣,蓝钰才罢了手。
和330断开了联系,蓝钰盯着青枫勾唇道:“解决问题不难,但需要前辈的配合?”
青枫眉目一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需要我做什么?”
勾起的弧度扩大,蓝钰道:“只要将进宫的目的告与晚辈听,那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便能告诉前辈。”
如若是其他的人,跟青枫这么说话,他说什么也不相信的。此刻与他谈条件的是在他心里刚把人当成知己的蓝钰。于是,只是犹豫了一瞬,他便答应了下来。
“我来这儿皇宫里,也没什么大目的。是有两件事情,需要做的。第一件,取陛下身上的一滴心头血……”
青枫正与蓝钰说着,压根没油看到洛枭在听到“心头血”这三个字时,神色得诡异。
蓝钰虽没有去看洛枭,但她对男人的清徐变化十分敏感。因此,当她感受到从男人身上传来的戾气之时,她的秀眉微不可查一皱。
看到蓝钰神色不愉,青枫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顿下话音,他道:“怎么了?可是我哪里说错了?”
摇了摇头,蓝钰道:“无碍。听前辈说,来宫里是为了办两件事。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更是简单之事。从陛下身上那走一终于之物便可。”说完,青枫兀自呢喃了一声:“也不知尘小子让我办的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