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生了副好皮囊,难怪阿姐会喜欢。
绿娆细细的回想起上一次寒症发作时的细节。当时,他因为病情过重晕了过去。期间,琦雨殿发生了何事不得而知。陛下虽性情顽劣,却不屑骗人之事。想来,他所言的,该是真的。
如此说来,那些太医们见了他,皆是脸色发白的绕他走过,是为了此事?
绿娆脸上的恍然之色不像是作假,狐千魅在心里冷哼一声。只怕,这些阿姐从未和这野狐狸说过吧。阿姐对这狐狸倒是意切情真,上心的狠,竟是超过了他这个亲弟弟。
想到这儿,心里越发的吃味了起来。
蓝钰静静的盯着两人的问话,此时眸光微垂,就看到小狐狸噘着嘴巴,一脸不悦的模样,登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狐狸,你怎么这么可爱。”介于有外人在场,这句大逆不道的话,蓝钰自是贴近某要我的狐狸耳朵说的。
哼!臭女人走开。本王现在不想和,当着本王的面,红杏爬出墙的女人说话。
心理这么想着,狐千魅悦加的不忿。抬起爪子,“啪”得一声,打在蓝钰的皓腕上,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深深地狐狸爪印。
正心下烦乱的绿娆,听到这道声响,神游的心思慢慢收了回来。眼神不着痕迹的落在蓝钰的手腕上,绿娆道:“方才绿娆听到,阿钰姑娘在烦扰陛下褪毛之事。可有此一事?”
狐千魅的脸以可见的速度爆红。如果不是被一层细密的白色绒毛覆盖着,蓝钰和绿娆两人绝对能看到某妖王那张红得可以和狗屁股媲美的脸。
别误会,本王不是羞的,是气的。
妖族换毛一向是私密之事,只会在亲密的人面前提起。绿娆是什么身份?是阿姐的男宠,区区一个下贱的面首,也敢提及他一代狐王的换毛一事。
再则,这是他和阿钰之间的亲密话,只能是他和阿钰两人知道的。这个绿娆是怎么听到了的?莫非,他站在暗处偷听了良久?
瞬间,本就不怎么待见绿娆的狐千魅,对这只黑色的野狐狸的好感,“蹭蹭蹭”的降了好几个档次。
脸上维持着明媚的笑意,蓝钰澄清的说道:“绿娆哥哥,你误会了。陛下的换毛期还离得很久。是阿钰笨手笨脚,不能把顺毛一事做好。”言毕,神色黯然的低下了头。
狐千魅:???
放才顺掉了他几根狐狸毛的时候,这女人的神色,还是很拽很傲的。怎么一到绿娆的面前,瞬间就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小白兔?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绿娆神色一哂,笑道:“陛下的绒毛狭长绵密。只要手指梳理,难免会伤了毛发。”说到这儿,绿娆话语微顿,思考片刻后,恍然的问道:“上次送给阿钰的茉莉花膏可是用完了?”
一提到那瓶茉莉花膏,蓝钰就想起了某狐狸因为在洗澡澡的时候,把玉瓶当球完,一时不小心玩脱了,蹭掉了瓶盖,把茉莉花膏洒得满身都是的囧态。
极力克制住想要扬起的嘴角,蓝钰道:“那瓶茉莉花膏早在两日前,便用完了。”
在心里嘀咕了声“这么快”,绿娆从袖中拿出一个翠绿的瓶子,朝着蓝钰递了过去。
还好他来的时候,事先准备了一瓶,不然,还得遣人送过来。
“这不是从茉莉花膏吗?谢谢绿绕哥哥。”伸手接过玉瓶,蓝钰语气欢快道。
摇了摇头,绿娆道:“才几天不见,阿钰就和绿娆哥哥这么生疏了。”
蓝钰刚想出口否认,就察觉到他她的左手手腕上一紧,一根蓬松的尾巴牢牢的圈在了上面。
摸了摸狐千魅的脑袋,稍做安抚,蓝钰道:“绿娆哥哥始终是绿娆哥哥,在阿钰的心中从未变过。”
那双澄澈的眼睛似乎有穿透人心的力量,看得绿娆内心一颤,眼睛闪躲着移开了目光。
“阿钰要记得,若是茉莉花膏用完了,就到琦雨殿来取。”
虽然不知道,男主的用的茉莉花膏为何要放在琦雨殿,不成批的搬运到越锦殿来,蓝钰面上却是乖巧的答道:“绿娆哥哥,钰儿记下了。”
“嗯”了一声,绿娆温声道:“往后阿钰遇到了什么问题,都可以来琦雨殿,求助绿娆哥哥。”
答了一声,“钰儿会的”蓝钰笑容暖暖的目送着那抹墨绿色的身影离开。
直到绿娆的身影消失的完全看不见了,狐千魅送开了卷在蓝钰手上尾巴,扬起尾巴尖,扫了扫蓝钰的脸。
“再看,眼睛都要凸出来了。”人已经走远了,眼睛还黏在那里。哼,有那么恋恋不舍吗?
捏住小狐狸的下巴,将那张毛绒绒的脸抬了起来。摸着小狐狸软软的毛,蓝钰戏谑的问道:“小狐狸,你这是吃醋了吗?”
蓝钰脸上浮出的邪气,令狐千魅的心“怦怦”直跳。在心里嘀咕了一声“不是明知故问嘛”嘴上却是死鸭子嘴硬的道:“本狐狸一向不喜吃醋,尤其是你这只黑心黑肺的猫儿的醋。”
唔?黑心黑肺,这说的是她吗?她虽不是大仁大义之人,怎么说也是一副小仁小义心肠。心肝怎么也不会沦落到乌七八黑,连狗也不啃的地步吧。
在空间里挥动着小翅膀飞来飞去的330道:“宿主,你的心早就黑得,狗不闻老鼠不问,宿主大大现在才发现吗?”
330,别以为你多长了一对母鸡翅膀,本姑娘的精神攻击就打不中你。
内心冷笑一声,意念一动,一个胖大的拳头在闹海中浮现。在心中默念了一声“打”。那个拳头就仿佛有意识般,飞着朝330扑了过去。
330:“Σ(°△°|||)︴”这步可能,宿主怎么可能会这么高端的操作。将意念化为实物什么的,他明明没有对她说过呀。所以,她是怎么发现的。
蓝钰:“330,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记住,别想企图蒙骗本姑娘,更别想用愚蠢的语言在本姑娘面前作死。不然,呵呵……后果你是不会想知道的。”
被自家宿主威胁得浑身瑟缩的330:“嘤嘤!宿主,你可是本系统君的亲妈啊!你不能这么对窝。”
亲妈?亲儿子也不行!滚蛋!
在330的屁股上捶了一拳后,蓝钰收回神识,切断了和330的精神联系。
“陛下,你可要看清楚了。确定本妖的心是黑的?”说着话,蓝钰的脸,不断地往下低去,朝着某狐狸头靠近。
该死的女人,别以为用色诱迷惑本王的理智,本王就会改口。哼,黑心喵就是黑心喵,专门干坏事的恶猫。
就在狐千魅在内心吐槽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件惊异无比的事。
嗷呜,什么东西软软的,还会“怦怦”得直跳。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答案,令狐千魅耳朵一红,狐狸脸上染上了一层燥热。
这个不知羞的女人,应该不会把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上了吧?
正面红耳赤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某女的温声细言:“陛下……你摸摸它。听一听它的声音,告诉小妖,它的颜色究竟是黑的,还是红的?”说话间,蓝钰捏紧着狐千魅的狐狸爪子,又在自己的胸口上按了按。
入过有温度计的话,就能明显的看到我们的妖王陛下体温一路飙升。那攀升的速度,足以将水银温度计撑爆表。
“你……你无耻……”在羞赧的情绪驱使下,我们的妖王陛下,从口中吐出了一句,在良家妇女遭到流氓调戏的时候,一贯吐出的经典语言。
“哦?我无耻?”将小狐狸雪白的身子,紧紧的揽入怀中,蓝钰钰语气淡然道:“只许陛下狐口喷人。不许小妖以行动证明‘清白’,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说着,蓝钰将红唇抵到狐千魅的耳边道:“陛下认真倾听,阿钰的心声都在说道些什么?若是猜对了,有奖励的哦~”
羞赧的情绪击溃了狐千魅一半的理智,如今被蓝钰用这般诱惑着的语气,在耳边低喃。那剩下的一半理智也跟着飘走了。
不知不觉中,狐千魅已经将整只脑袋贴在了蓝钰的胸前,认真的倾听着,那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顷刻之后,蓝钰勾起红唇道:“听得如何了,小狐狸?”
狐千魅被耳边那富有节奏的心跳声,催来了睡意。眼睛迷糊糊的半阖,正要踏入梦境之中的时候,被一道轻柔的女音,惊醒了睡意。
瞧着狐千魅那一脸迷茫外加迷糊的模样,蓝钰唇角够起,右手拇指合食指紧扣成环,“啪嗒”一声,在某狐狸的额上弹了一记。
“陛下,真是伤小妖的心啊!”口中说着伤心的话,脸上却是笑意盈盈,没有半分伤心的意思。
不好意思的抬起爪子摸了摸鼻子,狐千魅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听着阿钰的心跳,觉得异常的安心,就不知不觉的合上了眼睛。”
捋着柔顺的狐狸毛,蓝钰掀唇道:“这算是对小妖的答案吗?”黑心黑肺的猫儿,却是能让妖王陛下安心。
唔,这个答案意外的好呢。
“哼!你要是想这么理解的话,也没有错。”意识完全清醒,察觉了自己说了什么难以启齿话的妖王,傲娇的扭过狐狸头,大声的说道。
“那真是太感谢陛下了。”在小狐狸竖得高高的耳朵上亲了亲,蓝钰笑着说道。
转了转狐狸眼睛,狐千魅的两只爪子交叠再一起,放在胸前。“只要你好好的时候本王,有的是感谢本王的机会。”表面上,某狐狸说话的语气信心满满,实际上整个狐狸心脏忐忑的不得了了好么。
在“阿钰会不会嫌弃本王在无理取闹,阿钰会不会生气的”无限循环中,狐千魅的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那声音异常的动听,如同仙乐般,见之难忘。
“是,我的陛下。”
……
最近的大臣们很烦躁,不是因为天气热了,狐狸的发情期到了。也不是因为敌军来了,又有仗药打了。而是因为,他们的陛下患上了一种病——恋猫症。
就比如此时此刻,他们正一脸严肃的站在大殿中,等待着陛下的驾临,为他们的奇难异惑,出谋划策,一言定乾坤。但当他们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帝王之时,他们脸上的表情不再像以往一般,迸发出激动的神色。而是整齐划一的露出难以直视以及愤慨的神色。
因为今日的陛下又抱着一只白毛的波斯猫议政。
狐千魅坐在宝座之上,膝盖上趟着某个化了原形的小女人。
其实,蓝钰是很不想随着男主来早朝的。就是不知道最近的男主,是不是也来了大姨妈,每次在早朝的时候,皆是一脸的怨念。然后,很阴郁着脸,将她从美梦中摇醒。
“阿钰,陪本王上朝。”狐千魅一双狐狸眼睛灼灼的盯着,躺在床上睡眼迷蒙的女人。
“小狐狸,后宫不得干政。”蓝钰迷迷糊糊的答道。
后宫?嘿,他就说嘛,这皇宫里有什么比他更值钱的宝贝,能吸引这只黑心猫的注意。看来,他猜的不错。这只猫在化为人形的那一刻,就盯上了俊美无双的他。
被自己的臆想哄得狠开心的妖王陛下,将身着内衫的女子从榻上抱起,唇角挑起一抹坏坏的笑容。“阿钰,本王这就带你上朝。”
蓝钰:???
等等!你大爷的。你倒是穿戴整齐了,本姑娘穿的可是内衫。内衫啊,笨狐狸!
托了托蓝钰圆滚滚的屁股,狐千魅笑的非常的不怀好意。“阿钰,穿着内衫在众臣面前出丑,和化作原形,变成一只萌萌哒,备受群臣赞誉的宠物之间,你选择一个。”
蓝钰:“……”我选择,将你按在地上,殴打360度。
就这样,蓝钰开始了被某狐狸坑着上朝的路。
扬起爪子,打了哈欠,翻了个身体,继续睡觉,蓝钰直接把狐千魅的腿当做了床榻,怎么舒服怎么来。
然而,这一副景象落在了诸位朝臣的眼中,那意义可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