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吓她一跳，你不是去关心崔姐的吗？不应该非常温柔地问她哪里不舒服，顺便把早餐递给她吗？”吕小薇眉头皱的都快能掐死一只苍蝇了。
“恩？好像很有道理啊。对啊，我为什么要吓她，吓到了我也很担心的。”
吕小薇打开门，一脸无奈：“你是不是情商很低啊？”
裴乔气的瞪圆眼：“我情商低？那我怎么能写出那么多的爱情故事？”
“能写小说，就说明情商高吗？”
“那不然嘞，肯定是的咯！我自己看我写的爱情故事都觉得很感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情商高的写不出来，难道情商低就写得出来吗？”
吕小薇一愣，好像也很有道理啊。
裴乔叉腰，得意地哼哼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又各自做各自事情去了，因为他俩发现争论这个问题实在太幼稚了，幼稚地就像是玩滑滑梯一样。
太幼稚，太无聊了！
这回开的是车，裴乔本来想开他的哈雷，吕小薇死也不上车，裴乔只能开轿车。
两人敲门，崔伶开门，果然是被吓了一大跳。
裴乔笑的很开心。
吕小薇表示，这个人是幼稚鬼吗？
“副总监……”唐艺唯将桌上，属于王素的东西收拾起来，抬头就看眼睛发红的王素站在她面前，愣了好一会。
王素撩了撩长发，高傲道：“把东西放下。”
唐艺唯只能把东西放下，虽然总裁让自己把她搬走，但王素的话，她不敢不听，她可对不过王家。
“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听到了吗？”王素坐下来，从包里拿出副平光眼镜，遮住了略显红肿的眼睛。
“好的。”唐艺唯点点头，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
唐艺唯是真怕了，当时王素离她不到两步，然后抬手就啪的打了唐总裁一巴掌，结结实实地，听着都疼的那种。
敢打唐总裁，唐艺唯做了那么久秘书，看见过很多想要引起总裁的注意的，但这么凶的，她真是第一个。
可怕的女人。
“最近言情部的事情都是你在管吧，有些重大决策你是怎么做的？”王素吹着指甲，慢悠悠问。
王素在问这个部门重大的归属权。
“一些小事情都是我在处理，有些我没办法抉择的，就交给唐总裁。”
“以后别给唐林川，给我。”
“这……我要请示一下唐总裁。”
唐艺唯有些为难，这事儿你跟我说没用啊，你要跟唐总裁说啊，她就是个秘书，能答应什么？
到时候胡乱答应了，怪的肯定是她！
王素点了点桌上的名牌，昭示着自己是副总监，道：“我会告诉唐林川的，你先去工作吧。”
唐艺唯没办法，只能回去继续工作了。
王素在家里待了几天，王妈哄了她好几天，都哄不好，只能又把她放进公司里去。
想她在美国的高档学府，身边也有一些同龄的男同学，哪个不把她如珠如宝地疼，自己跟他出去玩一会，那些都觉得是赏赐。
这唐林川倒好，让她别纠缠他？气死她了！打一巴掌都不解气的那种！
让她不要再来公司了？不她偏要来，还偏偏要掌权，好好坐稳这个副总监位置。
让她不要纠缠唐林川和他的小女朋友？不她偏要去打压这个灰姑娘，她王素从小没受过多少委屈，但只要受委屈了，就一定要让别人更委屈，更难受！
“通知各部门的总编，十点钟开会，我有事情要通知。”
王素一顿威胁加利诱，让出来的各部门总编脸色都有些怪异，王素明里暗里都提示这个言情部她要接手，谁有异议我不介意让他直接滚蛋，而且说话的手段极其高明，绵里藏针，让人挑不出问题，不愧为外国高档学府的优秀毕业生，不是吹的。
有时候，官大一级真的压死人。
王素喝了口咖啡，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这个言情部，她就要牢牢握在手里！
“再叫吕小薇过来。”王素吩咐唐艺唯。
唐艺唯眨眨眼，站起来的姿势有点缓慢。
“干什么？快点去！”王素立刻就不高兴了，让你叫个人就这么磨磨蹭蹭地，你是站在唐林川那边的吧？
唐艺唯认命地去喊了。
吕小薇一脸懵地站在王素面前，恭恭敬敬喊了声：“副总监好。”
王素就晾着她，自己打着键盘，面色看起来非常冷酷。
吕小薇：……
直到半小时后，王素这才抬头，又丢给她一份文件。
吕小薇翻了下，我的妈，是德语……
她这是看出来了，王素就是看他不顺眼，想要打击她呢，但她作为一个小职员，有什么本事跟王素对抗？无论是样貌、资历、背景和学历，一处都不如。
吕小薇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挫败，自己的确不如她，在跟与她争夺唐林川的一方，她是弱势。
“副总监，我觉得这样不太好，我是文学编=辑，不是德语翻译，况且我也不会德语……”吕小薇有气无力道。
王素笑了声。
“不太好？你是上司我是上司？”
直接用职位压人，王素也懒得再解释了，她都能打唐林川，她怕谁？
“我……”吕小薇需要这份工作，便只能忍受，灰溜溜地走了。
等到吕小薇回到座位上，王素发来条短信，吕小薇还以为她良心发现不让她做，结果王素是提醒上交日期为后天中午。
吕小薇表示，她要哭了。
回到家。
裴乔气的抓下一大把头发，恨不得把纸当那恶毒女人的脸，狠狠踩上几脚。
“卧槽！当我家老吕好欺负的不成？德语翻译，还要用笔写在纸上，你这么牛逼怎么不上天呢？老吕，你别做那工作了，大不了我养你！”
裴乔家里条件很不错，父母都是音乐家，时常出国表演，就算自己不写小说赚钱，爸妈也养得起他，带个吕小薇，那也不是事儿。
“真的我没开玩笑，你自己写小说，一个月赚个三四千也够了，平时写点小东西投投稿子。玩的时候我俩一起玩，吃的时候我带你吃饭。做人不求钱多，只求开心。”
裴乔就上课时候被人家说过胖子，但人家也没这么刁难的，他没上过班。
这就是职场霸凌吗？
屁个职场！不上班了！
“裴胖……”吕小薇有气无力道。
“一个人总要有事业的，就算现在我跟你潇洒，到时候我结婚生孩子，就会跟社会脱节，你知道的，我不想做个家庭主妇。”
一个女人有事业，才能在家庭里有地位，在家庭的决策中有决定权。
可以说，事业对女人是很重要的。
裴乔烦躁地挠头：“你的那个谁……对，唐林川！他没有表示吗？你都被欺负成这样了。”
“王素上次打了唐林川一巴掌，我觉得不太好麻烦他……”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王素是冲着他来的，这事儿他不解决谁来解决，等你被欺负的受不了，回家抱着针头哭的时候来解决吗？”
裴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吕小薇，吕小薇哭兮兮地喝了口水，表示很委屈。
“明天你去跟唐林川说。”
“……好。”
唐林川这边的消息比别人更快，因为唐艺唯是他的得力助手。
“王素回来了，而且还开了个会，会议记录已经发给你了，而且她还给了吕小薇一份德语的文件，分量很多。”唐艺唯公事公办道。
“很好，继续保持。”
唐林川把会议记录打开，里面罗列着今天开会的事宜。
他揉揉眉头，明明王素都说再也不来了，结果过两天又来了，这女人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要是大学时候，王素对他这样，他肯定心花怒放，但这都几年了，他也遇到了吕小薇，现在王素过来，只会让他感到厌烦。
当一个男人不爱你的时候，你干什么在他眼里，都是不厌烦的。
唐林川只想让王素赶紧滚蛋，回她的王家做小公主，别来阻碍她的追妻之旅。
但王氏与唐氏是长久的交易伙伴，而且王素也只是个小小的部门副总监，如果把王素从公司里丢出去，不知道会成为多少贵太太茶余饭后的八卦，对公司形象也有一定的影响。
唐林川最近事务都忙不过来，虽然学的很快，但总有些方面难以顾及，更没空亲自再去找王素理论，谁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再给他一巴掌？
唐林川让他的秘书先回去，然后直接打开手机，发了个消息给王素：“王素，有趣吗？”
王素看到了，冷哼一声没回，直到下班后这才回了：“有趣，可有趣了。”
她提着高档包包，穿着精致的长裙和大衣从吕小薇身后走过，靓丽又窈窕。
吕小薇转头恰好看见了，把脚缩回来，鞋是去年的，虽然干净但总是不如王素的时尚，一看就是好东西。
唐林川是来接吕小薇的，正好跟王素面对面对上，唐林川不想理她，侧过去一步，王素也侧过去一步，然后把唐林川挡个严实。
明显是找茬的。
他掀眸，神色极其冷淡：“有事吗？”
王素微微昂头，显得高傲极了：“我妈让你去我家吃饭。”
“不好意思，没空。”
唐林川直接越过王素，对着吕小薇显然柔和了许多，勾唇笑着：“去吃饭吗？最近商业街新开了一家店铺，听说还不错。”
对两个人的态度不要太明显啊。
“我爸到时候也在，他想跟你谈论一下新项目的开发，如果你不去，这个项目就不跟你的羊群公司合作。”王素气定神闲地开口。
“这个项目是国家分配给我爸做的，你不做，有的是人想要做，到时候项目竞拍，你就是想做还要格外再破费一笔。唐林川，你要知道，你只是个商人，士农工商，商人可是排在最后的。”
王素吹了下新作的祖母绿色指甲，衬地皮肤格外白皙嫩滑：“就算你不想去，难道不想想羊群公司的利益吗？唐父唐母应该很希望你能继承羊群公司吧，有了这个项目支持，你到时候坐上董事长位置也顺当的多。唐林川，你这么聪明，还要我给你算得失吗？”
唐林川眸色深谙，显然是有些气着了。
她说的没错，王家从政，家里高官不少，权利也多，有些项目假如乘着王家的顺风车，一路开绿灯，足以多赚一大笔钱。
“我……”吕小薇抓着包包，看了眼王素，显然有些挣扎。她不想唐林川去王素家，但也不想唐林川的仕途有她做拖累，难受的很。
她是唐林川的负担。
周围人看着情形，本来就是下班时间，跑的更快了，就怕火烧上身，惹到他们这些小职员。
王素真的好大的胆子啊！竟然一次又一次地摸唐总裁老虎的屁股，怕都不带怕的！
崔伶坐在一旁，在电脑后面隐着，反光的镜片看不出情绪。
唐林川深吸口气：“王素你是不是真的没事情做，王家的意思应该是让你走外贸物流那块，你留学学的也是这个，现在到一个文学公司来干什么？”
“我乐意，你管我。”
这女人真是高傲得过头了。
“那帮我转告一下你的父亲和母亲，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办法过去了，请他老人家原谅。”
唐林川不卑不亢，唐家能做到这么大，在文学方面做垄断龙头公司，其他行业也涉猎颇多，资产上百亿还极其受人尊敬，靠的可不是他王家。
王素的视线在吕小薇和唐林川之间来回转，看的吕小薇都有些自卑地低下头，这才冷笑声。
“你是不是真的要为了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给不了你任何帮助，只能做自己菟丝子的女人，放弃我王素？”
菟丝子，就是攀附着其他植物，并且吸收其血肉生长的植物。
意思是这段感情是不平等的。
“我讲的很清楚了，王素。”唐林川凝声道：“我喜欢的是吕小薇，爱情是两个人的扶持和对未来的美好期望，并不是商业之间的联姻，吕小薇更不是什么菟丝子，她坚强单纯，不服输，他是我心底最喜欢的女人。”
“唐家有足够资本来拒绝商业联姻，如果你来这是王叔叔的主意，我到时候会跟他讲清楚的，你放心。”
唐林川已经在吕小薇面前坦露了所有的心思，他的眉眼难得柔软，里面盛着满满的情谊都是吕小薇，他喜欢这个单纯纯净、在他面前从不伪装的女人，就像是人们总是追求他们所没有的。
唐林川看多了人们的互相计算，互相带着面具，有目的来社交，看着吕小薇，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他都被吸引了，毫无抵抗力地，爱上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