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原本还想开口说什么,接收到女子警告的冰冷眼神时,既然瑟缩了。
女子虽然是叫胖男人师兄,可看起来胖男人反而是有些怕她。
“好。”最终他只能不甘的点头。
瘦男人没怎么说话,看着胖男人的眼神有些不屑。
“再等一等。”女子的视线看向展会馆的方向靠着墙调整着自己的节奏。
另一边,风绝开着车在展会馆附近停下,却并没有马上动身。
他们同样在等,等一个最恰当的时间。
此时的展会馆里,虽然到处都灯火通明,但是和白天的人流如柱相比,此时的展会馆却寂静的可怕。
众所周知,大多的古董都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拿行话来说,这些东西都统称为明器。
这些明器原本是墓主人培葬的宝物,是墓主人生前所喜的的东西,所以死后就被要求做为培葬品一起葬入棺中。
因为常年累月被埋在土里的缘故,连带着这些古董都带上了浓重的地气和湿气,专业的说法是氧化反应,拿行话来说就是所谓的阴气了。
白天的时候阳气足倒也没什么感觉,但要是到了晚上,就显的阴气森森了。况且还是一下子这么多明器聚齐在了一起,效果更是明显。
即使现在是在大夏天的,人行走在其间也是感觉阵阵凉气窜入到脚板心里去。
秀浩聘请的安保团队几乎都是华裔人氏,分为两个小队,白天晚上轮流守卫,八对八,十二小时制。
晚上的这个小队长是个干脆利落的小平头,十分的负责任,每隔一小时就带着人马四处巡逻。
上半夜平静无波的度过去了,小队长手底下的人松了口气,小队长自己却更加紧张了。
由一小时稭查一次改为了半个小时,可以说是时刻紧绷着,他手底下的人开始心里不满,却又不敢说什么。
此时临近四点,长时间紧绷着弦的那些队员们开始感觉到困了,就算是猎豹到了时间都会犯困呢,更别说是这些守了一整晚的人。
小平头皱着眉,又说去稽查,手下的一个微胖男子微微不满,嘟嘟囔囔“头,我们刚刚才从上面下来呀。”
“你闭嘴!”小平头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微胖男子不敢说话了,抚着嘴打了个哈欠焉头巴脑的跟在小平头的后面上了了楼。
同行的一共三个人,另一个年轻一点,此时看着比微胖男子更加困了,打哈欠打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小平头回过头喝斥了他俩一句,带着他俩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看着。
巡视了一圈没问题之后,小平头这才肯停下来喝一口水。
临天亮的时候,即使是小平头,也是感觉有些困倦了。
他坐在总监控室里,虽然是面向电脑屏幕,眼皮却忍不住往下搭拉了几下。
他的那些本来就是在强撑着的属下们眼见上头终于肯稍停一下了,终于偷偷松了口气。虽然不敢坐下就睡的程度,但也偷偷的靠着墙开始搭拉起了眼皮。
正在这时,一直静静的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的风绝和江流儿也无声无息的睁开了眼睛,彼此对视一眼,江流儿戴上她的银色狐狸面具,风绝戴上了硕大的斗蓬和口罩,打开车门,迅速的向展会馆后面的通风口掠去。
于此同时,潜伏在蛇汤馆附近的那两男一女也动了。
两人选的是和江流儿她们一样的路线,都是从展会馆后面为突破口,区别的是江流儿她们选了右边,她们选了左边。
要说秀浩布置的安全措施确实挺专业,就连每一间的窗户上都布置了杀伤力极强的红外线激光仪。况且这中间还得了做为更专业人氏的雷御霆的指点。
可熟话说再密封的墙都有透风的缝隙,这整座展会馆唯一的突破口,就只剩下这楼顶上的通风口了。
轻轻松松的卸了旋转扇叶,风绝对江流儿眨眨眼,江流儿轻轻一笑,身躯柔软的转了进去,身后的风绝紧随着跟上。
她们这一次的目标是干将剑。
一说干将,肯定就能让人联想到莫邪。
自古干将莫邪双剑齐名,很多人以为这两把剑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只有他们业内人士才知道,确实是有这两把名剑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把名剑在经过漫长的时间洪流之中,既然被分隔了开来,莫邪剑现在不知道在何处,而干将剑却是落在了张枝山这里。
昨天晚上飞流佣兵团的团主命令风绝一定要把这把剑带回去,江流儿她们不知道团主要这把剑干什么,她们也不会问,唯有服从。
“在三楼靠右最后一个展览室。”一路潜行中,江流儿对风绝示意。
今天这最后一个展室并没有对外开放,可能是想到干将剑乃传奇至宝,价格太过珍贵,所以他们想将它放在最后一天压轴的原因。
不过白天借着给游客解说之时,她早已经熟悉了这里的全部布局,也确定了干将剑确实就是在这最后一个展室里。
虽然秀浩在此间的布局表面上看来无懈可击,可她们本来就是行家,要完全的避过这些布置,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机会稍纵即逝,黎明将来,黑暗将逝,是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刻,也是熬夜的人们感觉最疲惫,最困倦的时间点,她们要等的,也只是这短短的时间点而已。
风绝没说话,脚下潜行的速度越发的快。
身如无物,迅捷如风,短短不过一分钟,两人就已经靠的目标很近了。
在破开了门,窜进最后一个展会馆门口的前一秒,风绝一扬手,四张圆形白纸如长了眼睛似的贴上了房间里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里的摄像镜头。
监控画面刹时一白,然而现在坐在监控室里的小平头正眼皮耷拉着,根本没发现什么不妥。
“动手。”风绝一声招呼,江流儿几步窜到最中间的那个玻璃展柜前。
玻璃展柜里,静静横架着一把古剑。
传说中的神剑干将,在头顶如昼的灯光里,纤毫匕现,锋利无比,上古名剑的气息迎面扑来。
江流儿看着那把剑,眼光发亮,心情也激动了几分。
她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掏出金钢切割机,摒着气小心万分的把玻璃柜切割成一个长度和干将剑一样的长度,随即她轻如无物的把玻璃柜取了下来。
风绝站在她旁边严阵以待,此时他的手上也拿着一把剑,一把跟干将外形一模一样的剑。
这把剑不管是丛重量还是外形,几乎都和真的干将剑所差无已,唯一和区别就是一把是真品,一把是仿制品。
等一下她们要在拿出真品的同一时刻,把这把仿品放回去,要不然展柜台承载的重量发生改变,也是会在下一秒触发内里的警报系统。
她们要拼的,不仅仅是心态,还有那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速度。
江流儿把切割下来的玻璃放在地上,轻轻吐了一口气,和风绝对视了下。
“准备!”她缓缓把手放在干将剑的剑柄上。
风绝点点头。
下一秒,江流儿咻的伸出手,紧握剑柄把干将剑拿出,闪电后退,风绝唰的一声稳稳的把仿品在同一时刻放了回去。
彼此间隔不差一秒!警报器都还没反应过来!
然,还不待江流儿和风绝高兴,一条软鞭却如蛇般从江流儿身后呼啸着袭来,目标直卷她手上的干将剑。
江流儿反应奇快,左手闪电伸出,堪堪抓住袭来的鞭尾,右手干将剑由下至上直撩瞬间崩紧了的软鞭。
尼妹的,既然想从她手上截胡!
看她的干将剑不把它割成两节!
干将剑是上古神兵,削铁如泥自然是最基础的硬性条件,江流儿就这么轻松一撩,鞭子硬声而断。
风绝闪到江流儿面前,警惕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边的两个身影。
一男一女,男的身形偏瘦,也带着一个半脸面罩,江流儿看向他的眼睛,隐隐觉得熟悉。
女的身形盈弱,同样一身黑衣,既然带着一顶和江流儿一模一样的狐狸面具!
江流儿和风绝对视了一眼,江流儿呸的一声骂了句“尼妹的,西贝货!”
原来就是这个女人在冒充她,败坏她名誉,她大爷的!
女子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手里握着断成了两节的软鞭垂在地上,那个男人也摆开了阵势冷冷的看着她们。
随即,二人什么话也不说,男人身形一闪,率先冲向江流儿,伸手就要夺她手里的干将剑。
江流儿横剑一扫,男人一个斜身避过,风绝伸出腿径直踢向男人的心窝。
男人也抬脚和他硬拼了一下,只是男人脚上的力道远远不及风绝,被他这么一踢控制不住的噔噔噔后退了三步,口罩之下也传来一声闷哼。
江流儿二话不说,握着干将剑如炮弹般冲向西贝货女人。
西贝货手腕一扬,短了一节的软鞭再次甩向江流儿。
江流儿再次精准的抓住鞭尾,干将剑再撩,软鞭再次短了一分。
西贝货女人气极,江流儿冲她嘿嘿一笑,干将剑如跤龙出海,剑身如一道虹光,嗡的一声直刺西贝货女人咽喉。
西贝货女人脚尖点地,噔噔后退两步,手中的软鞭已经不能算是鞭了,她也不管,径直抓着长不过一米的软鞭如袭风暴雨般冲向江流儿!
一时间,鞭影重重,不大的展览室里,风绝和那个男人战在了一处,江流儿和西贝货女人战在了一处。
男人屡次想甩脱风绝,冲过去帮西贝货女人抢江流儿的干将剑,却每一次都被风绝拖住。
男人分身不睱,时间一长很快就落了下风。
江流儿想甩脱西贝货女人的纠缠赶紧撤退,西贝货女人却拼着被干将剑刺伤也要把江流儿拦下。
争斗间,也不知道是谁引动了其它展柜上的警报系统。
短短一秒间,整个展览室嗡鸣声大作,之后迅速演变成了一整个展会馆的警报都响了起来。
在监控视里面的小平头前一秒还在耷拉着眼皮,下一秒被巨大的警报声吓的像是触了电般跳了起来。
看到监控屏上属于三楼最后一个展室一片白茫茫的画面,小平头气到要吐血。
“在三楼最后一个展览室!一人付责通知秀浩少爷和报警,其他人跟我上去,快!”小平头一声怒吼,那些下手差点被吓出心脏病,一下子呼啦啦的跟在小平头后面往三楼冲。
“撤!”江流儿一声招呼,风绝一掌劈在男人的胸口,再次把他逼退,随即和江流儿一起攻向西贝货女人。
西贝货女人哪里顶的住两人的猛攻,被风绝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向背心。
西贝货女人呃的一声痛呼,踉跄的倒向男人的方向,被男人窜过去一把接住。
江流儿早已经带着干将剑跑的没影了,风绝最后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唰的一声转身就朝原路急速掠去。
“追!”西贝货女人眼神冰冷,站直了身体就想追。
“师妹,别追了。”男人拉住了她,眼神复杂,知道即使他们追上了也打不过他们两人。
“可是……”西贝货女人眉眼一瞪,想到干将剑被对方快一步拿去就满眼不甘,不过最终还是停下了脚。
此时小平头他们已经即将赶来,得亏了这个展会馆这么大,赶来也是需要一点时间。
男人也是脸色很不好,霍然转身,从怀里掏出一把金钢切割机,全身内力集齐在了手上,唰唰唰的把其中一个展柜玻璃割开,也来不及看到底是什么了,急匆匆的抓起来塞进了包里。
所谓贼不走空的道理,忙活了一晚上,总得收获点什么。
小平头刚好赶到,把男人的举动看在眼里,几乎要把他气死。
“放下!”他怒吼着,带着大批的安保员率先冲了上来。
西贝货女人今晚在江流儿和风绝手上吃了大亏,心里憋屈的想杀人,看到小平头不知死活的冲上来,当下一个闪身不退反进,冲进了人群就下起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