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出路被堵,那个人明显慌了。
回过头来阴测测的瞪了江流儿一眼。把医用拖盘砸向病床上的李弘,把脚边的垃圾桶踢向那个警察,自己却径直冲向齐宇轩。
这些人当中齐宇轩明显没有什么武功根底,柿子也要捡软的捏。
“靠!你丫真卑鄙!”江流儿一声大骂,折回身去接医用拖盘。
垃圾桶当头袭来,里面的垃圾胡乱的撒了一地,那个警察连忙闪身躲开。
那个男人已经冲到了齐宇轩面前,狠辣的伸出手想要去锁他的喉。
“既然是你!”齐宇轩怒不可恶,横手挡开对方杀招,那个警察闪身冲上去,三下五除二,直接把他摁倒在地。
江流儿冲上去扯开他脸上的口罩,露出了众人都熟悉的眉眼。
“板寸头!”江流儿咬牙切齿。
“王新!”齐宇轩也是怒目而斥。
假扮成护士来刺杀李弘的,正是八个受伤安保队员当中的那个板寸头。
也是之前告诉江流儿阿海和李弘关系的那个男人。
“哼,隐藏得到很好。”那个警察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掏出手铐,毫不客气的把他铐了起来。
“说你为什么这么做?”江流儿愤愤地踢了他一脚,齐宇轩也是怒目瞪着他。
“我是被迫的。”板寸头王新在地上不断的挣扎,脖子上的青筋不断的耸动,手腕被手铐磨的通红。
“请两位放心,审问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警察局。”警察把王新押了起来,对齐宇轩和江流儿说了下就把他带走了。
江流儿见危险已经消除,叫来了护工好好照顾李弘,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李弘的妻子。
李弘的妻子说不用护工照顾了,她会好好照顾她的丈夫的。江流儿见她语气坚决,没在说什么,和齐宇轩离开了医院。
回到雷家的时候,雷御霆还没有回来。
江流儿本想打个电话问一问,想了想,还是坐在那里等了。
下半夜三点多钟的时候,雷御霆终于回来了。
江流儿迅速的迎上了他,大眼睛在他身上迅速扫了一圈,发现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的,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老大,情况怎么样?”江流儿轻声问他。
雷御霆扬唇一笑:“警方捣毁了他们的落脚点,除了那个双颅血凰令没有追踪回来,其他丢失的明器都及时被追回来了。”
“哈哈。这感情好。应该是这两天风声太紧,他们没能来得及及时出手。”江流儿明显是松了口气。
“嗯。”雷御霆轻轻点了点头,心情也好是不错。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他又问江流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江流儿如实把情况告诉了他。
雷御霆听完沉默片刻,眸色幽深,脸上原本有些笑意的表情瞬间沉寂了下来。
“老大别多想了。王新也说了,他是被迫的。”江流儿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干干的说了一句。
雷御霆无声的点头。
江流儿看他的脸色仍然不是很好,想了想,终于把之前她去跟踪赵宇,见到了那个B先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流儿你怎么这么冒险?”
没想到将江流儿话刚说完,雷御霆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他责怪地看了江流儿一眼,身上的气势也冷了一分。
“这些事情我自己会查。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这么冒失!”
“其实没什么,我身上不是带着流袖匕首吗?”江流儿心里暗戳戳的高兴着,脸上却是不置可否的表情。
雷御霆仍然无声的看着她。
江流儿的表情这才严肃了一分,她低下头,难得的实话实说。
“老大,我不想他们用有色眼光看我们奇魅。好歹这一次的竞拍会是我一手策划出来的。他们怀疑奇魅,怀疑你,也就是怀疑我。我要用事实真相证明给他们看,我们没有监守自盗,我们清清白白。”
江流儿说这话的时候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十分的坚定,雷御霆无声一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我知道。流儿,谢谢你。”
“所以,老大对我刚刚说的那个B先生有了猜测了吗?”江流儿回想了一下,把她在程望酒店202号房见到那个带着大墨镜的B先生的样貌大致的和他说了一下。
说完才想起来,雷御霆他可是不折不扣的脸盲患者,让他认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怎么感觉他的身形和样貌好像有些熟悉呢?”江流儿嘀咕了一句。
雷御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递给江流。
一个和白山有着五分相似的男人样貌呈现在他的手机上。
江流儿还没说话,雷御霆又伸出手指,把男人的眼睛部位遮挡了起来。
江流儿瞳孔一缩,低吼一声:“哎对,确实很像。他是谁?”
“白程。”雷御霆思考了一会儿,说出了一个名字。
江流儿对这个白程并不熟悉。
雷御霆却是知道的。
白程是白山的亲弟弟,不过因为两兄弟争家产的事情,两兄弟之间的关系十分的不好,都可以说的上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白程不会是白山的什么人吧?”江流儿狐疑的看着他,话虽是这么问,但是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白程是白山的亲弟弟。程望酒店也是白程一手开设起来。”雷御霆知道她在想什么,就把自己对白程的了解说了出来。
他虽然和白素素是青梅竹马,但是和白程并没有什么来往。
雷家主商古董行业,而白程却是做餐饮的,两家的生意并没有交集,所以彼此间也不熟。
“也不知道王新到底是匪徒那一边的人,还是这个白程这一边的人。”在警察的审问结果没出来之前,江流儿也不敢武断的判定。
雷御霆收起手机,没有多说什么。
不管王新是哪一方的人,敢背叛他的人,他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现在又牵扯出了白程,事情就更加不好多说了。
虽然白程和白山一直关系势如水火,但是依据白山之前迫切的想要得到双颅血凰令的情况来看,这中间或许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内幕,那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
雷御霆不说,不代表江流儿想不到。
只不过这中间关系重大,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两个人谁也也不好多说。
第二天一大早,早知报主编张森的一篇新闻报道彻底的把整个事情来了一个大反转。
在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张森迫于压力,已经把之前那篇新闻头条并不是他发表出去的事情当着众多媒体的面解释了明白。
众多新闻媒体也不是眼瞎,自然就知道张森这样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突然从天而降的豹子胆敢公开和雷家叫板的。
于是大家的关注点也就自自然然的变了。开始关注起到底是谁指使赵宇发表的那篇新闻头条?
于是各种猜测和人肉赵宇的新闻也就沸沸扬扬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赵宇现在成了过街的老鼠,雷御霆也公开说了已经向法院提交了诉讼程序,将起诉赵宇诽谤他人名誉,后续追究相关法律责任。
只不过这些都显得小事情了。在今天张森的这篇报道警察已经捣毁了匪徒的落脚点,部分被盗的明器已经顺利追回的报道一经发表出来之后,那些之前嘲讽奇魅公司有监守自盗嫌疑的吃瓜群众都纷纷闭起了嘴巴,屁都不敢再放一个了。
而那个王新也在警察的审问当中如实招供了罪行。
原来不仅是徐海被那个B先生收买了,就连他也一起被收买了。只不过B先生交代给他的任务要比徐海的轻一点,只要求他在匪徒破门而入的那一瞬间阻拦不要那么尽心就可以了。
可是在对方知道李弘没死之后,那个B先生怕事情败露,就绑架了王新的孩子,逼迫他去刺杀李弘。
但是当警方审问那个B先生到底是谁的时候,却都说没有见到对方。
全程都是单线联系的,只知道对方老大自称是B先生,其余的一概不知。
在第三天的时候,李弘终于醒了过来。
等他的情况稍微稳定一点之后,警方马上给他做了笔录。
李弘说他那天确实是见到了那些众多匪徒之一的真容。当时对方想带走那一柄玉如意,他拼死阻拦,打斗间看到对方的样貌,又加上齐宇轩已经带着人马赶来,他想拖住不让他跑,对方直接就对他下了杀手。
警方又把在落脚点捣毁的那些匪徒的照片一个一个的拿给他指认。李弘指了其中一个,听到警察说他已经成功落网,丢失的明器也被追回,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等警方做完笔录之后,雷御霆带着江流儿和齐宇轩进入了病房。
李弘的妻子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这么多天以来压在心口的巨石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
李芃芃高兴的被李弘的妻子抱着,小心的凑到他的面前亲了亲。
看到他们进来,李弘马上摆正了脸色。刚想起身请罪,雷御霆挥手阻止了他,让他在床上好好的躺着。
李弘看着雷御霆一脸的愧疚,张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那天他担保标品在他手中不会出事,现在事情却发展成这样。
作为安保主管,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还是最主要的责任。
在警察走后,他的妻子已经把徐海和王新设计他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无比痛心徐海的背叛,不过又担心徐海母亲现在的情况。
警方还没有查到徐海的行踪,他带着自己刚刚做过心脏搭桥手术的母亲,照理来说是根本跑不远的。
却没有想过警方到现在都还没有确切的得到他的行踪。
心里十分复杂,李弘心里又是愧疚,又是自责。
愧疚的是,他对不起雷御霆对他的信任。自责的是没能好好的察觉出徐海的异状。如果他察觉出了徐海这两天的不同寻常,那就有很大的几率可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发生,标品被盗,公司的股票也因为这一次的风波而损失巨大。
他觉得他就是一个罪人。
雷御霆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眉色淡淡的挥挥手:“不用自责,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只有期盼警方尽快的找到那个双颅血凰令,才能挽回我们公司的名誉。”
众人点点头。
李弘刚醒过来,身体还十分虚弱,雷御霆让他好好的休息,要是还想起了什么细节就打电话给警察,尽量的收集一些证据,这样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把被盗的标品给追回来。
李弘点点头,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离开。
第四天的时候,警方再次传来消息。
说经过审问那些匪徒,初步判定B先生很有可能就是姓白。
白山因为之前破切的想要竞拍得到双颅血凰令,而他也刚好也姓白,于是和他的弟弟白山一起被列为嫌疑目标。
结果在调查白程时,发现他不知所踪。追查行踪记录的时候,却是显示他一直在国外没有回来。
表面上有理有据的行踪记录给他提供了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联系白程本人询问起这件事情之后,白程表示十分愤怒,直接挂了电话,说让律师跟他们交涉。
而白山的表现就显得十分冷静了,他说让他们放手去查,反正他行的端做的正。
江流儿知道白程肯定是说了慌,可经过警方的追查,发现他现在确实就是还在国外没有回来。
这件事情也就因此陷入了僵局。警方通过盘查白山这段时间的通话记录,也没有盘差出什么漏洞。
接下来的事情已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了。
江流儿想到那个赵宇和那天他在202房看到的那个女人,雷御霆在暗中追查他们的下落,结果却发现这两个人同时也在人间蒸发了。
徐海是在事发的第五天被警察在他的老家找到的。
他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直言不讳,说是他给李弘喝了带泄药的水,为的就是引开他,得到对方给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