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一个性格高傲的人,能忍受的了自己对他这样的欺骗吗?
江流儿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现在的心里乱糟糟的。
她点开了微信,置顶联系人第一个就是雷御霆。
在对话框里面输入雷御霆三个字,接下来她就不知道要写什么了。
手机垂下,她眨眨眼。
等再次看向手机时,发现她刚刚**好的三个字已经点击发送出去了。
她没有选择撤回,又对着手机呆呆看了一会。没有收到回信,就像是泥牛入海。
她心里的失落又多了一分,站起来砰的一声倒在了床上。
她以为今天晚上她肯定会失眠的,没想到她却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的时候睁开眼睛,人还是有些迷糊。
客厅外面没有响声传来,想来余秋雨也还没有起床。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拿起手机看。
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微信新消息。
甚至就连齐宇轩轩都没有再发信息给她。
江流儿落寞的把手机又抛回了床头,烦躁的用被子盖住,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在床上磨蹭了多久,就连余秋雨上都已经起床了,她还把被子裹成一团,赖在床上就是不起来。
“江流儿!太阳都晒屁股啦!”
客厅里,余秋雨又在用他的狮子吼招呼江流儿了。
“我今天不用上班,可以睡懒觉!”
江流儿隔着被子翁声翁气的应着,还带着些许的鼻音。
“哟嚯,你这小妮子都赖在家里几天了,都不用出去工作了是吧?之前是谁说要好好努力的赚钱供养我们的?”
余秋雨不干了,风风火火的冲到江流儿的房间门前,手一挥,把她卷成一团的被子干脆利落的抽走。
江流儿金毛狮王似的头发,身上皱巴巴的睡衣,眼睛还有些红肿。
余秋雨倒是对她的这个形象见怪不怪。
伸手一巴掌拍在江流儿的小屁屁上,余秋雨横眉冷对:“赶紧给老娘起床。吃完早餐带你去洗头做个发型。”
“不去,我累。”
江流儿呲牙咧嘴的揉揉屁股,十分干脆的摇头拒绝。
余秋雨也不和她多说,伸手就去挠她的胳肢窝。
江流儿轻易的禁锢住她的手,脸色冷沉,皱着眉头苦兮兮的看着余秋雨:“秋姐,我觉得我生病了。而且还是无药可医的相思病。怎么办?我觉得我就要病死了。”
余秋雨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直接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强行把她拉下了床。
“既然知道自己得了相思病,那么就得明确知道自己的药引子是谁?如果你现在不起床跟我一起出发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能治你相思病的药引子就要自动的飞到别人怀里去了。”她把软啪啪的江流儿推进了浴室,站在花洒下,毫不客气的打开花洒。
下一秒,清凉的冷水直接浇了她一头一身。
江流儿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没有变动一分,头发被淋湿,水珠顺着她湿透的发丝留在她的脸上,就像是一条条的小黑蛇。
刘海上垂下来的水珠跌入到她的眼睫毛上,她下意识的甩了甩头发:“唉,没用了。我的药引子现在已经自动飞走了。”
她兴致缺缺,向来明晃晃如天上太阳的小脸上,此时也是皱成了苦瓜。
余秋雨实在看不惯她这病怏怏的脸,又伸手想去掐她的腰,被江流儿躲开。
“你给老娘少废话,赶紧的洗完澡出来。我带你去发型室设计发型。别穿着小礼服扎着一个小马尾,那到时候去到雷家可真的是去搞笑的了。”
余秋雨吧啦吧啦的说完,也没耐心等江流儿的回答,转身出了浴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门。
江流儿诶了一声,这才开始慢条斯理的收拾起自己的邋遢形象来。
从浴室里出来,她又掏出手机看了看。
手机仍然是安安静静的,就连新闻推送消息都没有。
“江流儿,你赶紧!”
客厅里余秋雨已经准备好,就等她出去了。
江流儿胡乱地应了一声,把手机随便的往屁股上一揣就跟着余秋雨出了门。
洛芊雅的生日晚宴是在晚上的八点钟,总体说起来她们的时间还是很够的。
刚好今天也是周末,余秋雨也不用上班。
趁着被她拉着四处逛的空暇,江流儿特意打电话问风绝,那条头发丝的DNA验证结果出来没有?
风绝说出来了,经过数据库的比对,这条头发是确实就是白山的女儿,也就是白素素的。
这也就百分之一百的表明了那个西贝货女人就是白素素无疑。
风绝问她现在在哪里?
江流儿沉默了一秒钟,对他说了实话:“我现在正在被我养母抓着做美容搞头发,晚上的时候要去雷家参加洛芊雅的生日晚宴。”
她这话一落下,手机那端就存来了风臣臣惊讶的大呼声:“流儿姐姐你不是吧?你的身份已经被他知道了,你还决定要去参加这个生日晚宴吗?”
江流儿无声的沉默了一秒,既然笑了笑:“为什么不去?你是害怕担心他会报警也把我抓走吗?”
“流儿,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风绝也插进话来。
江流儿呵呵一笑,十分笃定的语气回答:“我不担心这一点。毕竟像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况,如果他真要把我们抓进去的话,那么今天我就应该在警察局里面和你们通话了。”
风臣臣和风绝同时语气一噎。
这话倒没错,如果他要让江流儿和风绝两个人坐局子,昨天晚上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逃跑了。
“可我觉得你还是有些冒险了。流儿,你大可以不必去的。”风绝沉默了片刻,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
“长辈相邀,我们这些作为小辈的,又怎么敢推迟?”
江流儿也在心里叹了口气,找了一个最正当的理由。
事实上,她心里真正的心思又是不能和风绝他们明说的。
如果昨天晚上雷御霆没有认出她来的话,说不定她到时候还真的有可能会直接找个借口不去了。
可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一点也不抗拒去参加她的生日晚宴了。
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想要看一看那个男人而已。
自从昨天晚上齐宇轩发信息告诉她说他受伤了,她的心里面始终都提着一根弦。
再加上现在雷家也没有放出被盗的消息,网络上也是风平浪静的。
越是这样,她越是有些担心。
她开始害怕的想,是不是他受伤太重,就算是雷爵和洛芊雅也措手不及,来不及做出反应?
反正她也没有接到洛芊雅通知说生日晚宴取消的事情,那么她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去参加生日晚宴就可以了。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转变,说到底只是想去确认一下那个男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就算为此她会冒着被逮捕进局子的风险她也认为值得。
风绝实在是太了解她了,不用看她现在的表情,也知道江流儿的心里真正的在想什么。
他没有再多说,嘱咐她一切要小心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跟谁打电话呢?”余秋雨从厕所出来,抽出一张纸巾擦手边问她。
“和风绝在打电话。”
江流也没有瞒她,实话实说。
风绝跟她一起长大,余秋雨自然是非常清楚。
听到是风绝的名字,余秋雨眼中掠过一道精光。
她坐在江流儿的旁边,突然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表情认真地问她:“你有没有感觉你那个青梅竹马对你的感情好像不同寻常?”
江流儿直觉的摇头,一脸的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寻常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像是亲兄妹那样,关系亲近一些自然是正常的。”
余秋雨:“……”。
真的是无语了,江流儿这家伙的情商好像不是一般般的低。
要是说青梅竹马感情亲密一些倒也正常,可顶多也就是像白素素和雷御霆那样。再怎么说也是男女有别的,不可能说像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那样亲密无间。
可是风绝在对待江流儿的时候,不管是眼神和举动,早就已经超越了正常青梅竹马之间的界限。
余秋雨是一个过来人,作为长辈,眼光见识自然是要长远的很多。
更何况风绝这孩子虽然在对待其他的事情上也算的上是有勇有谋,可在对待男女感情之事上,说到底还是太过稚嫩和单纯。
他对江流儿从日常生活到一举一动当中,都充分表达了他对江流额无微不至的宠溺和爱护。
而这一份宠溺和爱护,可实实在在的只有发生在男人对女人动情之后的深情宠溺和爱护。
也有可能是江流儿本就长期处这样的认知当中,所以也没有觉得他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妥,更是看不出来他眼神之中藏也藏不住的深情。
但是江流儿这笨蛋看不出来,不代表她们作为外人的也看不出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知道自己就算和江流儿说的如何明白,这个情商低没眼色的小妮子也只会相信风绝对她的宠溺和爱护更多偏向于兄妹之间的感情。余秋雨也就不再多说了。
“走吧,走吧,回家了。回去做饭吃,等一下再带你出来做头发,化妆。”
两人回到了家里,余秋雨十分难得的没有拉着江流儿一起给她当下手,自己在厨房里面捣鼓了没多久就端出来味道鲜美的两菜一汤。
江流儿没什么味口,匆匆吃了一点就回房间里了。
手机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她都有些泄气了。
还是没忍住发了一条信息给雷潇潇,旁击敲彻的问她晚上白素素是不是也会来参加生日晚宴?
雷潇潇回答了一个会字,江流又在发信息给她,也没有再回了。
江流儿心里越发的提了起来。
原来昨天晚上雷御霆真的没有认出西贝货女人其实就是白素素吗?
而且当时这么多警察都已经赶到公墓了,既然还被白素素他们给跑了?
那么她当时听到的那些枪响恐怕就是白素素和那两个女人在慌乱撤退当中警察追击她们而发射出来的。
那么为什么雷御霆又会受伤了呢?他受伤了这件事情难道雷潇潇和雷爵夫妇不知道?
不然依照雷潇潇的性格,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了。
雷家众人也不可能这么淡定的。
心里有很多搞不明白的问题,江流儿开始期待生日晚宴赶紧到来。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六点半,余秋雨载着她出去做好了头发换了衣服化了妆,又载着她回了家里。
之前洛芊雅对她说雷御霆会来接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看似表面镇定,实则内心忐忑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点一滴的离生日晚宴的时间越来越近,江流儿的心跳也渐渐的加快起来。
他会来吗?
如果他来了,自己又要用怎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如果他问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要怎么样跟他解释?
跟他实话实说?
不行,那样只会更加的在他伤口上撒盐。
对他说自己只是恰巧路过?
这样的话,她也没脸说出来。
心里面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江流儿的心跳越来越快,不时的拿起手机看时间,又悄悄地做深呼吸,让自己的身体别这么紧崩。
余秋雨坐在她对面,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
“没想到你江流儿也有这一天。”
她这吐槽让江流儿无言以。
确实,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样紧张无措的一天。
余秋雨笑嘻嘻的坐到她的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紧张,不就是参加一个生日晚宴吗?信我,今天的你,全场最美。”
江流儿扯扯嘴角,想笑,又觉得自己笑不出来。
“可是我还是很紧张。秋姐,很多事情你不明白。”
她说的是她隐瞒身份骗他的事情,余秋雨却理解成了江流儿是说她没有经验。
照往常她肯定会赏给她一个暴粟,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却格外的好。
她也没有在取笑她,只是拿过了她的包包,背过身去往她包包里面塞了一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