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说的如此玄乎,白潞更也有几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拍摄,能让人觉得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美。
“我们算来得早的,现在内场的人还不多,待会晚一些人就都来了,那时候想要进内场就比较艰难了,”她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幸好这还是凭门票入场的摄影展,若是遇上那免费的,你就得挤在人群里,走马观花似的粗略看一遍,没任何收获不说,心里还会憋屈。”
“我大概懂了,就像黄金时段去参观博物馆一样,”白潞更也深有体会,“空气闷不说,还不能好好看展览物。”
她其实不是很懂这些人类,不只是摄影展和博物馆,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好像他们特别喜欢浪费时间与金钱去找罪受。
内场需要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上闪着昏暗的灯,据说是为了营造一种朦胧迷幻的意境,可白潞更只觉得这灯闪得她眼睛疼。
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他们的脑回路。
内场比外面的大厅场地小了不少,墙壁上挂着的摄影作品也比大厅的少了许多。进去后,白潞更随意看了几幅摄影作品,“个人感觉这儿的比外面的好一些,看样子这次摄影展的精品全都在这个内场了。”
“不错,这里基本上都是陆寒琛和白星他们的作品,都是京海摄影界的领军人物。”
“夫人说的那个作品在哪儿?”她对虞乔念叨了好几次的那幅作品很有兴趣,“听您说得那么夸张,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了。”
“摄影师的作品应该都是单独在一块地方的,这边貌似都是白星的作品,那陆寒琛的应该就在那边。”
白潞更顺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随意看了幅摄影作品,“拍摄者,陆寒琛,是这里。”
不待虞乔过来指给她看,白潞更自己开始找起了她所说的那幅《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顾名思义,就是一名少女戴着珍珠耳环,这应该挺容易找的。白潞更从最上面的作品开始找起,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正下面。
“……”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相片上的少女正侧对着她,脸上带着莫名的忧郁,她的眼睛是淡蓝色的,就像染上了天空的颜色。白潞更的注意力都被少女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给吸引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眼睛,仿佛可以从中看见星辰大海。
“对,就是这个,《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虞乔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它很有名的,陆寒琛也很大方,经常同意各种主办方把《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展出,吸引了不少人来观看。”
“她是谁?”
“哪个她?相片中的女孩吗?”
“她是陆寒琛的妻子吗?”
“我也不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但肯定不是他的妻子,陆寒琛的妻子我见过,”说到这儿,虞乔有些惋惜,“可惜了,那么风度翩翩又有才华的人,怎么会找了这样一个妻子,不仅仪态全无,还时不时跟个泼妇一样,亏得是陆寒琛脾气好,换做我,说不定早就离婚了,可能这就是真爱吧。”
“那也未必。”
陆寒琛或许爱他的妻子,但他明显也深爱着这张相片上的女孩。
白潞更伸出手,在距离相片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大概一分钟,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相片中传到了她手上一样。
人类都会有七情六欲,在他们全神贯注做着某一件事的时候,他们本身所带有的情绪就会附着一点到这些事物上,有的微弱有的强烈,因人而异。
“深爱,恐惧,痛苦与煎熬,”这是她从中感受到的情绪,“怪不得能吸引这么多人来看,他的感情太复杂了。”
爱与恨都交织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