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范学臣好像非常地肯定,“因此我比你更知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你,”慕晚说不出话来了。此时她并不是把那封信拿出来与范学臣对峙的时候。想到这里,慕晚忽然觉得范学臣好像是故意的。他故意在她的面前不承认那封信的存在,好让她把那封信拿出来。而这个时候只要她把那封信给拿出来,那么这封信一定会落到范学臣的手里!
慕晚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望着范学臣笑道:“侍郎大人想怎么说就可以怎么说。而我呢,也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侍郎大人若是并不相信我所说的,那我也没有办法。”
见慕晚并没有被自己激怒地把那封信拿出来,范学臣本来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狰狞。他盯着慕晚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只能把你以诽谤罪还有私闯民宅罪给抓起来了。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
范学臣的一声令下,两个侍卫上前把慕晚押了起来。
慕晚看着范学臣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动用私刑吗?”
“动用私刑又怎么样?”范学臣冷笑道:“你在我这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有谁能拿我怎么样呢?”
说完,范学臣便让侍卫把慕晚拖到那个废弃院落的后面,那里已经挖好了一个很大的坑!
“你,”慕晚不由得惊恐地道:“你想干什么?”
慕晚害怕的样子让范学臣很舒服,他淡淡地道:“当然是让你消失了。除了这个办法,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
慕晚对范学臣大叫道:“就算你不承认那封信的存在,但我依然要告诉你,就算我死了,那封信依然还在,依然在需要的时候会拿出来,要了你的命!”
听到慕晚这样说,范学臣猛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他用手紧紧地捏着慕晚的下巴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吗?我今天就是要你死!看能有谁来救你!”
范学臣恶狠狠地瞪着慕晚,然后突然一伸手把慕晚往那个大坑里推去……
“啊!”慕晚不由得吓得大叫,可是她的身体仍然被范学臣推倒在了大坑里。范学臣命令道:“赶紧把她给我埋了!”
“是!”侍卫开始填土。
慕晚感觉到自己可能就这样要被范学臣再一次杀死了,她不甘心,也不想这么甘心!她从坑里往上爬,可是那些土从她的头上扬下来,一次又一次把她再打得跌入到坑中去。好在那些侍卫并没有上前把她给按在坑里,因此她身上虽然满是尘土,但她仍然从坑里站了起来。
本来已经离开的范学臣,此时不知怎地又绕了回来。他盯着正要爬上来的慕晚,紧紧地皱着眉头。侍卫们一见侍郎大人生气上,忙上前,把慕晚又推回到了坑里,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起来。
“侍郎大人,”这时候一个家丁慌忙地跑过来道:“太子殿下来了。”
“什么?”也不知范学臣是真没听清,还是不敢相信。
那个家丁忙又说了一遍道:“侍郎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这个时候范学臣愣了一会儿。慕晚知道他是不敢相信太子殿下这一大早地会来到这里,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想要赶紧去迎接,只不过他还没走几步呢,太子已经带着人冲了进来。
“太子殿下,”范学臣忙行礼道。
荣柏打量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让范学臣起来,而是走到了慕晚的面前。因此太子殿下来到的缘故,范学臣行礼的时候,那些侍卫自是也跟着行礼。范学臣未被允许起身,其他人当然也还是跪在那里。慕晚趁着这个机会从大坑里爬了出来。
“你真的在这?”荣柏看向慕晚的脸上挂着微笑。慕晚一时不知道这是得意的笑还是嘲讽的笑。
慕晚不由得看了看范学臣,此时他的脸色黑得吓人。不过当荣柏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又马上让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范侍郎打算做什么啊?”荣柏问范学臣道:“杀人灭口吗?”
“杀人灭口!”慕晚和荣柏不由得相互望了一眼,因为他们竟然同时说出了这句话,步调出奇地一致!
荣柏盯着慕晚道:“这么说,你是承认那封信现在在你的手上了?”
“什么信?”慕晚不由得一愣道。荣柏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着慕晚问道:“那你说他为什么要杀你灭口?”
“因为是他让我去的太子府!”慕晚指着范学臣道:“太子殿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但是,我,我不知道什么信……”慕晚说到最后假装疑惑地看了看范学臣。
范学臣的嘴角透着一丝狠毒。他倒是没看出来这个陆夫人还有这种天份,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能把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
荣柏看了看范学臣,对慕晚说的话也起了疑心。他和范学臣本就是一伙的,范学臣又怎么会让她去自己的太子府呢?想来,这个慕晚很有可能是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见荣柏突然沉默下来,慕晚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他肯定是不信的。因此她着急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用很是真诚的眼光看着他道:“太子殿下,你不是不知道,这个范学臣看着他谁都不站,但是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想要依靠的主子。太子殿下,他让我去太子府,就是为了他的主子做事的。他知道那个娅儿一定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所以才让我去打听。太子既然把她留在府上,那一定是对太子不利的事情。如果能找到对太子不利的事情,那不就是让他在他的主子面前立功了吗?”
慕晚之所以这样说,一来是表明自己并不知道太子和范学臣的关系,二来故意引诱太子,以为范学臣与别的皇子说不准也有联系。
果然,慕晚这番话一说完,荣柏就看了眼范学臣。也许在心里,荣柏知道范学臣并不敢背叛他,但总还是有那么点让他不爽。要不然,怎么解释慕晚会带着太子妃在侍郎府呢?而且现在她也还在侍郎府里,被他抓了个正着!
“太子殿下,”范学臣此时开口道:“臣正好抓住了上次扰乱您府上的人,现在交由太子殿下您处置。”
“太子殿下,”慕晚忙对荣柏道:“你现在若是处置我就正好合了范学臣的心思。他刚才就想把我直接给埋了!如果他真的想交给您处置,为什么一开始抓到我的时候不交给太子殿下您呢?若不是您及时赶来,我恐怕现在已经死了!”
荣柏看了看慕晚,又看了看范学臣。此时他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说现在并不知道这封信到底有没有在慕晚的手上,但若是慕晚死了的话,那封信再落入别人的手里,对他来说依然是个威胁。慕晚若是没死,还可以派人盯着她。而且范学臣为什么一定要她死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真的是像范学臣所说的吗?或许范学臣还是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但也不完全排除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他,或者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他。
想到这里,荣柏看向慕晚道:“你回去吧!”
一听荣柏这样说,慕晚不由得高兴地道:“谢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
“万万不可,”范学臣则大叫道,“太子殿下,可千万别放她走啊!再说了,她还挟持过太子妃呢?”
慕晚却走到范学臣的身边,虽然放低了声音,但仍然能让在场的所有有都听见:“侍郎大人知道得还挺多啊!”
说完,慕晚笑了笑,带着小玲赶紧离开了侍郎府!
从侍郎府里出来,慕晚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说实话,小玲还在惊魂未定中呢,被慕晚这么一笑,吓得差点晕过去!
“夫人,”小玲担忧地看着慕晚,“你怎么了?”
慕晚看着小玲道:“我没有想到我竟然还可以光明正大地从侍郎府里出来。真是天助我也!现在我终于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
“可是,”小玲忍不住道:“可是夫人,难道你现在不是把侍郎大人和太子殿下都得罪了吗?”
听到小玲这样说,慕晚不得不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本来她还在担心逃不过太子追查的问题,现在好了,不仅逃脱了,还成功让太子与范学臣之间产生了某种怀疑。
也许该和蒙夫人商量一下。想到这里,慕晚忙往翠香楼赶回去。
中午翠香楼里的人都在休息,因此慕晚回去的时候也没有人在意她。她并没有直接去找陆知,而是让小玲把春影叫了过来,然后又让春影把香儿叫过来。
当香儿听说慕晚要见蒙夫人的时候,她说,蒙夫人正好也要见她。
这次香儿把慕晚带出了翠香楼。蒙夫人并没有住在翠香楼里,而是住在一个大宅子里。蒙夫人好像单独把这个宅子买了下来。
慕晚不由得打量着这个大宅子,很是有年代感。她还记得之前蒙夫人只能呆在墓地,或是躲在花楼里。如今竟然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一所宅子,想来她是找到了真正的靠山了。
大厅里,慕晚看着那热气腾腾地茶,等着蒙夫人。
“陆夫人,”蒙夫人进来的时候满面春风,笑着对慕晚打招呼道:“我正想叫你来我的宅子看看呢,没想到你自己就想着过来了。”
“蒙夫人,”慕晚忙道:“我……”
“快来快来,”还未等慕晚把话说完,蒙夫人已经拉着慕晚的手走出了大厅。蒙夫人带着慕晚在宅子里转着,一会儿介绍这样,一会儿介绍那样。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而且院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东西,但蒙夫人的兴致很高,好像在她的眼里,哪里都是美景,哪里都值得好好地观赏。
慕晚的心里虽然有点急,但是也不忍心打扰蒙夫人的兴致,只得跟随她把整个宅子逛了一遍,对蒙夫人所说的话也时不时附和两声。
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蒙夫人拉着慕晚在园子中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蒙夫人望着周围的一切,很是感慨地道:“能光明正大地活着真好啊!”
“夫人,”慕晚忙道:“恭喜夫人,现在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蒙夫人看着慕晚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能够这样光明正大的生活吗?”
“为什么?”慕晚问道。
蒙夫人轻叹了口气道:“是因为燕王。”
“燕王?”慕晚不由得一愣。上次听蒙夫人说只是认识而已,虽然她也怀疑蒙夫人愿意跟着燕王做事了,但也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燕王已经开始帮蒙夫人了吗?
“说起来,还得多谢你。”蒙夫人很是感激地看着慕晚道。
慕晚愣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当然不知道了,”蒙夫人笑道,然后低声对慕晚道:“上次玉公子去见过燕王之后便回姚城去了。回去之后,玉公子特意让人送了封书信给燕王,表示愿和燕王保持联系。燕王便把这功劳算在我的身上,不但平反了我们蒙家的案子,还给了我们清白,甚至还帮我们安置了宅子。我们现在的这一切都是燕王给的。燕王把功劳算在我身上,我便把功劳算在你的身上了。”
“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慕晚不由得打趣她问道。
蒙夫人却一脸认真地道:“你放心,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慕晚没想到蒙夫人这么认真,倒让她自己不好意思了。
“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蒙夫人问慕晚道。
慕晚却看着她道:“你现在已经摆脱了以前的那种状况,还愿意做以前的那些事情吗?你真正的实力,燕王还不知道吧?你一定害怕再回到以前吧?”本来想着和蒙夫人商量对付太子的事情,现在看来蒙夫人应该不会再做这些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