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蒙夫人见慕晚沉默不语的样子,不由得问她道:“你最近得罪了太子了吧?”
“这个蒙夫人也知道吗?”见蒙夫人主动提起,慕晚忙问道。
蒙夫人点头道:“虽然我现在的生活变得安定了,但是我想做的事情却并没有放下。你放心,我还是会跟你一起做我们之前约定的事情。”
“那,”慕晚忍不住问道:“燕王知道你真正的实力吗?”
听到慕晚这样问,蒙夫人不由得一笑道:“我们没有直接谈过这个问题,但是我想燕王一定也是知道了。就算他知道的不是全部,但大部分应该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慕晚轻叹了口气道:“那你现在是心甘情愿替燕王做事了?”
“呵,”蒙夫人无奈地笑道:“有谁愿意心甘情愿替别人做事?要不就是目标一致,要不就是力量不足。只能说现在燕王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再者陆知的玄门不是一样替燕王做事吗?”
慕晚却摇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真正的情况,但是以陆知玄门的成立时间来看,这个玄门要不就是专门为辅佐燕王设立的,要不就是心甘情愿的。我觉得他们倒像是共存的关系。”
蒙夫人点了点头道:“嗯,你这样说也有道理。那你对陆知现在了解得怎么样了?”
“我,”被蒙夫人这么一问,慕晚有点不好意思。陆知现在还没有让她完全了解玄门,她根本就不知道。
蒙夫人看着慕晚道:“陆知做事情比较稳,事情做了你可能也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还是可以信任的,因此你也不用太担心。”
慕晚被蒙夫人说得低下了头。原来在别人的眼里,陆知都是可以信任的,而在自己的眼里,自己却不信任他,这让她真的是无比的羞愧!
“现在来说说你怎么得罪太子了吧?”蒙夫人望着慕晚道。
慕晚此时已经不好意思再说自己的事情了。她低着头对蒙夫人道:“夫人既然如此信任陆知,那我就回去与陆知商量一下吧。”
“怎么?”蒙夫人笑道:“被我说这么两句,脸上挂不住了?”
“不是,不是。”慕晚忙摇头道。
蒙夫人继续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有所耳闻。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太子府,又为什么要劫持太子妃,最后又去了侍郎府,然后又忽然这样正大光明地出来了。我听香儿说,你去看那个曾经在翠香楼呆过,后来又去了太子府的姑娘,其中有什么特殊的缘由吗?”
“我要对夫人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慕晚对蒙夫人道:“娅儿姑娘手里有一封范学臣写给太子的信,我觉得可以当作他们结党营私的证据。但是我又怕仅仅凭这一封信并不能真正打倒太子,因此我特意来向夫人请教。”
“你手里有那封信?”蒙夫人盯着慕晚问道。
慕晚点了点头。
蒙夫人想了想道:“你这样考虑不无道理。仅凭一封信,到时候太子怎么说都行。皇上那么喜欢太子,肯定还是会选择原谅他的。”
“那现在我们可以怎么办呢?”慕晚不由得问蒙夫人道。
蒙夫人对她道:“这件事情你容我想一想,等我想到了好办法再告诉你。”
“好吧。”暂时只能先这样了。慕晚从蒙夫人那里出来,心里总算是放松了不少。本来揪着的心,此时因为有了同时负担的人而放了下来。
回到翠香楼的时候,正是翠香楼最热闹的时候。慕晚也没有去找陆知,自己直接回了房间。最近几日她都没有好好地睡觉,现在她只想躺在床上,让自己好好地睡一觉,养养自己的精神。
只不过她刚躺在床上,就被小玲叫了起来。小玲说,喜儿过来传陆知的话,让她过去。听到小玲这样说,慕晚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只不过是让她过去,又没说什么大事,那她可去可不去的,她就不去了吧。
“夫人,”小玲担忧地问道:“你真的不去吗?”
慕晚摇头道:“我困死了,你就让我好好休息吧。”
“可是,”小玲不由得道:“若是姑爷找你有事呢?”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慕晚没好气地道:“他身边又不是没人陪着,干嘛让我去?再说以,现在我能帮他做什么呀?说不准找我过去撒气呢。”
“姑爷干嘛要撒气?”小玲好奇地问道。
慕晚白了一眼道:“我怎么知道?反正我现在要睡觉了,你别打扰我。”说完,慕晚就闭上了眼睛。
小玲只得退了出去。可是刚退出去,不久,她又推门进来了。
慕晚躺在那里有点生气,不过她并没有发作,而是假装自己睡着了。
“夫人,”小玲站在床边,可能预感到慕晚会生气,因此很是小心翼翼地道:“姑爷说一定让你过去一趟。”
慕晚仍然装作没有听见。她现在心里想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今天就是要睡觉,哪里都不去!
“夫人,”小玲见慕晚没反应,只得继续道:“他能替你想到好办法……”
小玲的话音还未落呢,慕晚便一下子跳了起来,盯着她道:“你再说一遍?”
小玲被慕晚吓得愣住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姑爷说,他能帮你想到好办法……唉,夫人,你去哪里啊?”小玲的话还没说完呢,慕晚已经跑出去,往陆知的房间去了。小玲只得真心跟了上去。
推开陆知房间的门,果然只有陆知一个呆在那里。慕晚走过去,坐在他的桌边,盯着他手中的酒道:“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吗?”
陆知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喝闷酒?”
“因为你脸上写着不满!”慕晚很是不客气地道。
慕晚的话让陆知不由得一乐,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地看着她道:“你这几日倒是能折腾,一点都顾不上你的相公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慕晚不由得很是生气地道:“明明是你顾不上我,所以我才去折腾的。若是你顾得上我,那你替我去折腾,我不就可以不折腾了吗?”
“原来你是想我替你折腾啊?”陆知盯着她道。
慕晚回他道:“原来你不想帮我啊!”
“我没有不想帮你,”陆知说完想了想道:“现在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你知道为什么今天艳姑娘不在这里吗?”
“为什么?”虽然慕晚一点也不感兴趣,但陆知问到这里,她就假装关心一下吧。
“因为她消失了!”陆知看着她道。
慕晚不由得一惊。她凑近陆知,低声道:“她被太子处理了吗?”
陆知摇了摇头。
“不是吗?”慕晚疑惑地问道。
陆知开口道:“是我不知道。”
慕晚打量着陆知,皱了皱眉头道:“你真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这种紧张的时刻,你还不紧盯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就是因为被我盯得太紧,所以才出事的。”陆知轻叹了口气道:“虽然早知道她会有这样的下场,但是知道她消失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替她惋惜。”
慕晚有点听不懂陆知说的话。她看着陆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她被你反利用了,所以才遭到了太子的毒手?”
陆知并没有回答慕晚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在太子府得到了什么?”
慕晚一笑道:“怎么,陆宇没有告诉你吗?”
“那封信在哪里?”陆知接着问。
慕晚看着他道:“你这样问我,会让我觉得你是太子的人。”
陆知不由得一笑道:“你今天去找蒙夫人,是想请她帮忙吗?”
慕晚大惊道:“这个你都知道?”
“你什么事情我不知道?”陆知看向她道。
慕晚轻叹了口气道:“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想帮我,还是只想帮你自己?”
“我只想让我们两个人都能得到好处。”陆知对慕晚道:“你现在并没有能力利用那封信,可以把他给我。”
“给你?”慕晚好笑地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忘了在姚城吗?你把那个玉佩弄到哪里去了?现在你好像也没交待吧?”
“那个玉佩确实在我的手里。”陆知终于承认道。
慕晚却一点也不高兴,反而觉得陆知这样说是有什么目的。她盯着他道:“那玉佩呢?”
“并不在我这里。”陆知对她道。
“什么?”慕晚疑惑地道:“那玉佩在什么地方?”
“玉佩在太子那里。”陆知的话让慕晚听来总觉得不可信。那玉佩怎么落到太子的手里了?再说了,太子要那玉佩干什么?
陆知看着她道:“我把玉佩带回了京城,故意把玉佩的一些事情透露给了艳姑娘。艳姑娘为了立功,就把那个玉佩拿去给了太子。”
慕晚盯着他问:“你打得什么主意?”
“唉,”陆知很是无奈地道:“我没有打什么主意,我只是往太子的身上扔了些将来可能会引爆他的东西。”
听到陆知这样说,慕晚沉默了下来。也许陆知说的都是真的,他也是值得她相信的。可是他并没有为她做任何的事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这样吧,”陆知对慕晚道:“我们做个交换如何?”
“交换什么?”慕晚不禁问道。
陆知看着她道:“我让太子把上次吞掉我们的银子吐出来,你把他们的那封信给我。”
慕晚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道:“怎么可能?好不容易要了那么多的银子,而且皇上也都知道,太子怎么可能会吐出来呢?”
“你不需要想这么多。”陆知对她道:“你只要回答我愿不愿意。”
慕晚想了想道:“好,只要你让太子把那些银子吐出来,我就答应你。不过你仍然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陆知问道。
慕晚看着他很是认真地道:“你要答应我,这封信你仍然是用来对付太子的,而不是为了其他的目的!”
“不管我做什么,”陆知很肯定地对慕晚道:“也许一开始并不能看出来,但是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对付太子。”
听到陆知这样说,慕晚这才放下心来。
陆知告诉她,会在两天之内让太子把银子交出来。慕晚有点不敢相信,一来这时间太短,二来这太子是什么样的人,她也很清楚。能有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太子这么快把那么多银子拿出来呢?
在不敢相信中,慕晚度过了一个难眠的夜晚。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仍然非常的困,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吃完早饭,喜儿过来请她过去。慕晚不知道陆知一大早又叫她干什么,但她还是去了,因为她对陆知昨日说的事情真的很好奇。
“跟我去一趟避暑山庄。”陆知对慕晚道。
慕晚一愣,忙问道:“那里的工程还没有停吗?现在已经入冬了,好像已经不适合再施工了吧?”
“去看看你就知道了。”陆知对慕晚道。
慕晚只得跟陆知坐了马车出了城,往避暑山庄那里去。想来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过去了,差点都把那个地方给忘记了。
等她到了避暑山庄那里一看,不由得呆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慕晚吃惊地问陆知。
陆知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原来这避暑山庄离那湖还有一些距离,现在那湖却离避暑山庄越来越近。可能由于入冬,湖水暴涨的原因,有一部分湖水竟然都漫到了避暑山庄的地基里。这相当于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变成无用的了。等来年,若是还想建造,必须重新开始!
“皇上知道吗?”慕晚忙问道。
“皇上知道。”陆知无奈地道:“皇上本来想把这责任追加在御史大人的头上,不过因为上次的事情,这次他不敢贸然这么做。”
“他怎么能这样呢?”慕晚不由得很是生气地道:“那么多主管的不找,偏偏要找一个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的人,他还配当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