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姑娘你?”何小姐举止中透出瞧不起。
“怎么?不行吗?”
“姑娘你可会琴棋书画?有是否能歌善舞?”
“会一点。”离夭夭有些心虚,那何小姐一句话就让她败下阵来。
“那姑娘家世如何?可会诗词歌赋?”
“我。”离夭夭语塞,论家世?她没有,诗词歌赋?更不行。
“姑娘什么都不会,什么也没有,又怎配的上路公子?刚刚姑娘说你是路公子娘子,我就当是你一时激动,说的疯话。”何小姐捂嘴笑着,周围的人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离夭夭羞红了脸,衣袖被身后路千尘扯了一下,退后了些。
“何小姐,有一点她有,你没有。”
路千尘挡在离夭夭面前,直视对方。
“什么东西?”
“我喜欢她,这一点够吗?”
路千尘脸上是一丝胜利的微笑,身后的人儿笑颜逐开。
这路千尘一句话抵得上离夭夭一百句,那何小姐脸面上挂不住,恼怒的瞪了一眼离夭夭,识趣的带着人走了出去。
“掌柜,对不起了,这个店小二我当不了了。”路千尘解下围裙,扯着离夭夭离开。
他们挤出人群,跑在大街上。
“娘子,我们去哪啊?”
“师兄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
“没有,娘子今天好勇敢啊!我都好感动的。”
离夭夭哼了一声,甩开路千尘的手,环着胸不说话。
“我是说真的,娘子敢来解救为夫,是为夫做梦都想不到的。”
“可是你不怪我吗?”离夭夭自责的是让路千尘丢了找来的活儿。
“反正那店小二当的我像一只耍杂技的猴子一样,不干就不干了,等明天再去找另一份。”路千尘句句属实,虽说只当了两天不到,可被人观赏的感觉他实在消受不起。
“那我们去哪儿?”
“我还没有好好陪过你,今天机会难得,你要去哪儿?”
“师兄。”离夭夭抬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想回未墉城。”
路千尘惊了一惊,离夭夭见状,解释到:
“我真的好想回去看看。”离夭夭眼中漫出忧伤,她记忆中的未墉城都已经在渐渐模糊了,她好怕自己就这么忘了。
路千尘揽住离夭夭,认真且严肃的安抚着:
“阿离,未墉城现在危机四伏,我也很想回去,可是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我不敢再看到你身陷险境。”路千尘说这话时身子都在抖,那日离夭夭魂灭屺苍鼎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是真的不敢放手啊!
“师兄对不起,我不回去了,你别担心。”
“我们不要想不开心的事了,走吧!带你去吃饭,吃你最想吃的鸡腿。”
“好,我要两个!”
“娘子上马吧!”路千尘半蹲在离夭夭面前,拍拍自己的后背,离夭夭攀住路千尘的肩,轻轻一跃,趴到他的背上。
翙宫内
道翙手中握着一封书信,面色愁苦。
“道翙,信上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都是些客气之词。”
前些日子道翙给宗门写了一封信,问到近年来的形势,顺便探探九教的心是否还归在未墉城这一边,得到的却是一堆搪塞之词。若那九教结成一派其实道翙还没有什么,怕的就是他们结成一派是另有所图,到时天下动乱,又要生灵涂炭了。
昆烁看着道翙愁眉不展的模样,也跟着焦急。
“有没有什么办法?”
“目前他们还没有什么行动,我们只能提防着。”
“要不,叫千尘回来。”昆烁话一出,道翙立即驳回。
“不行!他们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回来,夭夭是卜离的事如今江湖早就传开了,他们回来不是找死吗?”
“为何不用卜离之力来重振未墉城?”
“卜离之力是至纯之力,染不得半分杀戮。现在没人知道他们在哪,就拿他们没有办法,如果他们回来不是自投罗网吗?”
“也是也是。”
“你多派几个人,盯着那宗门。”
“好。”昆烁应了一声,依着道翙的法子下去安排人手。
待昆烁走远,道翙抽出一张信纸,提笔落字。
“阿离,这离渊剑和青鸢剑就放在柜子底下好吗?”
“以后都不会再用了吗?”
“是啊,以后我就是路千尘,不是什么未墉城未来掌门,你就是离夭夭,不是什么卜离,我们平平淡淡的生活。”
“平平淡淡?那我就不能叫你师兄了对吗?不叫你师兄那叫什么?”
千尘?路千尘?离夭夭耸耸肩,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你怎么这么笨啊?叫相公啊!”
路千尘一语惊醒离夭夭,相公,相公,是挺顺口。
“可是你都还没娶我,我就叫你相公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那你可想好了啊,我这么受欢迎,你不叫的话吃亏的是你,到时我要是又被那个张小姐,李小姐的缠上了,你别怪我啊!”
路千尘得意洋洋的看着皱眉的离夭夭,离夭夭转念一想,路千尘说的好像也对,占便宜的是自己啊!
“那好,我就叫你相公。”
“再叫一声!”
“相公。”
“嗯__真乖。”路千尘吧唧一口亲在离夭夭脸颊上,很是满意他娘子的态度。
“阿离,走,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路千尘牵着离夭夭朝着树林深处走去,两人跑到一处山崖上,崖口的风吹乱了离夭夭的头发。
“师兄,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啊?”
路千尘不回答,别有深意的瞪着离夭夭,离夭夭反应过来,重新问了一边。
“相公,你带我来这干吗啊?”
路千尘满意的一笑,让离夭夭坐下,靠在自己怀里。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哈?我们要在这过一夜啊?”
“对啊。”
“可是风太大了吧!”离夭夭一时有些弄不明白路千尘是要干什么,哪有人给惊喜是这样的?
路千尘挪了挪位置,挡在离夭夭前面,替她挡下了风,那崖口的风像是通人意一般,瞬间小了许多,离夭夭拗不过路千尘,只能任着他,陪他在石崖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又被路千尘的惊叫声吵醒。
“阿离,你快看!快起来!”
离夭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往路千尘指的方向望去。
初升起的太阳染全了远处的天空,连着那湖泊都是朱砂红一片。湖面飞过几只飞鸟,芦苇跟着风微微晃荡,更惊艳离夭夭的是,岸上全是连片的花海,平时看来或许只美在花海,可是当旭日东升时看,眼睛所到之处,都是霞光万道,绯红夺目。
“这是以前上山砍柴的时候发现的,当时我就想,如果可以在这里建一间屋子,就每天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色了。”
离夭夭忘情的欣赏着远处的景色,路千尘继续说到:
“阿离,我们在这里建一间屋子吧!”
“我可以嫁给你吗?”
“是我要娶你,你不需要问可不可以。”
路千尘没有丝毫犹豫的给出了回答,他的阿离,不用问可不可以,要问也该是他自己。
“什么时候?我可等不起咯。”
“等我盖好房子,就娶你。”
路千尘面色有些泛红,急切又诚恳的说着。
离夭夭别过头去,眼角都笑弯成了两弯月牙,更别说心里有多开心了。
等路千尘出门,离夭夭翻出存钱的瓦罐,倒出所有的钱,趴在桌上仔细的清点,清了一遍又一遍,离夭夭叹了一口气,钱少的她都恨不得把一个铜板数成两个。
“怎么办啊!还差好多啊!”离夭夭搭笼着脑袋,左思右想,死活再没能想出什么赚钱的法子了。
“算了,赚不出来就省。为了早日嫁给师兄,以后鸡腿不吃了,好好干活!”
离夭夭点点头,麻利的挽起袖子,扛起锄头往菜田跑去。离夭夭心里有了盼头,干活都格外卖力,连顾大嫂都连夸了她几次。
路千尘在渡口找到了一份扛货的活儿,为了避免上次的事发生,他特意抹了两把灰在自己脸上,果然起了效果。
渡口总有四面八方的货船驶来,正午忙的时候,路千尘胡乱的塞了几口饭,就又去扛货。
“下货!有没有人下货?”
到了下工的时间点,又来了一船货,店家嚷嚷的站在甲板上唤着伙计。
有人问了价钱,船家出价太低,其他人没人愿意干,都赶着回家去。独独路千尘一人跑向前,扛起货就往仓里送去。
“小伙子,你怎么这么卖力啊?”
身旁人不解的问路千尘,路千尘扯下两袋货背在背上,答到:
“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呢!”
说这话时,人人都看得出路千尘脸上的甜蜜,家里还有人呢,他可不是孤身一人。
扛完所有的货,店家多给了路千尘一吊钱,顺便还送了一只纸鸢给他。
“小伙子,以后有货我还找你啊!”
“多谢老板。”路千尘揣好钱,欠了欠身,拿着纸鸢向店家告别。
今天这一日挣的钱还真不少,依旧是走到小巷口,路千尘才施法回到渔村,屋内的灯还亮着,路千尘将纸鸢藏在身后,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