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撤回了山崖,路千尘再也撑不住摔倒在地,连着离夭夭一齐摔下,离夭夭想扶起他来,可是发觉自己也没了力气,最后,良无搀扶起路千尘,把他扛回屋里替他检查伤口。伤口的血不断冒出,看着像是伤到了骨头。良无叫来离夭夭,让她按住止血的穴位,暂时止住了血。
“我现在出去找些药草回来,你先按着知道吗?”
“嗯。”离夭夭点头。
良无三步并作一步,跑出去找药材,离夭夭时刻关注着路千尘伤口的动静,眼都不敢移一下,嘴里还不停的安慰着路千尘。
“千尘师兄,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的,实在不行我就用我的卜离之力,你别怕。”
路千尘意识模糊,眼皮子重到根本抬不起来。
良无出去了没多大会儿,就抓着一把草药回来了。
“你去找纱布,剪刀,酒。”
离夭夭听着良无的吩咐,去柜子里找出纱布。
良无用酒替路千尘清理好伤口,又剪开他的衣裳,将草药在口里嚼烂,敷到伤口处,再快速的用纱布裹上。
伤口的血是止住了,路千尘也晕了过去。
良无把住路千尘的脉,路千尘体内气息暂时还算稳定,应该没有伤及心脉。
“好了吗?”
离夭夭站在良无身后问到。
“好了,你记得明日给他换下这身脏衣服,明日我再带药过来。”
良无交代完,急切的转身要走,离夭夭叫住他。
“请问你叫什么?”
“良无。”一袭黑衣,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玄天境内
“主君,路千尘离夭夭他们去了南阳教。”
“结果呢?”
“被他们跑了,救他们的人没看清,蒙着面。”
“宗门就是一群废物。你们给我盯着良无就好。”良邪已经不急于直接去追查了,他打算让良无替他完成这项任务,那蒙面人暗探怎会认不得?不过是不敢说而已。
等明日良无再去找路千尘时,就是他们收网的时候了。
其他教派一早就接到了南阳送来的信,纷纷赶去南阳教。
“各位掌门,你们看啊,这就是昨夜离夭夭和路千尘闯入南阳教干的事。他们本想取我性命,可被我发现了,后来又打伤我一众弟子。你们看,这是他们留的字!”区南装作满腹冤屈的样子,带着那些人去看墙上莫名多的一排血红大字。
“屠尽天下”
众人皆惊,人群里讨伐离夭夭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卜离如此嚣张,昨日是南阳教,后日可能就是我无极门了吧!”一苇仰着嗓子吼了一句。
其余人都感到了威胁,顿时都恐慌了起来,正当人群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谭青站了出来,故作公正的说着:
“各位,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还是交由道翙掌者处理才好。”
“谁不知就是他放走的卜离,卜离又是他的弟子,他会找才怪!”
“对啊,搞不好就是他指使的卜离这么干的。”
只三两句,人们的怒火更加大,皆要挥手朝着未墉城去,说是要讨一个公道。
道翙缓缓的从门口走进来,他一到,人群立马寂静了下来,他身上的气魄压的刚刚要讨公道的人都不敢出声,毕竟是上神,这些凡人还是要忌惮几分。
道翙走到写了大字的墙前,一眼就看出了那字不是路千尘和离夭夭任何一人的,他瞪了一眼区南,面色严肃。
“路千尘和离夭夭夜闯南阳教这件事的确属实,可是他们为何闯入南阳教还需追查,至于这墙上的字,不是他们的。定是有人趁乱写的,不妨一一比对一下吧!”
道翙话一出,区南焉了声,谭青站出来圆场。
“掌者说的有理,可是既然他们是真的闯了南阳教,那就该把他们抓起来,拷问一番才行。”
“我自是知道,各位放心,我说过会在十日内查出真相,就一定会!”
“那好,我们再信一回掌者。”
话虽如此,可是没有人愿意再信道翙,这样说不过是害怕道翙的权利和地位。
谭青本以为可以借此直接挑起动乱,没想到被道翙给生生压了下去,着实可惜。
道翙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他本想和平的处理完这件事,可是宗门一再逼迫,使他不得不强硬一回,动用自己的权力一回。
离夭夭烧好热水,小心的帮路千尘擦着脸上,手上的污垢。路千尘迷迷糊糊的醒来过一阵子,他直直的看着离夭夭,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擦拭完离夭夭找出衣服,打算替路千尘换下衣服。她解开路千尘的腰带,路千尘伸手拦住了她,虚弱的说着:
“这样不好。”
离夭夭羞红了脸,缓了一口气,说到:
“没事的,我不介意。”
路千尘耷拉下手,任着离夭夭替他换下衣服,一层一层,离夭夭换到最后一层时,手颤了颤,不由的紧张起来。
“阿离,我自己来吧!”
离夭夭用被子盖住他,解开最后一层衣带,隔着被子替路千尘换了下来,两人的脸都红透了,离夭夭让路千尘自己好好休息,她出门去收拾。
一股凉风扑面而来,离夭夭的脸更显滚烫,她把衣服放到一旁,站在门外吹了许久的风才进去。
第二天良无并未照着原计划去山崖,他大概是察觉出了良邪在监视他,所以临时改了主意
。良邪也就并没有找到离夭夭,道翙让逢丹去查离夭夭和路千尘的事,自己却闭门不出。
路千尘被离夭夭唤醒,起身靠在床边,离夭夭端过一碗粥,送到他面前。
“师兄,等下我会去采草药,你一个人好好的。”
“你去?你又不认识,别去了!”
路千尘有些担忧。
“没事的,昨天那个人采过,我记得长什么样子的,很快就好。这周边有很多草药,不会走太远。”离夭夭认真的跟路千尘解释,希望他不要担心。
路千尘埋下头,语气中全是愧疚不安。
“阿离,对不起,是我太愚笨了,差点害了你。”
“没有,是对方太狡猾了。”离夭夭顿了顿,转而问到:
“师兄有没有觉得我们做什么都能被人猜的透似的?”
离夭夭这一提,路千尘确实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他们就像是牢中的鸟一样,一举一动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师兄,我们从现在开始,以不变应万变,他们找不到我们就拿我们没有办法,这样就可以不给他们造谣的机会。”
“好,昨夜的事他们一定又会拿来做一篇大文章,索性我们现在就不动,静观其变。”
路千尘和离夭夭达成共识,既然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就不说,急的是那些奸人,不会是他们自己。
就如他们所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的清清楚楚,总有一双大手在不断推着他们走入深渊。所以啊,又怎会真的如他们所愿,不出现就风平浪静呢?
路千尘最后的坚壁被那双大手攻破,他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他们的位置被泄露给了良邪和宗门,除了位置,还泄露了能置离夭夭于死地的法子。
平静日子只过了没有三天。
玄天境内的主儿便收到一封来路不明的信,信中交代了离夭夭的位置,还有……
良邪捏着信,饶有兴趣,一字一句的读出:
“路千尘血液敷于剑身,刺入离夭夭心脏可取卜离。”
良邪先是轻轻一笑,随后发癫似的仰面大笑起来。
“恩人啊,恩人,就是不知是那位恩人啊?”
底下送信的人不解,怯怯问到:
“主君,这封信上说的无从取证,万一是圈套呢?”
“圈套?是死套我都要去!”
良邪立即让人整顿兵马,打算即日出发,他自然是没有带上良无的,他让人给良无和六九下了药,让他们安安稳稳的睡过明日。
宗门同样收到了这样一封信,是谭青收的信,当他看到内容时显得冷静许多。看完,他把信递给另外三人,那三人看过后,才一一说出自己想法,先是一苇,
“我觉得此信来的蹊跷,不可莽撞行事。”
“可是信上说的地方和那镇子相差不远,且我们从未找过那个地方,万一信上说的是真的呢?”
区南这样一说,谭青又犹豫了起来,区南说的对,看样子这个地方很隐蔽,是个藏人的地方。
“对啊,如果是真的,我们不就要错失一次良机吗?”
谭青正犹豫不决,好巧不巧,派去监视魔教的探子回来了。
“掌门,有密报。”
探子凑到谭青耳边,悄声说着,谭青听完目光如炬,衣袖一挥,立马决定前去。
“打探到了什么?”一苇急切的问到。
“魔教那边已在整顿兵马,探子说良邪也收到了这样一封信。”
“那还等什么,如果被良邪得到卜离,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们宗门。”
谭青认同,当晚便下了令,通宵准备,查看好了上山的路线,派多少人,怎样掩饰身份,都一一说明。明日一早天亮就进攻山崖,争取一举拿下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