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夭夭摊出手向良邪索要,
“小夭儿,你不知道,当初是你主动喜欢的我,我们没有婚书的。”
“我信你个鬼,你就是骗我的!”
离夭夭头一甩,潇洒的转身离开,良邪一把拽住她,扯她到自己的怀中紧紧箍住。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别以为你失忆了就可以抵赖,反正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放开。”
“不放!”
离夭夭眉尖一挑,一笑,重重一脚踏在良邪脚上,良邪一疼快速松手,离夭夭乘机逃走,逃跑之前不忘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良邪。
离夭夭逃跑后,良邪不再装作吃痛的模样,而是立马恢复原有的冷漠,冷冷看了一眼离夭夭蹦蹦跳跳离去的身影,不禁觉得厌恶。
“这封信送去未墉城。”良无将信交给自己的手下,特意叮嘱一定要亲手交到路千尘手中。
亲信接过信来揣到怀中,一跃出了魔教。
信送到路千尘手中时,他依旧独身一人待在锦书阁,他手中拿着一卷书,出神的看着台上的烛火,台子旁放着一份已冷却的饭。
“路掌者,我们二少主交给你的信。”
良无的亲信把信放下便迅速离开。路千尘衣袖一拂关上门窗拆开信来。
一字一行路千尘都仔仔细细的阅读着,可是看完,路千尘面上并未有太多喜色。
他将信纸捏做一团,信中良无一五一十的将离夭夭的情况告诉了路千尘。
包括了良邪自称是离夭夭未婚夫的事。
路千尘起身,走出案台。
他心里清楚良邪要干什么,他良邪要与未墉城开战,无所谓,利用谁都可以,可是他偏偏要动离夭夭。离夭夭可是路千尘的痛处啊!
依良无在心中所说,离夭夭目前还未完全信任良邪,那就还有机会。
路千尘吹灭台上的灯,隐去在黑夜之中。
离夭夭游荡在魔教界内的大街小巷中,魔教的夜市数一数二的繁华,她今日可算见到了。
灯火通明,吆喝声络绎不绝,街边的各色小摊比白日还要多。
离夭夭四处瞎逛,时不时买上两件小东西。
“喂,你这老太婆怎么缺斤少两的?吃我二两称!”前方聚集着一小堆的人,似是发生了什么热闹的事,离夭夭按耐不住好奇心,身子一窜,窜到人群中去了。
只见一个二十几的小伙揪着一老太婆不放,嘴里让老太婆退钱。老婆婆挣扎了两下,被小伙子失手推到地上,老婆婆立马躺在了地上,像是摔伤了。
周遭的人议论纷纷,就是没人向前。
离夭夭也看的差不多了,她大脚一迈,蹲到老婆婆身边。
“婆婆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老婆婆拭去额头的汗珠,勉强能撑住自己。
离夭夭又起身问小伙子是怎么一回事,那小伙子一脸冤屈的模样,向离夭夭诉苦:
“我买了这老婆婆的萝卜,回去发现被这老婆婆吃了二两称!”
离夭夭明白的点点头,让小伙子先扶起老婆婆。
“老人家,这小伙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老婆婆埋着头,羞愧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忙解释道:
“我孙儿病了,最近赋税加重,我实在没法子了,才做这扫脸面的事,对不起,小伙子。”边说着老婆婆边落泪将钱塞到小伙子手中。
“算了算了,若你孙子真的病了,就给你吧!”
“你拿着!”
离夭夭抓过老人手中的钱塞到小伙子手中,又打发了看戏的人。
人群散尽,路千尘站在不远处,正对着离夭夭的后背,他眉眼渐弯,驻足在原地。
“老婆婆,我送你去看医!”
离夭夭扶住老人,朝着医馆走去。
“不用了我没事,你若要去医馆,就送我孙子去吧!”
“你孙子在哪?一起去。”
老婆婆带着离夭夭去到自己的三家茅草房,房子破败不堪四处通风。屋内还躺着一个孩童,不断咳嗽。
离夭夭心一揪,她二话不说抱起那小孩,让老人跟着自己,疾步去到了医馆。
路千尘悄无声息的跟在其后。
离夭夭到了医馆,替孩子和老人抓了药,付下药钱,又给了他们一些银子。老人接过银子感动的差点给离夭夭跪下,离夭夭让老人不要担心,明天她还会来看看情况,老人再三谢过离夭夭后才放她离开。
离夭夭大大的松下一口气,看了看天,估摸着自己也该回去了,便揉了揉肩,潇洒自在的迈开步子径直朝前走。
她殊不知,站在她前方朝她走来的,正是她从前用命去换的——路千尘。
路千尘缓缓的朝着离夭夭而去,眼神始终不曾离开过她。离夭夭一脸的惬意散漫,仅一个擦肩而过,仅一个回眸的时间,他们错开了,衣裳都不曾触碰,没有丝毫痕迹的,错开了。
路千尘停在原地,他看到离夭夭眼中,再没有了他。以至于擦肩而过,许久的凝视,都没让她看过自己一眼。
离夭夭渐行渐远。
“原来,阿离真的什么都忘了。”
就这一路的跟随,一次擦肩而过,都是路千尘期盼许久的。他嘴角一仰,满足了,满足了。
再相见,已是生人。
“轻韶怎么还不睡?”
月光之下,轻韶一身蚕丝薄裙,身形窈窕立于树前。道翙靠到她身边为她披上衣服。
“他刚刚出去了,我不放心。”
“轻韶,我们离开这里好嘛?”
道翙脸部轮廓分明,容貌甚是迷人。
“不,我不想离开他。他只是一时忘了,我等,我可以等,就像你当初等我一般。”
“可是他是凡人,你我是仙。”
“没事,生生世世我都等。”
道翙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轻韶这眼眶泛泪的样子实在不忍心。
轻韶花了一千年醒来,如今又要花多久去接受路千尘不是洛笛这一事实?
道翙心中甚至幻想,昔日路千尘的神识若没有战胜洛笛的神识,会怎样?轻韶如今会不会很快乐?
洛笛临走时将轻韶托付给他,他却只能看着轻韶痛苦而无能为力。
昏黄灯火下恍恍惚惚有一人身影,路千尘迈上石梯,走入翙宫。
轻韶冲向前去,扯下道翙给自己披的衣服顺手披到路千尘身上。
“你回来了,我去给你打水。”
轻韶笑盈盈的转身,路千尘扯住她,将她拉回,他看了一眼道翙。
“上仙,我尊称你为上仙你就该知道,你和我师父同一阶,我是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轻韶似没料到路千尘会说这样的话出来,她愣了许久,一掌呼在路千尘脸上,情绪失控的吼着: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不要脸吗?是吗?当初是谁在云雾宫抱着我的?你不爱我你为何又要在魔教时选择救我?”
路千尘没有丝毫波动,
“以前救你的,不是我,从前是因为洛笛占据了我的身体,我控制不了他。现在不一样,我把他赶出了我的身体,我现在完完全全是路千尘。”
“你混蛋!你是在说谎,这不可能!”
“我再说一次,你若还不听,我只能把你关着了。”
“路千尘!”道翙再忍不住,路千尘句句话都是在戳轻韶的心,路千尘竟还要关她?
“路千尘!你虽是掌者,可是未墉城里,你唯一不能动的,就是轻韶!”道翙强行扯走愈加激动的轻韶。
路千尘双拳紧握攥的咯咯作响,他强压着自己的怒气。轻韶日日搀着他也就算了,可是她每一句话里都说自己是洛笛。路千尘一忍再忍,若不是洛笛,他和离夭夭或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他们就早该成亲的了!
他对洛笛的厌恶不亚于良邪。
良邪?看来路千尘最该对付的,是他才对。
“喂!你有没有时间?”
离夭夭一早闯进良邪的寝殿,开头便问到。
良邪正在跟暗探交流,离夭夭突然闯入让良邪不悦,但他立马收回不悦的表情,换上他的伪装,他让身边的人先下去。
“小夭儿有什么事吗?”
“陪我出去一趟。”
“怎么了?”
“啰啰嗦嗦,去不去一句话!”离夭夭懒得跟他多说,本来只是让他去当苦力的。
“去,去,小夭儿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离夭夭拉着良邪去到昨晚遇到的那个老婆婆家。她买的木料已经堆好在老婆婆家门口。
“姑娘,这是你买的?”
老婆婆迎上离夭夭,赶忙问到。
“是啊,我呢是来给你修房子的,看我还带了帮手。”离夭夭把身后的良邪扯出,那老人一看到良邪,吓得立马跪下。
“拜见主君,老妇这破茅草屋怎敢让主君来修。”老婆婆浑身颤抖,这可是魔教以狠厉闻名的主君啊,她怎敢让他来修房?
良邪面上挂笑,悠悠问到:
“你,很怕我?”
老人颤抖的更加厉害,良邪笑着去扶她,在她耳边轻轻的,带警告意味的说到:
“不准怕我,否则,你知道后果。”
老人身体瘫软,任由良邪给扶起来,她怯生生的望了一眼良邪,立马装作开心的模样邀二人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