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姑娘了,你真是好心啊!”老人刻意站到离夭夭身边,离良邪远了些。
“小夭儿要我做什么?”
“搬东西,修房子。”
“那你呢?”
离夭夭嘿嘿一笑,神气十足的说到:
“当然是指挥咯!”
良邪满头黑线,搞了半天便宜全让她给占去了,自己就是个卖力气的。良邪看了看身后的木材,灵光一闪。
“这样,我叫其他手下来,我俩一起指挥。”说着良邪的手就揽上了离夭夭,离夭夭身子一侧,一掌打开。
“就修个房子而已你都推推掩掩的,你是不是男的?不行我自己来。”
离夭夭袖子一撸,搭好梯子,跑过去扛起木料就往屋顶上爬起,良邪扯住木料的另一头,拦住离夭夭。
“小夭儿还是下来吧!我来我来。”
离夭夭得意的一笑,放下木料扔给良邪。
大名鼎鼎的魔教主君,被一个小丫头呼来喝去的,还被拉来该房子,这可是奇闻啊!
一时间,老人的茅草房成了城中的红地,许多人涌在门外,像看戏一样的看良邪如何被使唤。良邪只能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继续笑嘻嘻的心甘情愿的被离夭夭使唤。
“搭歪了,这边一点!不对不对,再过来一点。”
良邪最后一块木材怎么搭都搭不好,离夭夭在下面急的乱跳。
“你怎么这么笨啊,小小的挪动就好,诶,对对,就是这样。”
终于搭好了,良邪拖着疲惫的步子下了楼梯,真的苦煞他这主君了。
“真棒!”离夭夭竖起大拇指比给良邪,良邪懒懒的看了一眼,别过头去,抬手擦汗。
他的掌心乌黑一片,还被打出了薄薄的一层茧。
离夭夭一把抓住他的手,扯他去了水缸处,舀起一瓢水将他的手按下去。
离夭夭轻轻的用水冲洗掉他手上的污垢,用指腹搓洗良邪的掌心,挠的良邪心里痒痒的。
良邪细细看着埋头给他洗手的离夭夭,她认真的样子还真讨喜。一只手洗完,离夭夭又抬起良邪的另一只,同样的轻柔,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瞬间蔓延到良邪的面颊,这是他许久都感觉不到的温暖。
离夭夭扯起衣角,三下五除二的替良邪擦干手上的水。
“好了,今天幸苦你了。”
离夭夭赞许似的拍了拍良邪的肩,良邪猛地清醒过来,他晃了晃头,皱起了眉头。离夭夭看他这模样以为是他不舒服,抬手敷上他的额头。
良邪下意识的打开她的手,跑了出去。
离夭夭瘪了瘪嘴,嘟囔着:
“这么大人还害羞,真是的。”
良邪脚一跨出门,外面聚集的那群人便立马散的一干二净,良邪心不在焉,他在想自己刚刚为何会觉得离夭夭那样温暖,这让他很不舒服,他觉得愧疚,对秋菂的愧疚。
他一再暗示自己不可以喜欢离夭夭,可是如今的离夭夭是如此吸引人气。
“喂,走啦,我请你去吃饭。”
离夭夭突然冒出来,打断了良邪。
“嗯?哦!”
“其实吧你这人还真挺好,一点都不像外人所说的那样。”离夭夭双手环胸,领着良邪走在街上那气势,就像良邪是他的随从似的。
“外人?你听外人怎么说我?”
“那天就无意间听到的,说你为人狠厉,冷酷不近人情。听的我差点没跟他们打起来。”离夭夭说的很随意,其实良邪不知,那天她听到这消息时怀疑了许久,她面前的良邪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
于是乎,她故意叫来良邪帮忙修房子,一来试试他,二来也好向别人展示一下良邪的好。
“如果我以前真的是那样的呢?”
“那我也不怕,你又伤不了我。”离夭夭自信的模样让他想起了秋菂,那个同样一脸傲气的女子,当日叫他拜她为师的模样,和现在的离夭夭一模一样。
第一次遇到离夭夭,还是那个怯怯缩缩的黄毛丫头,和如今这混世魔王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你倒是跟上啊!发什么呆!”
良邪回过神,离夭夭已走出老远。
夜里
良邪不知道去了哪,独剩离夭夭一人闲逛,逛着逛着撞见了六九和良无,二人手拉着手走回寝殿。
迎面,
“大哥,嫂嫂!”
“二弟。”“二弟。”
“哎呀,真是羡煞旁人啊!你俩以后少出来,出来一次伤害别人一次。”离夭夭见面先调侃,接着转入正题。
“大哥,魔教事务由你管对吗?”
“对啊,怎么了?”
“我想让你减赋税。”离夭夭的想法一提,良无便问到怎么了。
离夭夭开始有理有据分析如今魔教赋税的弊端,还列出了几种调整方法。良无听后觉得离夭夭说的很是有理,不禁夸赞:
“没想到二弟这么厉害,还知道为百姓着想,以后啊,魔教又多了一位能手了。”
“那有,不过是前些天遇到了一位老人,才想到的。”
良无也听说了最近魔教传的沸沸扬扬的主君修房子事件,正打算跟离夭夭谈一谈。良无使了使眼色给六九,六九心领神会。
“二弟和我表哥相处的如何?”
“还行。”离夭夭嘴角不由上扬,没瞎的都能看出她的开心。
“那二弟是有意于表哥咯?”
六九这一问,离夭夭脸刷的红了,她虽有些扭捏,但却并未拒绝。
“其实我发现良邪他挺好的,他温柔体贴。今天我还故意试探了他,他真的蛮好的。”
良无脸色不是很好看,他打断离夭夭,说到:
“二弟不要急,有些人是要慢慢看,才能看清楚的,或许他并非你的良配。”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大哥放心,我一定擦亮眼睛去看。好了不说了,我回去睡了。”
离夭夭蹦蹦跳跳的回房,良无沉沉的叹下一口气,六九安慰到:
“没事的,或许二弟只是一时新鲜。”
“谁都行,唯独良邪不行。”
烙殿内
乌云遮了那月亮,良邪握着半瓶酒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
逢丹依旧窝在藤椅上,对良邪的到来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你说我是不是在包庇你?”逢丹悠悠开口,良邪苦涩一笑。
“岳父大可不用包庇,我这条命迟早是要交代出去的。”
良邪一屁股落座到逢丹旁边,昂头喝下一大口酒,逢丹夺过良邪手中的酒壶,喝完了余下的酒。
“夭夭在你哪儿吧!”
“是在我那儿,怎么?”
“你别伤害她。”逢丹撂下酒壶,规劝良邪,又自觉这规劝的话语太过淡薄,不禁一自嘲起来。
“我也是老糊涂了,你若能听劝,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岳父这话说的倒像全是我的错一样,是他路掌者自己把离夭夭给我送过来的,就算我怎样也怪不了我。”
“冥顽不灵,你走吧!”
逢丹一撑,起身回屋。
“岳父是不是我来一次就赶一次啊?哈哈哈——”良邪仰头大笑毫无顾忌,笑着笑着笑声就逐渐变的凄凉,他抬头望月,暗自神伤。
良邪不得不承认,今日他对离夭夭确实有了非分之想,她的一颦一笑都让良邪觉得像极了秋菂,可是事实就是,离夭夭不是秋菂,这让他陷入了困顿之中,思前想后,只有这块地方能让他冷静。
可或许是压抑太久,或许是离夭夭给了良邪久违的温暖,他迟迟冷静不下来。
“你说你要是菂儿该多好?”离夭夭,你若是秋菂,该多好?
早晨送膳的侍女端着茶食走到离夭夭房门口,看到醉成一滩烂泥的良邪趴在石阶上,都不敢向前去扶。
侍女总管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叫醒离夭夭,由离夭夭处理,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能碰良邪的人。
“小夭主,你醒了吗?小夭主?”
“谁啊,马上就醒了。”离夭夭浑浑噩噩的爬起来去开门,看到是侍女,不满的嘟囔到:
“怎么这么早啊?不是说不用给我送吗?”
“小夭主,你看看这主君。”
侍女无奈的指了指地上的良邪,离夭夭伸头去看,瞬间清醒。她走到良邪身旁,用手指戳了戳他,没反应。
“不是吧!不就被我拒绝了吗?至于喝成这样吗?”离夭夭还愧疚自己又伤了一痴情郎的心。
“你们过来搭把手,我一个人扶不动。”
离夭夭下了令,那些人自然敢去扶了,几个人撑着良邪才把他抬到离夭夭的床上。
“天啊,这良邪怎么这么轻?”
不抬不知道,一抬离夭夭才发现她自己一个人都能扶起良邪。
“你们先下去吧!膳食放在那儿。”
“是,小夭主。”
打发了侍女们,离夭夭懒得管良邪,先坐到桌子上吃起早点,是不是望两眼良邪。
“哎,你说你学什么不好,偏学喝酒!有这么难过吗?我不过是犹豫了一小会儿,又没拒绝你,真是的。”
离夭夭坚信良邪是因为自己喝的酒,自言自语说的很是自在。
“良邪我告诉你,就算你苦肉计也没用,我还是要听大哥的。”
离夭夭想再等等,她的终身大事可不能急于一时,毁了一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