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不用惊慌,我先假意听从路千尘的,打听到他手中的证据,等时机一到,我们就偷偷去毁了就是。”
“一苇说的对,我们先不要慌乱,要静待时机。”
谭青顺着一苇的话安抚着另外两人。
“那就听你们的。”
“教中还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一苇兄休养了,先走一步。”
“慢走,慢走。”一苇供着手送走了那四人,目送他们出了门,方才松了一口气。
“两位仁兄,我不得不说一句,一苇兄话虽如此说,但我们不得不提防。”
“谭青掌门是说,这恐会是路千尘和一苇设的计?”
“难说,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路千尘坐在翙宫内,桌前摆着一黑一白的两盒棋子,他自己与自己博弈。
门外跑进来一位黑衣人,单膝跪到路千尘面前。
“回禀掌者,今日一苇接见了宗门的另外三人,攀谈甚久,最后谭青走时还是一苇亲自送的。”
“嗯,知道了,下去吧!”路千尘气定神闲的落下一颗白棋,又拿起一枚黑棋。
探子离去,道翙走进来。
“我陪你下一把吧!”
“好啊。”
路千尘把黑棋子推到道翙身前,视线未离棋盘一下。
道翙观了一下棋局,不时便落下去了。
“你打算动手了吗?”他开口问到。
“差不多了,但还要等等。”
“一苇被你收买了?”
“不知道,他被不被我收买都无所谓。因为他的价值已经达到了?”
“哦?可否给为师讲讲?”道翙饶有兴趣,想听听路千尘这盘棋和他猜的是否一样。
“一苇就算是假意于我结盟,谭青他们也会对他起疑心。而且谭青他们此刻一定知道我已经有了证据,只要日后我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就一定会动手,到时,一切就好办了。”
路千尘笑的很狡黠,道翙也给听笑了。
“我猜到也该是这样,不过,你要怎么引蛇出洞?”
路千尘依旧稳稳的笑着,皮笑肉不笑,眼中带着些冷漠,他盯着道翙,开口:
“师父再等等就好,我还需要确定一样东西。”
道翙迅速的皱了一下眉头,又立马一笑带过,
“好,一切由你。”
路千尘觉得是时候该有所行动,速长速决。
魔教
“你们不要跟着我好吗?”离夭夭恼火的看着身后一群人,怎么也甩不掉,加上她本就心情烦闷,更是气人。
“小夭主别生气。”
“我保证自己一定呆在魔教,你们别跟我,让我一个人好好待会儿好吗?”
离夭夭说完,身后的人都成了榆木疙瘩,埋着头不吭声不说话。
离夭夭气的都想跳河了。
“你们下去,不要再跟着小夭主了。”
良邪的声音从离夭夭后背传出,离夭夭立马转过头去看着他。
良邪还是一副很是虚弱的模样,嘴唇泛白。
离夭夭避开他的的目光,双手环胸气哼哼的。
“小夭儿如果想去别的地方,就去吧!”
良邪说话的腔调带着些许卑微,像是乞求离夭夭原谅一样。
“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离夭夭直接擦着他的肩而过,决绝果断。
“小夭儿,你什么时候回来。”
离夭夭心咯噔一声,鼻头开始酸楚。她心中的柔软被唤醒,忽然好想去抱抱良邪。
“小夭儿,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我想收回以前我说的话,我想娶你,可以吗?”
良邪破裂的嗓音一出,埋着头的那群人才抬头发现,他们的主君竟哭了,那样子让人不由的心生怜悯。
“良邪,你是不是有病啊?一会儿说这样一会儿又是那样,你觉得好玩吗?”
离夭夭甩头离去,跑出魔教。
良邪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离开,没有丝毫想追出去的意思。
这次离夭夭该心动了吧?
离夭夭红着眼眶,良无和六九迎面向她走来,欲和她打招呼,却被离夭夭直接忽视。
“二弟?”
六九回头叫了一声越行越远的离夭夭,一脸担忧的看着良无。
“这丫头怎么了?不过不是不准她出去吗?”良无想派人去追,可是已经晚了,离夭夭已经消失在他们眼前。
天色渐晚,离夭夭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四处灯火通明,热热闹闹,更显得她孤寂。
街角的小巷新开了一家酒馆,离夭夭抖了抖钱袋中的钱,想着该是够喝酒的,便捧着钱袋进了去。
“姑娘要吃还是住啊?”
“拿两壶酒来,我要上等座。”离夭夭将袋子里的钱系数扔给小二,跟着她走上楼。
小二殷勤的端来离夭夭要的东西,便屈身退下。
她只盯着酒瓶,迟迟不动手,像是在纠结喝还是不喝,她的酒量不大,万一喝醉了又没人送她。
离夭夭觉得自己一定还不够伤心,不然这个时候竟还纠结着喝还是喝。
“你说你离夭夭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怎么喝酒都不敢!喝!”离夭夭豪迈的拔出酒塞,将壶嘴凑到自己嘴边,浓烈辛辣的白酒味刺鼻,她立马挪开,将壶推远。
“算了算了,还是不安全。小二,给我再包一只烧鹅。”
离夭夭吆喝一声,等烧鹅包好,提着烧鹅和酒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路千尘收拾好书桌上的书卷,端着灯关好门窗,准备回房休息。
外面刮起了一阵风,夜风有些凉,路千尘裹了裹衣服。
顺着走廊回房,他悠闲的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日是十五,月亮挺圆的,路千尘心中莫名的舒畅,脚步都轻盈了些。
他停了一下,忽然想起灯节好像又要开始,还是该他主办。他想离夭夭会不会来,上次的灯节他们都没来的急一起去看,还约定要一起看一场呢!
“咳咳!”路千尘的思维被咳嗽声打断,他端着灯小心挪过去,看见自己房前离夭夭坐在石阶上,正撑着下巴无聊的摇头晃脑。
“离夭夭?”路千尘不敢相信的走过去,灯火照在离夭夭脸上,她泪眼朦胧的望着路千尘。
“你怎么了?受欺负了吗?”路千尘放下烛火,接下自己的外套,披到离夭夭身上,走到她身边。
只见离夭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拌了两下嘴皮,
“就有些困了,等你好久了。”
“我在锦书阁处理公务,你怎么又来了?”
“我实在找不到地方了,今天什么都别问我,陪我喝酒!”离夭夭扔过去一壶酒,自己一壶,打开大口大口的喝起来,酒入喉,辣的她嗓子都要冒泡一样。
“你怎么了?”路千尘完全忘了离夭夭说的话,只是看她很是不对劲,便忍不住询问。
“不要问,今晚就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我要喝醉了,你留我一晚,就一晚,算我求你!”离夭夭说着说着鼻子就酸了,眼泪开始打转。
路千尘想抱一抱她,但他需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能太过亲密。
他也不喝,也不问,就看着离夭夭一个人一口一口的灌着,半瓶下肚,她的脸就已经通红,开始吐字不清。
“唔倒也两仪。”离夭夭靠到路千尘怀里,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哝。
路千尘把耳朵凑近去听,听了几次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阿离,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受委屈了?”路千尘满脸心疼,他揽着离夭夭给她自己的温暖。
离夭夭被路千尘怀中的温暖暖了心,她在路千尘怀里睁开梦眼朦胧。
她只觉得这个怀抱好舒服,有一种家的感觉,她无比怀念的感觉。
就是这样奇怪,即使你忘了他,可是你还是会喜欢他给你的感觉,一丝一缕。
路千尘埋头看着怀里眼睛半睁的离夭夭,轻声问着要不要回屋,离夭夭嘿嘿一笑,笑的天真可爱。
她提了提脖子,吻住路千尘的下巴,吻完又甜甜的靠在路千尘怀里继续睡着。
均匀的呼吸声,连月光都温和起来。
路千尘把她安置在自己房间,他自己睡到卧椅上,仅隔着一架屏风,路千尘可以侧身一直看着离夭夭入睡,可他知道,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心中人在眼前,路千尘好害怕一觉醒来,她就不见了,又害怕她还在。
“阿离,如果你我不是离夭夭和路千尘,该有多幸福?”
他们的故事会结束在渔村,会结束在五年前的未墉,他们会是别人眼里的平凡一生,却是自己眼中的盛世繁华。
路千尘想,他们会有一个孩子,会为了柴米油盐争吵,会为生计忧心,但那样于现在比,太幸福了。
最怕的是最爱的人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阿离,我爱你。”
离夭夭翻了个身,脚丫子露出被子外,路千尘悄悄起身给她盖好,又回去睡着。
第二天一早
“掌者,洗脸水已经打来了?”
“谁啊!”离夭夭下意识的一声回答,门外的弟子震住了,掌者房中竟有女眷?
路千尘惊醒,忙去捂住离夭夭的嘴,将她按在床上,对着门外的人说:
“你先下去,我身体有些不适,等下再起。”
“是!”
离夭夭还在蒙圈中,她握着路千尘的手使劲板着,还发出呜呜声。
门外弟子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他们的掌者,终于食人间烟火了。
不到半日,路千尘房中有女眷的事就传开了,大多数人都猜测是轻韶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