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夭夭这通缉令来的莫名其妙,自然是恼怒的很,加上还是路千尘亲自发的,她就更气不过了。
“你们谁也别拦我,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诶,小夭儿你先不要冲动。”良邪伸手一拦就拦住了往外冲的离夭夭。
“你现在大白天的去不是让他们抓你吗?等晚些,我还可以和你一起。”
“你送开,我现在很生气,等我冷静一会儿。”
离夭夭扳开良邪的手,直接回去了自己房间,她把房门一甩,锁上。
“你们合伙搞我是吧,好!我就跟你们玩到底!”离夭夭愤愤的抽出一张纸,盘着腿打起座来,她的冷静,冷静分析。
如今她自己的冤屈是越来越大,如果只是宗门误会她的话还好,可是民间舆论导向都指向自己,她想用武力都不行。
抓耳挠腮一个时辰,白纸上就六个大字,
武力
武力
武力
“不行!”离夭夭撕碎面前的纸,
“决不能用武力,要以理服人,我自己本就没做过的事坚决不认!”
离夭夭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查出真相的决心,她拍案而起,拉开门栓往外走去。
她要去未墉城,问一问路千尘凭什么定自己的罪。
她前脚踏门而出,良邪就从隐秘的墙角里走了出来。
他冷笑一声,一副等着好戏上演的模样。
昆烁端来汤药喂路千尘服下,旁边的弟子多嘴问了一句:
“这药都喝了几日了,怎么不见掌者醒来?”
“不知道的事就不要多问,还有,向外保密,不得多嘴。”
那弟子被一吼,吓得哆嗦了一下,端着汤碗离去。
昆烁独自一人呆在房中,只听一声一声的叹息,就是不见开口说话。
天色不算太晚,离夭夭轻车熟路的潜入未墉城,对她来说简直是太容易了,她不禁赞叹自己记忆力太好。
前面就要到翙宫了,一般那个路段都没有什么人,离夭夭放松了警惕,大摇大摆的走到墙角去准备翻墙。
大概是太得意忘形了,她竟然没有发现转弯处有两个人。
当看到那两人时,她迅速躲回角落,伸着一边耳朵偷听那两人谈话。
“道翙,还要喂千尘喝多久的药?”
“再坚持几日。”
谈话的人是道翙和昆烁,离夭夭敏锐的察觉到这场谈话不简单,她若没记错的话,道翙该是路千尘的师父吧!竟然给路千尘下药!
这可真让她大吃一惊。
“不能再吃了,千尘的气血本就虚,这药副作用过大,我怕再吃下去要出事!”
“我知道,我尽量在这几日内解决。”
离夭夭听到出人命几字,浑身像触电一样,他们是在合伙谋杀路千尘吗?那,那通缉令,会不会也是他们以路千尘名义发的?
离夭夭越想越是担心,她绕到另一处去,灵活的翻了进去,直朝路千尘的房门走去。
她透过窗户看见路千尘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瘫在床上,她心想完了完了,这路千尘是真的被谋权篡位了。
道翙和昆烁已经往这边来了,离夭夭明白短时间凭自己是救不出路千尘的,她只能原路返回,想着回去搬救兵。
她一回魔教找的就是良邪,她闯进门时良邪正在更衣,被她的蹬门而入吓了一跳。
“良邪不好了!”
“你怎么了?我还在换衣服门都不敲。”
“对不起行了吧!我要跟你说一个惊天的消息。”
良邪对离夭夭这故意吊胃口的行为有些不耐烦,
“有事快说!”
“路千尘被谋权篡位了。”
“什么!”这下换良邪激动了,他立马打起精神询问离夭夭详情。
“我今天去未墉城本来是要去讨一个公道的,可是我无意间听见他师父和另一个人谈话,他们给路千尘下了药,让他昏迷不醒!”
离夭夭说完,良邪倒是开始疑惑不解,道翙不是路千尘的师父吗?以前他们的感情挺好的啊!
“我估计我那通缉令就是他们假借路千尘的手发的!他们一定是要杀了路千尘,然后夺位。”
“不对,第一,道翙是路千尘的师父,于情不会,二,道翙原先就是未墉城的掌者,是他主动让位给路千尘的,没必要大费周章的又去夺回来。所以他们这样做一定有什么其他原因或计划。”
良邪分析的头头是道,离夭夭顺着他的思路这么一想,还真有点道理。
“那他们给路千尘下药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为了你。”
离夭夭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
“对,你,或许是为了设计抓住你。你想,他们可能知道你得知消息后会回来找路千尘,所以设了这个套给你,如果你再去,他们就一定会抓你。”
离夭夭彻底折服在良邪的这一套分析中,庆幸自己给良邪说了,否则自己就要交代在未墉城了。
“你再详细说一下路千尘现在的状况。”
“我看他的样子却是不大妙,而且我去的时候他桌子边真的放着一个碗,像是刚吃完药。”
良邪点点头,陷入思索,许久过后,他安抚了离夭夭两句,让她先回去休息,一切明天再说。
可送完离夭夭回房,他直接去了魔教的兵器库,在一堆瓶瓶罐罐中,良邪取出一个墨青色的瓶子。
这瓶子有一个特点,储物能三月不腐。
揣好瓶子,良邪换上夜行衣,潜入未墉城。
对他来说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平日路千尘警惕心强,想要取他的血简直不可能,如今这机会就摆在他面前,他能不去吗?
有了路千尘的血,他的一切计划就可以提前实现了。
他选择在人最爱犯困的时间点进了翙宫,整个宫殿黑灯瞎火,对他很有利。良邪不费吹灰之力的摸进了路千尘的房间,里面漆黑一片。他不敢点灯,只能借由微弱的月光走到路千尘床前。床上的人睡衣裹身,看着的确像是昏迷状态,良邪不放心,又摇了两下,没有动静。
他隔着面巾笑出来声,坐到路千尘边上,
“路千尘啊路千尘,你说你,堂堂掌者,被自己的师父算计了,呵呵,我真想就这样杀了你,可是我还留你有用。”
良邪怕自己的动静惊醒道翙,就不再多说,他挽起路千尘的衣袖,在他的上肢处垫了一块布,以防等下血滴落在床上。
他接着掏出匕首,在路千尘手上划下一个指节长的口子,路千尘手臂鲜血涌出,良邪拿瓶子接住。
血取出后,良邪三下五除二的帮他包扎好,重新用袖子盖住伤口,藏到被窝里去。
一开始以为取路千尘的血是夺卜离的下下策,没想到这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就这样容易的做到了。
良邪带着东西回去玄天境,有种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感觉。
第二天
宗门内集会的大堂,只有谭青,区南,原辉。
“我们如今只能跟未墉城摊牌了!”
“都到这一步了,我们表面再怎么维持,路千尘都不会信我们了。”
谭青向来是各种集会主持大局的人,他也想过接下来该如何,他还是劝另两个人不要焦急。
“再等等,现在实力悬殊,还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
“还等!”
“各位这么早起来干什么?”一苇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商讨。
谭青干咳了两声,气定神闲的说到:
“我们就是在商量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都到这一地步了,我们只能摊牌了。”
一苇的意见和他们相同,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谭青总能听出几分其他的意味,现在他们是完全不相信一苇了。
“摊牌是迟早的事,但还需等等。”
“等什么?”
“诶,一苇先莫急,这些事都还是要商量的,这样,先不说这些了。”
谭青寥寥几语打发了一苇,回去自己的教派。
一苇显得略有些迟疑,他再笨都能看出谭青他们是故意在避开自己了,他忽然想起路千尘那日在牢房里对自己说的话,莫不是自己真的只是谭青眼中的一枚棋子?
“师父,药来了。”
弟子每日两次送药,由昆烁亲自监督喂下。
“你先放着,我诊一下他的脉。”
“是!”
弟子颔首,把药转身放到桌子上,
“哐当——”瓷碗落地一声脆响,药被打翻,冒着热气的汤药撒在地上,很快冷却。
“你怎么回事!”
昆烁轻声斥责了几句。
“师父对不起,我再去煎一碗。”
“不用了,等下午的吧!”
昆烁忧愁的看了一眼路千尘,这药停一停也好,他不能再由着道翙了。
由于被子掩着,昆烁根本就没察觉到路千尘手臂上的伤口。
此时的良邪,藏好了那个盛着路千尘血液的瓶子,要求主事的人快些准备好结婚大典要用的东西,他要将婚礼提前,还特意叮嘱必须先把请帖做出来。
路千尘紧闭的双眼里眼球滚动了一下,可能是没有连着吃药,药效淡了些,意识模糊间他睁开了眼,可是他对眼前的事物没有一点感觉,就像沉睡太久还无法适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