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后仇杀各太子的事情他早就获悉了蛛丝马迹,所以当李皇后以照顾他的名义送来通房丫鬟的时候,他就会特意关注月儿。
开始的时候经常宠幸月儿,他一方面是为了不让李皇后起疑心,另一方面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李皇后自觉自己拿捏住了他,当一个人沾沾自喜时,她更更容易暴露心里的想法。
结果李皇后确实是暴露了,他却从来没有发现月儿想要伤害他,而且她委身于他是为了救自己的家人。没来由地,龙祁就对她多了几分怜悯之心。
也是因为知道月儿不会伤害他,所以龙祁便更加宠幸月儿,反正都是装的,何不找一个让自己称心如意的人来做戏呢?
他知道月儿是真心喜欢他,他对月儿的进退有度也很欣赏,所以就对月儿比对其它名不副实的美妾好很多。
月儿坐在床上,看着龙祁,心里有一些发怵。
或许是因为现在龙祁真正的掌握大权了,也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伪装了,所以龙祁也没有那些风流成性的传说了。
“殿下,奴家替您宽衣吧?”月儿低低地说道,见龙祁没有拒绝,便低眉顺眼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走过去。
烛光的映照下,龙祁深邃的苍蓝色眼眸发出淡淡的幽光,像摄人心魄的魅惑之光,将月儿的眼珠攥住,让她难以离开双眼。
“怎么了?”
龙祁微微皱了皱眉,对于月儿突然停顿下来的动作和她看着他如痴如醉的眼神有一丝不满。
他虽然愿意给她她想要的东西,但是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她对他肆无忌惮的着迷。
月儿回过神来,看见龙祁有些不满地眼神,心里一颤,忙低声应道:“奴家一时看入迷了还望殿下恕罪。”
面前的女子妩媚动人,一袭薄如蝉翼的轻松将她性感纤细、玲珑有度的身材展露得清清楚楚,若隐若现的女子白皙如瓷的肌肤,饱满的胸部,无一不让人血脉喷张。
龙祁深邃无底的苍蓝色眼眸中跳跃着一抹火光,月儿替他宽衣后,便听见他沙哑低迷的声音传入耳膜,带着蛊惑人心的诱惑:“月儿……”
他满含情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儿饶是经历了数次,也忍不住脸红了,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啊……
月儿轻轻地嗯了一声,那声音中带着无限的魅惑与缠绵,然后龙祁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将她抱到床上。
毕竟是正值壮年的少年,怎么可能不会有欲望,他虽然不喜欢月儿,却可以用她发泄心中的欲火。
一番折腾之后,月儿和龙祁洗完澡后,月儿精疲力尽地躺在龙祁身侧,心里涌起一股足以填满她心房的满足感,虽然她得不到他的心,但他能这样对她,也已经足够了。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月儿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不知道是哪个不识趣的,现在来打搅她的好事?
龙祁对外道:“谁?”
“殿下,是我。”苍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月儿心里一跳,苍狼是龙祁的贴身侍卫,没有重要事情,他也不会在现在打搅他的。
龙祁似乎也知道,立马起床穿衣然后淡淡道:“进来吧。”
月儿听到龙祁的话,却是一愣,她现在还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而龙祁就这样让苍狼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了?
月儿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一把生锈的刀割着,传来钝钝的生疼感觉。
虽然知道龙祁对她除了几分怜悯之情没什么情意,但当龙祁这样说这样做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疼。
默默地咬了咬下唇,月儿将身上的被褥拉到足以将自己的身子遮盖得严严实实,然后翻了个身朝向床的里面,她一点都不想和苍狼对视,或许是一种名为羞耻的感觉吧。
苍狼进屋后,也立刻就发现了床上有人,只是他识趣地没有往床上看,对龙祁抱了抱拳道:“殿下,守在南城城门的士兵来报,说南雪公主已经骑马回了南城。”
“什么时候的事?她现在在哪里?”
龙祁的声音显然提高了几分,南雪的事情,一向足够吸引他的注意力。
苍狼恭敬地答道:“今天晚上回的城,隐卫说她往冷家私宅去了。”
说完,苍狼看了一眼自家殿下。
龙祁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凝固,很快又恢复如常:“继续盯着。”
他自知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可是,他总是忍不住会去打探她的消息。
本来还有一些情欲的他,突然之间感觉被凉水泼了一身,然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没有跟月儿说一声,他便和苍狼一起走出了房间。
月儿只听到龙祁对她的丫鬟吩咐道:“照顾好你们主子。”
然后,她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枕头上传来一丝冰凉的感觉,月儿感觉自己身上也变得很凉很凉,明明她裹紧了被子,可是为什么,身子一点都暖不起来呢……
第二日,冷家私宅大门口。
一辆通体呈黑色的马车停在门口,下人们忙进忙出往马车里搬着东西,南雪看着什么日常用品往里面不停搬进去,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是要去多少天?”
看向一旁泰然自若的冷清觅,南雪问道。
这是去办什么事情?南雪心里疑惑不已,简直就像要搬家一样。
冷清觅缓缓一笑,“不久。”
对于冷清觅的少言寡语,南雪已经有些习惯了,见冷清觅有意卖关子,她也就不问了。
好不容易整理完了东西,南雪坐在马车上,却突然感觉有一点困。
冷清觅就坐在她对面,虽然冷清觅并没有看她,但南雪总觉得自己就这么躺下实在是不好意思。于是,她强撑着睡意坐着,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
掀开车帘,他们已经驶出了南城,南雪看着窗外如走马灯一般变换的景色,本来就很困,这样就更加感觉眼花缭乱,悻悻地放下了车帘,南雪继续坐着。
冷清觅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困倦,看她这强撑着睡意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可爱。
清了清嗓子,冷清觅温声道:“南雪姑娘是不是困了?”
南雪见自己已经被识破,也就不隐瞒了,诚实地点了点头:“是,我感觉做晚明明睡得很好,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很困。”
“或许是饿了?”
一言既出,南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离刚刚吃饭不过一个时辰,虽然她确实贪吃,但是这样被冷清觅说出来,总觉得有一些不自然。
冷清觅也是脱口而出,没有多想,见南雪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理解地笑了笑说道:“我们离下一个城市还有一点距离,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一点东西,没事的。”
说着,他从身后的格子里拿出了一盒酥饼放到南雪面前:“这是南城最有名的糕点铺做的酥饼,你可以先用这个填填肚子,这个挺好吃的。”
“谢谢你,你真是考虑周全。”
南雪见到那盒酥饼,眼睛都放光了,感激地看了冷清觅一眼,她很自然地将酥饼放到了嘴里开始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南雪真的感觉自己的困意消退了,有些惊奇地看了冷清觅一眼道:“我好像真的不怎么困了。”
冷清觅点了点头,淡淡道:“可能饿了就会困吧。”
南雪附和了几句,因为吃饱喝足后,精神头也好了许多,她斟酌了一小会儿,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对了冷兄,不知道你此次去灵山是有什么事要办啊?”
见冷清觅迟疑了一瞬,南雪眨了眨漂亮的琉璃眸子:“是不是不好说?没关系,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既然冷兄不方便,就不必说了,我不会介意的。”
虽然她确实很好奇,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刨根问底的,如果别人不愿意说,就没有必要非要逼着对方说出来。
对于南雪的善解人意,冷清觅一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跟你解释灵山的事情而已,一时之间没想到从何说起,所以迟疑了一瞬,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乐意告诉你。”
冷清觅说完这一番话,却见南雪依旧盯着他看,不由得有些疑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说着,还真的伸手上去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
南雪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地看了冷清觅一眼,琉璃眸子中闪着促狭的光芒:“冷兄实在是太好玩了,竟然真的用手摸自己的脸。”
“你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东西,我看着冷兄,只是觉得近日冷兄好像变了许多,我以前对冷兄的印象是觉得你冷淡疏离不好接近,还总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如今接触之后,才知道冷兄原来也是这般会笑会促狭的人,一时之间觉得有些神奇,所以不免多看了几眼罢了。”
听到南雪的话,冷清觅微微愣了愣,旋即笑了笑,“原来我以前是这样的人啊。”
他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刻意营造什么形象,因为父母的关系,他从小也没得到过什么宠爱,父母对他要求严格,他也无暇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有一段时间甚至觉得自己活着的任务就是完成父母对他的各种安排,所以他的脸上很少有笑容。
但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坦诚布公地说过他的性格,他的心里竟感觉像被阳光照射了一般暖和。
南雪说她发现原来他也会笑,他一时之间也有些惊异,不过,他也不愿意隐瞒自己的开心快乐。
自从她到他身边之后,他发现,他感觉越来越轻松了,也越来越快乐了。
以前,他总是很少能体会到快乐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但是遇到南雪之后,他就能深切体会到快乐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如被春日暖阳打在身上的温暖,如被和煦的微风轻抚过脸颊的舒适感,如吃了甜食一般甜甜的感觉。
原来快乐,是这种感觉。
南雪听到冷清觅的话,却是愣了愣,见他表情有一点奇怪,南雪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冷兄,我不是故意说你什么的,其实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我开始对你有一些敌意和冷淡,但是你还愿意帮助我,甚至救了我的母亲也救了我,我深知你为人正直无私,你自然不是表面上那种冷淡的人,其实你这个人就是外冷内热,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罢了。”
唯恐冷清觅心里有什么不适,南雪一股脑地说了许多,见冷清觅有些愣愣的样子,她心里更慌了。
难道是她表达得不清楚吗?为什么冷清觅还是这个表情?
却见冷清觅丹凤眼微微一眯,似被春风吹皱了的湖水,泛着阵阵涟漪,他嘴角微微上翘,温声道:“谢谢你。”
南雪一时之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冷清觅为什么突然向她道谢:“冷兄,你谢我做什么?”
到底是她脑子不清楚,还是冷清觅脑子不清楚?冷清觅怎么突然说谢谢她?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冷清觅见南雪有些愣愣的样子,心里更暖了,他看向南雪,说道:“我以前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赞过我,我今日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所以谢谢你,让我明白了我也能得到别人的夸赞。”
南雪眼带疑惑:“以前没人夸过你吗?”
她的表情里带着十分明显的难以置信,冷清觅可是天下第一富商家族的少主,他正是靠着平定雷州之事而一举成名,她以前行走江湖,也自然知道冷清觅的风光事迹。
这么优秀的人,应该是别人排着队夸他吧?他竟然说从来没有人夸过自己?难道是谦虚?
出乎意料地,冷清觅诚实地点了点头。南雪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才慢慢相信了,坚定地看了冷清觅一眼,南雪缓缓道:“冷兄,你的优秀与生俱来,就算没有人夸你,你依然也是优秀的人。不需要别人的夸赞,你依然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