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浩,你说什么,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慕锦言眼中的诧异是如此明显。
余浩也是聪明人,他知道话已至此,到哪里应该说,哪里不应该说,随后把慕锦言的诧异尽收眼底,离开了。
慕锦言脑子一下就乱了套了,这一环连的东西似乎要把慕锦言搞乱,让她原本清晰的思绪一下不知从何开始连起。
纵然这般,慕锦言还是去书房找了找夜北,夜北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很显然已经在了崩溃的边缘。
慕锦言不语,却不由得心疼起来,是那种纯粹的心疼。
她缓缓跪在地上,劝着夜北,声音温柔,仿佛是母亲哄自家小孩睡觉一般:“夜北,你听我说,你先不要这样,冷静下来,你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墨逸辰现在被关押在天牢,我们应该想的是怎么才能救他出来,墨逸辰在监狱,你难过,我也难过,你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我们冷静来了。”
在慕锦言的安抚之下,夜北仿佛冷静了下来,他把头埋在双腿上,眼泪不再往下掉了。
这书房地上有些潮湿,跪的慕锦言腿有些疼,她微微挪了挪。
拍了拍夜北的背,“夜北,起来吧,悲伤总会过去的,一味的难过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慕锦言的语言认真起来,同样,夜北也正常了起来。
就像是庄周梦蝶,夜北觉得和做梦一样。
恍惚间就梦到了少年之时。
那是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母妃去世了,他趴在母亲身上不停地哭,直到到父皇轻轻抱起了他,将他搂在怀里。
迷迷糊糊的睡在榻上,醒来后便来到了一户人家,夜北看着陌生女人的面孔,尽管她的脸上笑容温和,可是陌生还是陌生。
“小孩子,有人把你托付给了我,以后,我就是娘亲了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还有我的孩子,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在女人如四月微风一样的声音下,夜北颤抖的身子逐渐恢复。
在于女人相处两年的时光里,夜北才慢慢知道了,当年母亲死后,留下遗言,要把他托付给自己娘家的人,可是先皇聪明无比,早就知道会有危险,所以托付给了一个普通的家庭。
就这样,夜北长大了。
直到那一年,发生了饥荒。
上天也许是真的不公平,百里承嘉在皇宫里锦衣玉食,而夜北却在砍柴,吃着树皮。
不仅仅是夜北,他们一家人,都是一样的。
那天晚上,夜北听到男人对女人说:“你又是何苦呢?我们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还要那臭小子干嘛,明日里我就找个人贩把他卖了,到时候度过这次饥荒也说不定。”
在女人的哭声中,夜北含泪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两年的屋子。
临走之时,他仅仅热泪盈眶,但是没有一滴眼泪留下。
之后的他一直流落街头,直至被墨逸辰的母亲若怜悯,将他带回了摄政王府。
在摄政王府的日子和以往大不相同,很多时候,夜北都怀疑那真的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