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时候你拒绝了我。”
“嗯，我的错。”他弯下身，轻轻亲了亲她的脸。
唐乔的眼睛被蒙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突然靠近又远离，听到他的声音无比低沉而温柔。
那一句“我的错”，突然迁出了她委屈的情绪。
她扯着他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只手的手背上顿时多了一排牙印。
“白钰，你可真是个混蛋。”
一句他的错，就让她难过了那么久，等了那么多年。
“嗯，我也觉得我是个混蛋。”
“我觉得可以，你不许这么觉得。”唐乔仰着下巴，语气很娇纵，“我的人好不好，只能我说，没有其他人说的。”
白钰弯下身，轻轻抱住唐乔。唐乔晃着腿，回抱住他。
“小唐，高二的那节体育课，你问我的问题，再问我一遍，好不好？”
唐乔微微怔住，接着弯出一抹灿烂的笑。
“白钰，你喜不喜欢我啊？”
男人没说话，只是扯过一边的外套，在唐乔吃惊的眼神中盖在两个人的头上。
一时间，薄薄的布料隔开外面喧闹的世界，唐乔只能看见面前白钰的脸，以及他近距离喷洒在自己脸上的炙热的呼吸。他的手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禁锢在这个小空间里。
他抬手抚上唐乔的脖颈，一字一顿地沉声回答：“唐乔，我喜欢你。不但喜欢，我深爱着你。”
都说人要有信仰，信仰即是方向。
那么唐乔，你就是我的信仰。
……
到了十点半，汇演开始了。
地点在舞楼顶层的圆厅大会场。
白钰没去，继续躲在教室里帮自己的女朋友揉腿。
唐乔将腿搭在白钰的大腿上，微微向后仰着上身，舒服地眯起眼。
“汇演开始了，你不过去没关系吗？”
“没事，我和秦老师说过了。”他轻柔地捶她的腿，“文艺汇演哪有小唐好看。”
况且，能这样光明正大的摸她的腿的机会可不多。
“那倒是。”她晃着脑袋，继续闭着眼睛享受。
“不过你不是要上台讲话的？”
“嗯，得等到下午呢。讲话之前秦老师会通知我。”
“巧了，我也是下午。”
白钰笑了一声。“你也讲话？”
“可不？我是青年教师代表呢。”她抬眼看他。
“这么棒啊。”
“那是。”一边说着，唐乔冲他勾勾手指。
白钰凑脸过去。
唐乔挑着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语气轻佻地说：“按的不错，这是工钱。”
她刚退开，又被他按着脖子压了回来。
他又压着她的唇磨了一会，说：“这是奖金，多谢老板。”
唐乔张了张嘴，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击他。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接着，一个男生推开教室的门，身后跟着一个女生。
男生看到桌子上坐着的一男一女时，先是一怔，然后松开女生的手，将她推了出去。
男生没穿校服，但唐乔见过他，是和十二班同楼层的高二年级的学生。
“老……老师好。”男生开口，有点结巴。
今日校庆，全校学生放假，但学生们可以来学校观看文艺汇演。
他本想着拉着女朋友到安静的地方说会悄悄话，却不想众多教室中随便推开的一扇门，里面就有人，还是老师。
男生转头往墙上看了一眼，监控没开。
教室里没有女朋友担心的摄像头，但有老师。
唐乔将腿从白钰腿上移开，冷淡开口：“不是来看演出的？”
男生连忙说：“是来看的！”
“跑这儿看了？”
“没有……我是有点东……”他看着唐乔陡然变冷的眼神，心中一慌，赶紧闭嘴。
唐乔冷冷地说：“爱撒慌的可不是乖学生。”
“再问你一遍，跑这儿干嘛来了？”
那冰冷的气场哪里是十几岁的少年能承受住的。
男生忙怯声回答：“我朋友……有点累了，我们就想着在教室里坐一会，我们是来看演出的！”
唐乔面无表情地盯着男生看了一会，见他笔直的站在那，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最终“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这事校庆之后再说。”
男生一时没摸清她话里的意思，站在那不动。
唐乔微微皱眉。“还站在那做什么？”
“老师……我。”一对上唐乔的目光，他又局促了。
到底是白钰沉沉地笑了两声。他看着满脸紧张的男学生，温和出声：“没事了，快和你朋友去看演出吧。”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唐乔看着转头飞速跑走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
现在的学生，胆子越发大了。敢在学校里牵手，还要在教室里谈情说爱。
相比之下他们那个时候就纯洁多了。
身边的男人看着她，笑容很荡漾。
她转头莫名其妙地看他，“你笑什么呢？”
“我才想起来，教室里是有监控的啊，还好今天没开，不然全让别人瞧去了。”他坐在那，两只手撑在课桌边缘，仰头看着教室前墙上的摄像头。
唐乔侧着头看过去，他穿着银色绸缎衬衫，短发抹着发胶，没法和高中时期的青涩模样重合。
她弯唇轻笑，很耀眼妖娆。
“看就看了呗，我们又不是早恋的学生。”
她没能拥有十几岁的白钰，但她有二十八岁最意气风发，像极小说里的霸道总裁的白钰。
真好。
虽然这个霸道总裁一点也不霸道，十分温柔，纵容她，就像忠犬。
……
接到秦老师的消息后，两人一同前往会场。
会场的观众席一共有两层，此时乌压压的坐满了人。
前方正在进行讲话的是校长，唐乔听了一会儿，只觉得很多句子都很耳熟。
她歪头对一旁的白钰吐槽，“怎么越听越熟悉，别是回回的校庆都用的一样的稿子。”
白钰笑着刮了刮她的脸，低声提醒，“唐老师，注意影响。”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最后排的几个学生回头看她，还赞同式的频频点头。
唐乔便离他更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下次高考前的动员大会我要好好听着，说不准稿子也没变过。”
白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