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刚才在和父亲说什么呢,我还是第一次见着他对着你的时候会是那样的脸色啊,就好像是我做错了啥事的表情啊。”楼长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回忆起方才父亲的表情,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打一巴掌一样,还颇为后怕的缩了缩脖子。
“你怕什么,大伯就算是要打也是打我。”楼成珏忍俊不禁,没好气的戳了戳楼长晏的脑袋,笑道。
“那怎么行,我还不得挡着点,阿姐你伤才好多久啊,就算父亲一时糊涂给忘了,我可得护着才行啊。”楼长晏憨憨一笑,说的话却是极其温暖的。
“好啦,你跟阿姐说老实话,你还想留在军营吗?”楼成珏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
“想!”楼长晏极其坚定的说道。“阿姐你是了解我的,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帮你有什么用,得你父亲娘亲答应才行。”楼成珏并未揽下这个任务,慢悠悠的说道。
“阿姐你要不帮我,那我就去求姐夫去。”楼长晏眼珠子一转,极为机智的说道。
“什么姐夫,就知道耍这些小聪明。”楼成珏当即一乐,笑道。“你啊,要用半点这聪明才智在其他方面,大伯伯母就不用这么为你操心了。”
“我一直都很聪明嘛……这些年也没有被谁欺负过呀。”楼长晏嘟嘟囔囔的委屈着小嘴说道。
“那不是我在你前头给你挡着啊。”楼成珏不由摇了摇头,叹道。“难道你要一辈子由我护着吗?你以后是要成家立业的啊,阿姐无法时时刻刻的护着你啊。”
“可是,我是真的想去军营,想参军。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在胡闹啊?”楼长晏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气鼓着双颊,不解的说道。
看着楼长晏这还是一副小孩气脾气的模样,楼成珏倒是习惯到不能再习惯了。
“因为你的表现。你的表现并没有让我们感觉到你的认真。长晏,你与阿姐说句实话,你是真的想去参军,还是只是为了一时之气还是被什么人说了几嘴的原因?”楼成珏是了解楼长晏的,耳根子软的不行,没她在一旁盯着,几个月了,少不得会有什么人说些什么的,不然,为何几月不见,就忽的会冒成这样的想法?
“真的没有谁说什么啦。”楼长晏眼神有几分飘忽。
“还不说实话?”楼成珏眉头一挑,掌心高高扬起,一副他再不说实话就打下去的模样。
这是他们俩最平常的相处,当然楼成珏没真的下过手打,但楼长晏见过楼成珏打人的模样啊,那一掌下去,不吐个血都是少有的了,就算只是吓唬,楼长晏还是习惯性的再次缩了缩脖子。
“行行行,我说我说。”楼长晏嚷嚷道。“阿姐你先把手放下。”
“你说。”楼成珏放下手,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阿姐你走了之后,我捡到一个伤兵。”楼长晏打量着楼成珏的脸色,斟酌着字句说道。“他和我讲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才想参军的。”
“伤兵,养在家里?”楼成珏眉头一皱,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养在家里,就养在城外的别庄里。我可不敢往家里带啊。”楼长晏连连摇头说道。
“他说了什么?”楼成珏漫不经心的问道。
她心中思索着为何伤兵会出现在陵县,还那么巧的被楼长晏捡到。要知道没有她的带头,楼长晏几乎不出门的好嘛?
而且陵县距离最近的边关城池也有百八百公里,快马加鞭也是要几天才能到的。还是在她走了之后……
莫非,是与她的死有关?
她那时死得莫名其妙,若非有系统让她重生,之后会如何?
公主殿下死了,负责护送的将士必然会受到惩罚,而古烽又是赤野营的主将。
赤野营负责了京城的安危,主将被罚,其下将士不可避免的会动乱与人心浮动,随即意味着京城防守薄弱。
古烽……古烽,莫不是古家人?
那大半族人皆死于战场的尽出名将的家族?
这家族于军中极其有威望,若他们……若他们受尽了不公被逼着反了,将士们会跟随吗?
若是跟随了,也就意味着路皁国再无多少兵力可抵抗外敌,那时候,怕是无论是哪个国家来袭,怕是都可以打的路皁国割地赔钱。
楼成珏再一次深刻意识到为何系统称路皁国是千疮百孔至撑不过五年时间了。
太多太多的人以及太多太多的因素和变化会让这个国家坠入深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