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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时光会替我记得

   严谨一愣:“什么?那韦雪怎么会?”“就是啊!神经病!”我愤恨极了,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更难听的话我都说得出口,我只是强忍着不说。

   严谨的神情更困惑了:“你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吗?”“我知道个屁!从她回来就找过我一次,韦雪他妈的就跟我玩捉迷藏,发短信总是不回,打电话永远不接,接了永远只说两三句话……呵呵,我他妈今天算是明白为什么了,我他妈到今天才明白是为什么——她也知道对不起我。”

   我越说越气愤,一腔怒火不知道该往哪里洒:“神经病,你们这些有钱人都是神经病,完全不把别人的感受当回事,心里只有自己,还口口声声说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哈哈哈我真是要笑死了。”

   “喂,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严谨无奈的问。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严谨这句话把我问倒了。

   我穿着他送给我的裙子,坐他开的车来这里,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像个怨妇一样在他面前释放负能量——他问得对,他是哪里对不起我了?

   我捂住了脸,从指缝里渗出一句,不好意思,严谨,我太激动了。

   冷静下来之后,我有一种深深的乏力感,严谨拍了拍我的肩膀,像从前在公司里安排了工作任务给我们似的:“我们下去吧,这毕竟是别人家私宅,躲在这里被人撞见了会引起误会的。”

   他的语气很温和也很轻缓,像是在哄劝一个完全不懂道理的小孩。

   回到一楼大厅,人群已经散开了,只看见卫韦雪和廖晨宛如新婚夫妇一般在挨个跟宾客们干杯,合影,真是其乐融融啊。

   可是我一丝笑意都挤不出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来到某一个地方,我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不愿意看到韦雪过,哪怕是陪她去酒店捉奸的那天。

   有些什么东西真的变了,不管我愿不愿意正视我都必须要坦率的承认,真的变了。在不知不觉之中,在我懵懵懂懂尚未察觉之际,它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发生的变化,而像是滴水穿石,那些我说不清楚的东西,像缓慢却不间断的水滴,在我一直以为坚实的友情上慢慢的凿穿了一个洞。

   我远远的看着她笑靥如花,卫韦雪,我最好的朋友卫韦雪,她让我觉得有一点陌生。

   或许是因为我和严谨站在台阶上太过显眼,韦雪的目光扫过来了,像射灯一样毫不留情的扫过来,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她尽收眼底,就算我想逃,现在也逃不掉了。

   躲不过去了,我看到她端着酒杯,朝我们走过来了,那一刻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很诡异的话——“她像一头狼一样,冲着我来了。”

   “韦雪,严谨,你们鬼鬼祟祟干什么呢?”她还是一贯的语气,换做平时我只当她是开玩笑,可是此刻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的感觉。

   她身边的廖晨,眼神一与我对接,立马别过头去假装对什么东西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我心里一声冷笑,呵呵,也知道不好意思啊。

   “韦雪,刚刚一直找不到你,没机会跟你说,这是我男朋友,廖晨”……她居然到现在才说,她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仿佛是一句“芝士蛋糕没有了”似的,如此不以为意,我冷冷的看着韦雪,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她知道我现在想杀了她吗?

   从她的反应来看,显然是不知道:“我跟你们讲,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因为兴奋或者酒精的原因,韦雪的面孔上飞起一片绯红:“你们陪我喝一杯啊!”我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把酒杯打翻到地上,或者是,砸到她头上。

   酒杯在我的手握着,里面是冰镇过的香槟,淡黄色的液体里充满了芬芳的气泡,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我端着酒杯,满眼杀气,进退维谷。

   “霜琪,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韦雪有点不高兴,她是真的忘乎所以,竟然没察觉到我这么强的敌意。

   “太冰了,我不喝。”我也没客气,硬邦邦的冲她甩了这句话。

   “哎呀——”韦雪突然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我忘了你好像刚打过孩子,不能喝酒!”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我都能听见。

   曾经有一次,我一个办话剧社的室友送过她们两张他们自己的剧场票,因为不要钱所以我就跟着一起去了,当做生活调剂。

   那些演员确切的说都不是专业的话剧演员,只是一些爱好文艺的小青年们,我很清楚的记得有一场戏是女主角的独白,观众席上鸦雀无声,所有的灯光都暗了,只有舞台正中间的顶上,一束强光落在女主角的身上。

   那一刻我并没有被文艺腔的台词所吸引,而是在想,她怕吗?

   我闭上眼睛,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我的话。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真的站在了舞台中间,周遭一片寂然的黑暗,我在唯一的光源里,连头发丝都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我不敢动怕仪态不够端庄,不敢说话怕颤抖中露怯,不敢有任何表情怕连嘴角的抽动都显得那么狰狞。

   于是我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我的臆想里,承受着想象的压力。

   我一直都觉得,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一定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这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手里的那杯酒真的很冰很冰,可是我的心,比这杯酒还要冰冷数十倍,一百倍!

   我慢慢的放下酒杯,慢慢的笑了起来,X,我骂了一句,我X,我又骂了一句。

   严谨看着我,廖晨看着我,周围听到韦雪那句话的人都看着我——就连韦雪,她也看着我。

   我的眼神失了焦,落在韦雪的脸上却只看到一团模糊,像是经过某种特殊滤镜的处理,我眨了一下眼睛,没有用,还是模糊。

   应该不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应该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我从来,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这个世界要这样对我。

   韦雪怯怯的叫了我一声,还只发出一个“霜”的音,我便伸出手来,用食指指着她。

   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在这一瞬间,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太丢脸了,我心里知道,这次丢的脸,就算以后中了一张五百万的彩票,也挣不回来。

   我的食指还指着韦雪,她好像被我的反应给吓傻了,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的手指,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紧紧咬着牙关,末了,我一边流泪一边笑着,慢慢的,慢慢的转过身去。

   接下来我是怎样离开别墅的,我几乎都不记得了。

   当然我知道这不现实,一个理智正常的成年人在没有醉酒没有服用任何致幻剂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忘掉自己的行动,唯一的解释,是因为自我保护机制的缘故。

   因为,实在是太难堪了,所以大脑自动规避掉了这一块记忆。

   这个夜晚的记忆,是从严谨握住我的手那一刻开始,回复正常的。

   好久之后我才知道,在我转身之后,严谨没有片刻的犹豫,在所有人沉静的目光里紧跟着我一起走出了那个大厅,韦雪开口叫了他一声,也被他狠狠的给瞪了回去。

   当时我并不知道我身后发生了什么,我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走,要哭也要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再哭。

   后来严谨跟我讲,当时他跟在我后面,看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尚未完全融化的积雪里,因为披着他的外套,有点大,有点空,所以背影看起来更是分外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