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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时光会替我记得

   原来早就有了端倪,原来我是最早洞悉的那个人。

  

   我转过头,对齐铭说:“我答应过依依姐,什么都不跟你说,但我真的不知道,人物关系是这样……”

   齐铭靠在曲梦瑶的肩头,黑暗之中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曲梦瑶也一直沉默着,我知道她一定因为这件事而联想到了她自己。

   原来,我们这些人的青春,每一个人都是暗伤连城。

  

   我完全能够理解苏北宸当时的感受,那种惊心动魄,那种难以置信,那种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震撼和愤怒,那种要不要告诉齐铭的矛盾与挣扎。

   我也完全能够理解齐铭此时的感受,这种颠覆,这种不可思议,自己一贯敬重的姐姐,斥责起曲梦瑶来那么大义凛然的姐姐……

   我沉默了,曲梦瑶沉默了,齐铭沉默了,连苏北宸自己,都沉默了。

   这个晚上,我们谁都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我们分成两部车各自散去之前,我把齐铭拖到一边,我紧紧地抓着他战栗的双手,无比诚恳地跟他说:“齐铭,无论怎么样,你还是要跟依依姐和解,明白吗?”

   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一副二世祖模样的他,眼睛通红的看着我,在某个瞬间我觉得,这个贪玩的男孩子好像突然长大了。

   他说:“我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她做什么都是为了我。”

   我们两个人看着对方,作为洛依依最亲近的两个人,我们谁都不愿意承认,心里有个地方,真的坍塌了。

   是夜,我做了一个并不是很长的梦,我梦到我见到了严谨,他没有像很多电视剧以及小说当中那些男生一样问我“你好吗?”,他说:“助理位置空着我真不习惯",可是这淡淡的一句话却更让我难过。

   有时候我自己照镜子看到自己的眼神,都会在恍惚之中打个寒战。

   一个女孩子的苍老到底从哪里开始?

   我身边很多女孩子都说是眼睛,所以她们不惜花很多钱去买眼霜,条件差一点的就网购the body shop接骨木之类的眼胶,稍微有钱点的就是玉兰油欧莱雅倩碧,米娅用的是雅诗兰黛,而我身边最奢侈的两个人,洛依依用的是Sisley,曲梦瑶用的是lamer。

   我曾经沾光,各种各样的都用过一点,我不知道那些果冻一样的凝胶是不是真的能补充眼部肌肤流失的胶原蛋白,但是我心里明白,其实一个女孩子最先苍老的部分是任何大牌护理都无法挽救的。

   那就是眼神。

   一个人的阅历,全部写在眼睛里,我的眼神从清亮到沉浊,所经历的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伤害和一次又一次的别离。

   我仰起面孔对严谨笑:“我跟你很熟吗,真是的。”

   他笑而不语。

   我想,关于伪装这回事,他不是不会,应该是不屑。

   随心所欲离经叛道地活着,哪怕是在刀口上行走,也要肆意妄为,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那个样子的。

   他脸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定定的看牢我,说:“你跟以前不一样的了。”

   当然不一样了,命运一直安排他以过客的身份路过我的人生,见证了我那些仓皇,孤独,寂寞的时刻。

   他并没有错过我的青葱岁月,然而直面彼此的时候,我却已经长成了有故事的女子。

   我们的生命像是隔着一条长河,在青春的末梢终于汇合在一起,他给了我一个昭然若揭的洁净的怀抱,在我对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已经不做指望的时候,他让我相信这个迷乱的城市里还有温暖,和,爱情。

   很多事情,我不提起,他便不问,他只是想给我安稳的一生。

   就像我年少时最喜欢的那句词: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伤。

   他未必懂得这句话,可是他确实是这样做的,用他力所能及的包涵和热情,填补着我生命当中那些坑坑洼洼的空白。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他能够早一点进入我的人生。

   在那些创伤还没有登台的时候,在我的青春还素白的时候,在我的笑颜还纯净的时候。

   一生这么短,我的人生已经没有几个十年,我终于鼓起勇气不再退缩。我随即打开APP订了一张去成都的车票。

   可能,每一个女孩子都是一颗繁星,她偶尔的黯谈,是为了下一次的发光做准备。我相信,我也会拥有鲜花和月亮。

   严谨并不知道我怀着满心的憧憬和无措踏上了奔向他的第一趟也是最后一趟列车。

   下午的高铁,到了成都已是夜幕降临,我站在公司楼下,却没有勇气踏进去,我在犹豫什么,我亦步亦趋来到这里,却在最后关头犯了难,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一个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喂,霜琪,我才刚刚下班,你有事吗?”

   旁边一个女生在娇嫃:“那个小姐姐的电话啊……”,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也越来越近,我连忙躲进来了身后的小公园里,熟悉的身影牵着一个陌生的女孩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没……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我已经不记得后面还说了什么就草草的挂掉了电话,是否我的人生就像一场闹剧,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爱情轰然降临,我还没有学会该如何去经营,它就已经失去,当我终于做好万全的准备奔向它的时候,却已经完美的错过。

   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抱住自己失声痛哭,这个世界处处都在跟我作对,我刚刚经历了一场失恋,天空就戏剧性的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想我明白了自己站在楼下却踌躇不前的犹豫,和来自心底隐隐的不安,我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他那么优秀,身边怎么可能会缺女伴,只是看他自己愿不愿意了,更何况,我一个小小的叶霜琪,既然不肯接受他,他也没有理由就在一棵树上吊死,我更没有资格去阻拦他寻找自己的幸福,我再一次亲手弄丢了我的爱情,现实残酷的可笑,无论我接不接受,它都摆在那里。

   我连夜再次回到了广元,雨已经停了好一会儿,我一个人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抱紧双肩,企图能够温暖一点。马路冷清,路灯静默。

  

   在一个已经打烊的商店前,我在自动贩卖机里打了几听啤酒下来。喝完一听后,我突然来了兴趣,把这个易拉罐当沙包,在自己臆想的构图里,蹦来蹦去,丢来丢去,就像小时候玩的那个叫跳房子的游戏。

   其实小时候,我最不喜欢玩的就是这个游戏,因为我觉得人总是局限在几条虚构的线里,那种被困顿的感觉,异常辛苦。

   直到长大后,我才渐渐明白,其实人生就像跳格子,一步一步地跳着,循序渐进,即便赢了,结束了,最后也还是会回到原点。总而言之,你逃不过这个有秩序的格子,就像逃不过这朗朗乾坤。

   易拉罐沙包越来越多,而我也渐渐有了点模糊的醉意。

   我坐在地上,把它们摆成一个心型的模样,可是我拼来拼去,都因为易拉罐太少而无法成形。

   我焦灼急躁,突然觉得如果无法拼成心形,就证明我和严谨没有缘分。

   最后,我想了一个好办法,又晃晃悠悠地走到贩卖机前,投钱进去,换了几听啤酒出来。

   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用易拉罐摆好的心形。多可悲,我就是在自己这样的幻觉里,以为拼成了一颗完整的心,严谨便会出现。

   微笑变成了苦笑,我低下头,有眼泪跌落。

   时至今日,我还是无法从“严谨”这两个字里走出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手却在这时突然被人拉住。

   我泪眼模糊地仰起头,眼前浮现出熟悉的身影。

   是幻觉吗?是上天明我心知我苦,所以眷顾我吗?

   我愣愣地张开嘴,酒气弥漫,可是依旧清晰无比地叫道,严谨……

   然后,眼泪不停歇地跌落。苏沐说,他还没见过一个女的哭到这种神志不清的地步。

   他说这话时,我在他的公寓里,昨天晚上是他把我带回来的。他说我对着他喊了几声“严谨”,便晕过去了。

  

   我用力地回想当时的情景,却没有一点印象,只记得当时我的视线里好像出现了一个穿白衬衣的少年,我以为那是严谨。

  

   但是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哭得神志不清,我只是喝醉了而已。我举着手,跟苏沐保证。

  

   苏沐不理会我的辩解,刷着牙问我,叶霜琪,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房子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开始有点神游天外。清醒后的我突然发现苏沐穿着浅蓝色的家居服站在我面前,平时的西装革履给他增添了稳重老成的味道,虽然英俊,但是锋利,遥不可及。而家居服却把他衬托得异常随和英俊,一副无害的模样。我琢磨着,这要是在学校里,估计想扑上去把他按倒的女生不计其数。

  

   正在我发愣之际,苏沐蹙着眉头又叫了我一遍,叶霜琪?

  

   啊……哦。想起他刚刚问我的问题,我立刻用力地抽了一下鼻子,好像是有那么一股味道……我冲他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你的房子这么干净,怎么会有难闻的酸味?

  

   苏沐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淡定地伸手指了指卫生间说,昨天晚上,某个人……在我的卫生间吐得翻天覆地……

  

   刚刚还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的我听到他这句话,立刻诚惶诚恐起来,我马上去清理。

  

   我怎能不惶恐,醒来后的第一震撼是我竟然看到了苏沐这个美男,第二震撼就是苏沐的家,虽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他家,但是这第二次变化也太大了吧,整个一他办公室的放大版,灰白色调为主,干净得飞不进一只蚊子来。

  

   而我却把有洁癖的他的卫生间弄脏了,用米娅的话说,我就是有三张脸都不够他扇!

  

   我边清理卫生间边感慨,唉,这猪狗不如的人生。

  

   我住的地方跟苏沐住的地方比,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他家一个洗漱台,就大得够两个人躺上去了。真是变态,一个洗漱台就够我的一个卫生间大。我边清理地面边嘀咕着。

  

   哦,是吗?我还嫌它小了。苏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时吓了我一跳,我回过头,他正举着杯子走过来漱口。

  

   我不知道应该什么话。

  

   苏沐漱完口放下杯子,一本正经地拉着我在窗台旁边比画,你看,我想把洗漱台砌到这里,嗯……算了,还要拆,太麻烦了……还是……再买套房子好了。

  

   他刚说完,就丢下听这话正听得热血沸腾的我,独自若有所思地走出了洗手间。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比当初埋韦雪的心都强烈地想埋了苏沐。祸害!一群祸害!不炫富不行吗!

  

   可是,可是,我也多想成为祸害中的一员!呜呜,我也想每天开个奔驰,把买套房子跟买个菜一样轻松地挂在嘴边。

  

   我用力地擦着洗漱台,化悲愤为动力,发泄着自己心里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