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在江平澜脑子里回响,未料她竟是直接锁住了江平澜的喉咙——猝不胜防。
江平澜瞬间感到难以呼吸,纤纤玉指在他的背上肆意游动,可这对他来说就跟虫爬一样恶心。
江平澜心中的怒意犹如火焰一般地蹭蹭蹭往上升。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白衣女子推开,眼中如燃烈火。
他刚要再次用轩涯刺向白衣女子时,那女子竟是凭空消失了!
树叶仍在沙沙地响,风亦仍在呼呼地吹,却只剩江平澜一个人伫立在原地,久久才离去。
江平澜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脑子里其实已乱七八糟。
那女子是妖是魔还是鬼?
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她和言笑天是什么关系?
她究竟有什么样的企图?
这几个问题一直交织缠绕在江平澜的脑海中,搞得他头疼不已。
回到木屋后,他并没有与莫玉双说这日遇到的事情,佯装镇定地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什么也未发生一般。
几日后,莫玉双与江平澜一起去市集买菜。
市集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迎面而来的有推车的工匠,亦有执伞的妇女;有拿糖葫芦的孩童,亦有拄着拐棍的老人。
看着那些路过的老者,江平澜忽然想到了什么。
“玉双,你说我看着老吗?”他面朝莫玉双问道。他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笑了笑,“想不到我江平澜浪迹天涯,浮生了半世,竟不知不觉就成一个'百岁老人'了。”
他脸颊虽比几年前清瘦了许多,但仍是如玉般完美无暇,看起来依旧俊逸明润。
莫玉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我还死几百年了呢,你看我老么?”
江平澜顿时语塞,跟吃东西噎住了似的。
是啊,他怎会问这般愚蠢的问题呢?
通常来讲,修得仙身之后的人几乎都是不老容颜。
不过,江平澜在凡间呆了那么久,估计早已忘记自己还是一名仙人了罢。
“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发现你的脸近来变得瘦了许多。”莫玉双看了他一眼道。
江平澜一听,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还真是瘦了。
往前走了几步路后,江平澜忽然浑身发软,轻薄衣衫下的双腿竟是已难以站稳,整个人往前一倾,跌在了地上。
“平澜?你没事罢?”莫玉双似乎被吓到了,连忙扶起江平澜,“踩到石子了?”
江平澜紧紧闭着双眼,摇了摇头,满脸写着痛苦:“我……我不知道!玉双,你赶紧……带我回去!”
莫玉双二话不说便把江平澜架到自己背上,道:“平澜你坚持一下,我这便带你回去!”
江平澜趴在莫玉双的背上,感觉凉飕飕的,但他顾不得发冷,一下子便昏睡了过去。
莫玉双背着江平澜一路小跑,汗水不断从鬓角滴落下来,身上的轻衫早已湿透。
……
江平澜微微睁开了眼,自己竟不是在莫玉双的木屋里,而是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他惊得坐了起来,背部却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
“嘶……”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房间地装饰甚是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他跳下了床,不料床板发出“吱呀——”一声,惊醒了床边的小憩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腿微微动了一下,江平澜这才发现,屋内竟然还有个人。
“你是谁?!”江平澜惊叫道。
白衣少年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缓缓起身,上前将江平澜的双臂紧紧握住,往床上放了下去。
“你现在虚得很,赶紧躺下继续休息。”少年开口道。这声音很轻,却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
江平澜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毫无力气,便再次问道:“你是谁?!”
白衣少年给他盖上了被子,心平气和地道:“我是这里的药师,叫做叶长离。”
江平澜打量了一番这陌生的少年,须臾,又开口道:“此乃何地?我怎么会在这?莫玉双呢?”
白衣少年不紧不慢地一一回答道:“这里是湘茗坊。你的背上被人抹上了剧毒,当时毒素已快速侵入你的皮肤,幸亏现在治疗还不算太晚,若是晚一点或许会很危险。正是你那个朋友莫玉双将你送过来的,他背你过来耗费了太多体力,我便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湘茗坊?
不就是桑楠曾经的牌坊么?
江平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眉毛一紧,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谁给我下的毒?这又是什么毒?”
白衣少年叹了口气,道:“若问是谁给你下的毒,我自是不知道的。但问这是什么毒,我可以告诉你,这毒名为'七茉霜',乃一种在世间极为罕见的毒,下毒者通常为女性,她们通常会对背叛了自己的男人下此毒,而被下毒的人将会日渐消瘦,直到只剩一具苍白的骨架。”
江平澜一面听一面感到背后发凉,当他听到“女性”二字时,猛然清醒了过来——是那天那个奇怪的女子干的好事!
“那……我还有救么?”江平澜颤抖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