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二十年前,神界。
年少的贺晓蘅拜了司秋重为师,而司秋重乃九天火神,德高望重,就连天帝——如今已成为先帝——邵晋河对其人都得恭敬三分。
司秋重传授给贺晓蘅的皆为顶级招式,用心良苦是真,他对待徒弟极为严格亦是真,严格到若换做是其他人定难以坚持。
他本还有几个徒弟,他们皆为有一定声望的天神,但当他们与此人学习了三日后,皆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放弃,可见这种严格有多么可怕。
天光乍亮,晨风微冷。
云雾氤氲之中,几处亭台水榭若隐若现。
“这么晚才到,干什么去了?!”水榭内传出一阵稍哑的呵斥声。
紧接着,便是一个少年人的道歉:“师父,对不起,我来晚了……您、您您责罚我便是……!”
司秋重傲然靠在石椅上,身上金丝鱼纹刺绣的红长袍宛若秋枫,一支金莲长簪插于发髻,而脸上的神色却是冰冷似霜华一般,恰与那一袭服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冷冽的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面前的那个少年人,令其不由得瑟瑟发抖。
半晌,贺晓蘅见他从自己来到现在都不曾说话,忍不住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师父?”
司秋重从鼻腔中发出冷冷一声“哼”,面无表情地道:“照常。”
“是,师、师师父。”贺晓蘅头都不敢抬一下,怯怯地道,“那……先从旭、旭月步开始……”
一面说着,他一面摆好姿势,开始了一套熟练的步法:先是凌空跃起,再到用足尖在地上画阵法,并且双手五指张开,左手在上右手在下。霎时,掌心便有寒光闪烁。紧接着,右手挽起,向后一挥,双脚便如踩着春风一般,轻盈迅捷。
“停——”
贺晓蘅慌慌张张地回首一望,只见司秋重傲然伫立于一块石阶之上,冷冷地看着他。
“下一式,赤星剑法。”他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
贺晓蘅小声说道:“师……师父,我、我我……我不会……”
司秋重闻言便下了台阶,径直朝他走来,一面走一面扔给他一柄长剑。
贺晓蘅连忙将自己一只手举到头顶之上的,在那柄剑飞过来时拼命地往上举,幸好,他稳稳地把剑接住了。
他看向司秋重道:“师父,这、这是……”
“拔——”司秋重此时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贺晓蘅抱着剑,呆滞地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惶恐。
见状,司秋重很是恼火:“叫你拔剑!贺晓蘅你聋了么?”
这两句话很是大声,惊得贺晓蘅身子微微一颤。
他这才缓缓地抽出了剑——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拔剑。
“听着,这把剑的名字叫做灼莲,它,今后就是你贺晓蘅的专属法宝,给我好好爱惜它,若是你这个蠢货将它给弄丢了,我绝不会再给你第二把!”司秋重冷冷地道,他几乎给每个字都加了重音。
贺晓蘅用力地点了点头,右手将那把灼莲剑给握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