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在心里立誓第二天要早起的阮绵绵,眼睛一闭一睁,就已经到了辰时了。
阮绵绵:“......”幸好昨天没说出来,不然就被啪啪打脸了。
其实现在离过年也就半个月了,这个时间做衣服,时间实在是太紧了,可是丞相夫人大手一挥:“加人。”
有钱可真好。
阮绵绵一面被量身,一边天马行空的想着。
搞完这些,她便带着青儿和梦儿去找了阮缃缃。
阮缃缃在......绣荷包。
“二姐,真的,别为难自己了,我看见都愁得慌。”阮绵绵看着那些扭曲的异曲同工的白鹤,忍不住劝道。
绣花道路上遇到瓶颈的阮缃缃已然有些自闭,她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为难自己了?你有事说事,没事就回你自己院子去。”
阮绵绵确实没事,但是她又不想会自己的院子,于是说道:“是有点事,关于二姐和傅公子的。”
阮缃缃闻声抬起头来:“我和傅云鹤,我们怎么了?”
“......”你们怎么了,你们自己不知道么,问我做什么,阮绵绵无奈的解释道:“你们没怎么,我是想问问你们如何相处的,转过年来你也要成亲了,没准明天我也会成亲,可是你们成亲之后要如何相处,你们有说过吗?”
阮缃缃把头低下,懒散的应付道:“凑合过呗,还能离啊?”
阮绵绵:“.....”二姐,你真的不是穿越过来的吗?为什么感觉你说的这么熟练啊!
“二姐,我认真的,我好像挺喜欢宁晚的,也好像没那么喜欢。”想起自己昨天的行为,她进行自我剖析:“喜欢至少得是看见他就欢喜,想和他相处的时间再长久一点,见不到他会不自觉的想他。”
她拄着脑袋苦恼的说:“可是我见着他的时候是挺高兴的,不见他的时候也挺高兴啊。”
“呵,你见着他高兴那是因为你馋他脸蛋长的好看。”阮缃缃说完还飞了阮绵绵一眼。
阮绵绵表示不服:“好看的人就是得欣赏,你敢说你看到傅公子的脸不高兴?”
阮缃缃看到自己再次扭曲的白鹤,终于放进了篮子里:“我没说我看到他的脸不高兴,我只是说你,只有,看到宁晚的脸,才高兴!”
“只有”两个字咬的很重。
阮绵绵趴在桌子上,表演我见犹怜:“哎,我以后的婚姻生活不会幸福的!”
“切,”阮缃缃发出不屑的声音并且翻了一个灵动的白眼。
“你和大姐好歹又婆婆撑腰,我嫁到傅家,可是单枪匹马的干他全家,大阁老为人清正,家里并无妾侍,但是继室就有三个孩子,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比身份,大家都是嫡出,比靠山,人家兄妹齐心还有亲娘护着。”
“我每天绣着这倒霉花,想着这倒霉婚事,就觉得倒霉倒灶的!”阮缃缃忍不住吐槽,傅云鹤本人并不是软柿子,但是没有那个媳妇上来就想要一个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婆婆。
阮绵绵听了这话深表同情,但是又想到了自己,觉得自己没资格同情别人。
“那老侯夫人比你那继母婆婆差不了多少吧,一门心思想给宁晚纳妾,见过两次,次次对我夹枪带棒,说实话,要不是怕传出去丢了阮家的脸,我直接给她摁地上捶一顿,保证吓的她以后都老老实实的,这老太太才是最惜命的。”
两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还不如大姐呢,虽然家有庶子妾侍,但是身份比他们高,婆婆又一门心思护着,丈夫温柔体贴。
“看来看去,还是姐夫好。”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迎儿和青儿吓的一个踉跄,马上就想以死明志却小姐放弃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但是下一秒,这两姐妹就挽着手,准备出门去了。
“吃点好的,安慰自己。”
“正理,走着。”
迎儿:“......”
青儿:“......”
两人来到了昨日阮绵绵没逛成的空枝楼,准备置办点过年用的首饰,这个时候的空枝楼不算热闹,不过正好可以慢慢逛,听说过了年空枝楼就要扩张了。
“二姐,我看那个人好眼熟啊!”阮绵绵盯着不远处那个姑娘,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阮缃缃转头看了一眼,说道:“穆听云,你不认识了?”转回头看她眼神仿佛在质问‘你是不是傻了’。
阮绵绵仔细的看过去,好像真的是穆听云,她得有段时间没见过穆听云了,可她的变化委实有些太大了,她没穿她惯常的仙气飘飘的衣服,而死大金大红,看着就十分的富贵,头戴金钗,腹部臃肿,好像是......有了身孕。
阮缃缃也看出来了,问道:“她什么时候成的亲,为什么肚子这么大了?”
仔细算算,也才三个月吧,三个月肚子就这么大了,也不太科学啊?
阮绵绵自己扒拉着数呢,这边的空枝楼的伙计过来了,说道:“二小姐,三小姐,你们二位有所不知,坊间传言啊,穆听云不是和三小姐抢宁公子不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去相府赔礼的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说书先生也是说的明明白白,这穆听云这样子,再嫁人就难了。”
这件事她们是知道的,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国公府的嫡女,要是嫁不出去,国公爷的脸上也无光啊,所以赶紧找了一个,是宁王的儿子,这小王爷纨绔的很,这宁王也说了,怕穆听云对宁晚青丝不断,怀上才能嫁进去,还专门找人拿了药,必须要是双生子。”
阮绵绵和阮缃缃震惊的无以复加,但是更吃惊的事:“这事儿我们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伙计笑了笑:“是有人让我告诉阮家小姐的,说让阮家小姐听了高兴一下。”
“那人是谁?”阮绵绵问道。
那伙计很有职业操守:“这个小的可不能说。”
阮绵绵猜了半天也不猜不到人,和她关系亲近的不会这么拐弯抹角,但是关系不亲近的,她也不认识啊!
还有,宁王不是佳宁郡主的老父亲吗?
但是很奇怪的事,最近怎么怎么老是和宁王扯上关系。
她自从上次遇刺之后,回想起来的记忆就没有再丢失过,但是阮绵绵的一生有限,她甚至还没嫁人,没看看外面的风景就香消玉殒,所以上一世的纠纷,她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阮缃缃一脸震惊:“好歹是国公府的嫡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还能答应那种条件?”虽然宁小王爷以后承袭王府的可能性极大,宁王妃听起来也尊贵的很,但是不双胞胎就不能进门是个什么操作。
伙计那是那副笑脸:“可是名声这样的,不是谁娶回家谁丢人吗?您说是不是这个礼?”
阮绵绵勉强消化了这个消息,又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她还没成亲,却已经怀了孩子,衣服是金线织的,头上的金叉也价值不菲,表情没有任何的没落,甚至还能挂着笑。
唯有那件绣着穆字的大氅,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没有过的不好,她也没有收到惩罚,她没有愧疚没有悔过。
她突然转头,对上了阮绵绵的视线,那双眼睛里,还有着深深的恨意。
“你还没死。”她用口型说道
阮绵绵突然一把抓住了阮缃缃,她紧紧盯着穆听云,说道:“二姐,打听一下穆听云的婚期。”
当一个人疯了的时候,你不能劝她善良,行差踏错,每一步阮绵绵都给她留了余地。
从第一眼见面的刁难,到墨楼的故意让她出丑,她也没有回击,而是想把话说明白,但是穆听云没给她机会,所以她设计了一次狠得。
当时想起了阮绵绵前世也是被她间接害死的,她想让穆听云身败名裂,但是没有那么大的念头想让她死。
她不成心道歉,国公府装乌龟,结果元旦居然想直接杀了她,她没有要死磕的追究到底,结果如今,她绝不会让穆听云活着,活着嫁进宁王府。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阮缃缃一边问,一边把头转向了那个伙计,按个伙计识趣的说道:“是正月十八。”
还有一个月。
“好的,我知道了。”阮绵绵看着穆听云被人群簇拥着离开了空枝楼,才收回目光。
她转头对着伙计说道:“告诉你给我消息的人,就说,让她猜猜看,谁是握刀的人。”
伙计笑着退下了。
阮缃缃担忧的看向阮绵绵:“佳宁郡主?”
“这个人你不认识,二姐。”阮绵绵想了想原著剧情:“她倒是有办法,居然知道这么多消息。”
二人没了逛街的欲望,往寻香楼走去,准备在那吃午饭。
“这件事显然不是坊间传闻,这件事是个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穆家人和宁王府,青儿,找我二哥要人,就说让他去给查一下,最近和佳宁郡主走得近的小姐都有谁。”
青儿领命去了。
阮缃缃点头,表示认可。
穆家出了这么大的丑事,现在是全家齐心,恨不得谁也不知道这件事,这对穆国公的脸面和其他子女的婚嫁都会有影响,那么最可能泄露的就是宁王那边了。
宁小王爷和佳宁郡主是亲兄妹,佳宁郡主眼高手低,自然看不惯穆听云这种声名狼藉的,而且这件事传出去,对宁王府没什么影响,所以她一定会和别人说。
但宁王定是下了命令不准外传,那么佳宁郡主最有可能的吐槽对象就是她的闺中好友。
她的闺中好友,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