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祈四年,正月初一
阮相位高权重,并没有需要拜年的人,只要等着其他人过来给他拜年就是了。
阮荧和阮惑出去走动,剩下阮绵绵和阮缃缃闲的在闺阁里嗑瓜子。
她们是未出阁的姑娘,可没有出去走动的道理。
顶多过了初三,跟着丞相夫人参加些聚会之类的,可以说是十分的没有意思了。
“二姐,年都过了,你这荷包还没送出去呢?”阮绵绵没话找话,开始作死。
“和某些闭门不出,苦修三年的人不一样,比不了。”阮缃缃仔细的绣着白鹤的脑袋,但是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分心的回怼了过去。
阮绵绵有些泄气的摸摸鼻子,反正宁晚也不需要这个东西,我看他腰上带着的香囊就挺好看的,完全没有换一个丑的的必要。
“缃缃,绵绵,我来啦!”陈非轻高高兴兴的进了门来,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来阮相府拜年,虽然她和缃缃关系好,可她的父亲和阮相还是说不上话的,她见阮荧一眼,都比登天还难,如今她们一家都来拜年了,阮相和夫人对她也热情的很,她都要高兴死了。
阮绵绵点头:“陈姐姐来的不巧,我大哥出门拜年去了。”
陈非轻轻快的说道:“我知道啊,我是跟着父母过来拜年的,随便看看你们!”
“巧你高兴那样,好像第一回进我家门似的。”
陈非轻可不搭理她:“哼哼,你不懂!”
“今天大年初一,你俩怎么兴致缺缺的?”陈非轻问道。
两个穿着新衣服的人,完全没有一点新气象,一点都看不出过年的饿喜悦。
阮绵绵解释道:“没什么,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实在没什么可高兴的。”
她在现代的时候,过年一点年味也没有,如今来了古代,一样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最昨晚守岁的时候热闹一些。
陈非轻失落的说:“我还想问问你俩要不要一起去庙会呢,庙会多热闹啊,你们居然不想去!”
阮绵绵举手大喊:“我想去,我想去!”我怎么就忘了还有庙会这一项娱乐活动,小说里明明提到过的。
“缃缃,你也来吧!”陈非轻过去拉她。
于是三人坐上马车去了浮屠寺。
说道浮屠寺,就不得不提一下原著小说万恶起源的《将门嫡女》了,里面有写到过莫梧宁被罚到过浮屠寺带发修行,并且安以晟疑心她会勾引和尚,还派了一队人马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但是寺院吧,不能真就修行了吧,总得发生点什么才好走剧情不行。
于是作者给它安排了一位俊美妖冶的主持——芳华。
大概有点妖僧的意思。
原文是芳华虽然长的十分的妖冶多姿,但他一心向佛,心思善良,对莫梧宁的遭遇颇感惋惜,便处处多照拂了她一些。
没想到傻逼安以晟听了别人的扭曲事实,以为她和芳华暗通曲款,便想着捉贼拿双,在他们同进一屋之后,带着侧妃和士兵破门而入。
然后看到莫梧宁盘腿坐在里屋,中间有帘子格挡,芳华坐在外面,正在给她传授佛法。
而在外听不真切的呢喃的声音,不是什么淫词浪语,而是芳华在低声念佛经。
安以晟大发雷霆,处置了那些谎报诬陷的人,从而把莫梧宁接了回去。
这一段看的还是非常解气的,尤其是因为,这一招是芳华走的。
芳华对安以晟饶有深意的说道:“出家人,不打逛语,不近美色,不听谗言。”
底下的读者纷纷评论,说芳华实在是太解气了,安以晟怎么还不狗带!
阮绵绵想起了这段剧情,对浮屠寺便也更期待了几分。
马车行至山下就已经上不去了,下边是停着的各色马车,堵的是水泄不通。
真是久违的堵车的感觉。
“走吧,只能走上去了。”阮绵绵三人下车,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几个家仆往山上走去。
阮绵绵打听:“听说芳华住持今年才二十有六,是百年来最年轻的住持!”还帅的要死!
阮缃缃这种不信神佛的,压根不关注这方面的事情,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陈非轻,因为陪母亲来礼佛过几次,所以对这件事很有发言权。
“我陪母亲来过几次,不光芳华住持我只见过一面,住持仁心,除了他礼佛的时间,其他时间只要找他,他便会不辞辛劳的为你讲解佛法。”
“而且大师容貌天成,站在他周围都觉得世间祥和,内心宁静。”陈非轻逼着眼睛回忆道。
阮绵绵听着这么玄乎,更想去看了,但是阮缃缃斜着眼睛看她:“我听说那大师长的是一等一的好看,可惜归了佛祖,谁也没机会。”
那还得多亏了这一批读者,在评论底下留言:让芳华归佛祖吧,没有人配得上他!
阮绵绵想起这茬来,嘴角抽了抽,芳华大师,我代表广大读者向你说声对不起!
三人走到大殿前,里面是人来人往,小和尚们都忙不过来,一个个的脚不沾地,阮绵绵觉得自己要见芳华是没什么希望了。
不过就在这时,秦枫从背后叫住了阮绵绵:“阮小姐,我家少爷让我请三位小姐过去。”
阮绵绵想着也好久没见宁晚了,便点点头,跟着秦枫走了。
走到后院一处禅院,守在守在外面的小沙尼把她们领了进去。
结果进屋一看,就看到了两个对坐博弈的人,一个长发飘飘,一个大脑袋锃亮。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转过头来,阮绵绵被这颜值暴击冲击的差点没站住脚。
“绵绵来了,阮小姐,陈小姐。”宁晚率先出声。
芳华也说道:“各位女施主安好。”
三人混混沌沌的说道:“住持大师安好。”
宁晚笑着说道:“我说什么来着,妖僧。”
芳华似乎和宁晚关系很好,被他这样开玩笑也不见生气,而是笑呵呵的说道:“这我可担不起。”
宁晚:“绵绵回神了!”
我阮绵绵赶紧从芳华身上移开视线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女失礼了。”
“这可怪不到你,是这和尚成精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宁晚在给阮绵绵找补,芳华也配合的很:“若是冲着我的容貌能让更多人皈依我佛,也不是失为功德一件。”
“弟子特别愿意皈依我佛!”阮绵绵大声说道。
自从见了芳华第一眼,阮绵绵就知道小说里描写的都是真的,怪不得安以晟的侧妃当时陷害莫梧宁的时候冲着手下说过:那芳华长的真是难得,比王爷还好看许多,可惜是个出家人,真是便宜了莫梧宁那贱人!
听听,这得好看成什么样!
阮绵绵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
芳华请三人坐下,又上了茶点,之后再次和宁晚下棋去了。
陈非轻说道:“刚下说了某些人还很不以为意,刚才可不知道谁跟着愣神了!”
阮缃缃非常干脆的认下:“确实是有大的冲击力。”
其实阮绵绵知道,这种冲击力来源于反差,一个六根清净的和尚,却生了一张如此勾人心魄的脸,怎么能不反差,怎么能不心动呢。若是他和宁晚一样都是长发,反而没了如今这种吸引力。
行吧,我觉得浮屠寺香火这么鼎盛,真的有芳华大师不少的功劳。
等二人下完棋,他们便要告辞了。
“芳华,这局先寄放在这,等来日你我在继续下完。”
芳华点点头:“那我便等着子袭再来了,那是大概已经放榜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学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宁晚对阮缃缃说道:“二小姐,等会让梓期回来,你要不要在这等他一会儿?”
阮缃缃想了想,点头:“好,你们走吧。”
宁晚又对陈非轻道:“今日,子绝和子纯也会到。”
“你们慢走。”陈非轻飞快的接口。
阮绵绵:......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地吗?
于是走的时候,只剩下了阮绵绵和宁晚。
“子袭,你和芳华大师很熟吗?”阮绵绵想了想,原著没提到过这个。
宁晚解释道:“我们几个,和芳华都私交甚笃算得上半个知己。”
顺着石阶往下走,周围是吵吵闹闹的人流,阮绵绵和宁晚都没了声响。
场面说尴尬,也不尴尬,说暧昧也不暧昧。阮绵绵想了想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最后只想到了四个字,网恋奔现。
阮绵绵看着地上的白雪,想打了二姐绣的白鹤,继而问道:“子袭,要不要我也给你秀个荷包?”
宁晚被说的一愣,低头看向了自己腰间挂着的荷包,这荷包一看就工艺精湛,绣的竹子栩栩如生。
看着宁晚突然没了声响,阮绵绵疑惑地问道:“这个荷包......很特殊吗?是夫人给你绣的?”
亲娘绣的那必然是不能换的。
“不是。”宁晚出声说道:“是......宁梅绣的。”
当时自己一心都在阮绵绵身上,并没与多想,宁梅表现的也很得体,而且给每个人都绣了荷包,他就顺手挂到腰上了,阮绵绵要是不提这件事,他早就忘记了。
阮绵绵:“......”所以说是倒霉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