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灯会过去,这个正月也算是接近尾声了,阮绵绵又猫回了屋里,但是她接到了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给宁晚做荷包。
既然答应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
阮绵绵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在她记忆里的关于绣花的知识点,甚至拿起针线妄想用肌肉记忆来达到自己穿针引线的目的。
但这是不可能实现的,而且根据记忆,阮绵绵知道,原来的三小姐虽然闭门三年潜心“修炼”,但是实际上都是偷偷在屋里睡觉,或者偷偷看话本,真是的女红琴棋书画那都是半瓶晃荡的状态,三小姐真是诚不欺我。
“去,去偷偷给我找个绣娘过来!”阮绵绵无奈,只能场外求助,绣还是要自己绣的,但是怎么也得找个人教才行啊。
青儿纳闷道:“小姐是不女红精湛吗,找绣娘作甚?”
阮绵绵显然是不能把实话说出来的,于是她大手一挥,就开始吹牛:“你不懂,我这是要学个别针法,学个难的。”
“小姐对宁公子就是上心,我这就去找来!”青儿欢欢喜喜的走了。
留下吹完牛之后浑身疲惫的阮绵绵。
荷包的事先放在一边,阮绵绵发现自己好像多了个爱慕者,是的,很突然。
这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是要从和阮缃缃一起逛街说起。
因为阮缃缃非要拉着阮绵绵去墨楼吃点心,阮绵绵正一心绣花呢,不想去吃,结果被阮缃缃一阵嘲讽,最后还是被打包上了马车。
马车内,阮绵绵无奈的对阮缃缃说道:“二姐,你又打的什么注意,你又不是我,不像是会为了点心而专门出门的人啊!”
阮缃缃对她对自己定位精准啧啧称奇:“你也知道我不是你,眼看着今年大比就要开始了,墨楼的文人墨客也爱八卦,现在定是在说状元非宁晚莫属了,咱们过来探探还有没有别的有实力的竞争者!”
阮绵绵一脸不解:“这有什么好探的,探出来又能如何?”
阮缃缃对这个整天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睡的妹妹产生了既同情又无奈的情绪,看看,多好的养的猪崽子啊!
“如果真有竞争者。一脸可以告诉宁晚让他好好准备,二来......赌坊开盘了,我们可以压他,保证大赚!”阮缃缃一脸得意,简直是一石二鸟!
阮绵绵再次怀疑人生,这绝对是拿了女主剧本吧,这本书它不该叫《郎骑竹马来》,它该叫《盛世独宠:相府小姐真绝世》才对吧。
阮绵绵对这件事的兴趣不大,但是你让她想,她是想不去这个办法的。
墨楼很快就到了,阮绵绵和阮缃缃的到来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如果来的是弄墨四客,那肯定就会引起轰动了。
两人在大厅里坐下,竖着耳朵开始监听四周的讨论声,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有一条让阮绵绵有些在意,昌平伯爵府的嫡子蒋意,前些日子不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一个纨绔,居然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了,听说考试逐渐临近,学的天昏地暗,都昏过去一次了。
阮绵绵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她前些日子碰到过蒋意,那时候的蒋意正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险些撞到了阮府的马车,阮绵绵吓的一口气没上来,真是体会到了肇事之后的那种惊心动魄。
索性车夫也有仔细看着,人就是摔倒了碰破点皮,被阮绵绵送去了就近的医馆。
“哎,公子,你有什么不高兴的,要往我车轱辘底下钻?”阮绵绵看他发型放浪不羁,衣服穿搭也是骚气的很,觉得这大概率是个纨绔,没想到还真让她给猜中了。
蒋意一脸的生无可恋:“我父亲总说我不成器,连个庶子也比不上,母亲也怕我失了父亲的心,到时候好好的爵位拱手让人,妹妹整天就知道看话本,还说我比不过宁晚,我要是能比得上宁晚,我还用在那听他们絮叨?”
阮绵绵也没多想,反正京中女子喜欢宁晚的多的事,她可记不过来,倒是爵位这个词让她知道了,这位纨绔是有爵位要继承的人。
“公子,这话可就不对了,”阮绵绵决定给灰头丧气的蒋意灌一点鸡汤:“你试过吗?试过去努力把宁晚比下去吗?”
蒋意抬眼看她。
“我的哥哥们,当时为了大考,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为了锻炼口才,与当代大儒论道,被说的哑口无言,但是现在他们是名满天下的墨星客,天下人只看到了他们年纪轻轻登科入仕,谁人见过他们的努力?”
“公子,天赋固然重要,可是你不去努力做这件事,怎么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就没有天赋呢?”阮绵绵看着蒋意的眼睛一点一点的变亮了,觉得自己也算是一盏灯塔了,给别人指引人生的方向!
蒋意等着亮晶晶的眼珠子问她:“我得先努力,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读书的料!”
阮绵绵点头,还不忘叮嘱他:“人接受新的事物总有些抵触情绪的,读书对公子来说也是这样,公子可以找些轻快点的,循序渐进才是正理。”
蒋意点头:“对,对,姑娘说的太对了,以前我爹总让我读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我读了就想睡觉!”
“如今公子找对方法,便能把见这件事步入正轨的去做了!”阮绵绵给了他一个爽朗的笑意,准备告辞。
“姑娘,我叫蒋意,敢问姑娘芳名!”
阮绵绵打算做好事不留名,反正只是举手之劳,没必要互通姓名:“公子莫要放在心上,回家努力吧!”
“我一定努力,争取上榜,去姑娘家提亲!”
阮绵绵被唾沫呛的直咳嗽:“不、不了,我许配人家了,公子还是争取高中另觅良缘吧!”这就是变相的以身相许啊!
溜了溜了。
等阮缃缃走后,伯爵府的人找到了蒋意:“少爷,您没事儿吧!”
蒋意盯着阮缃缃消失的方向出神了片刻,然后忽然一跃而起:“她说她哥哥是墨星客,那她一定是阮家的小姐了!阮家大小姐温软知性,前几个月已经嫁到了于府,二小姐直爽明艳,许配给了墨雪客傅云鹤,三小姐软糯天真......许配给了墨竹客......宁晚......”
“居然是宁晚......”
家丁只看少爷自己自言自语的半天,又垂头丧气了,只得感叹这是老爷说的话也太重了。
但是蒋意现在完全没空管他爹说了什么,他知道,阮绵绵并没有拿自己和宁晚作比较而看不起他,反而鼓励他给他出主意,让他自己去努力,这么天真心善的姑娘,别说相爷有令要求女婿不能三妻四妾,要是他蒋意能得三小姐为妻,有妻如此,其他人又算得了什么。
如此看来,蒋少爷的话本也没少看。
之后蒋意回了自己之后,和他爹娘一五一十的把话说明白之后,就开始照着阮绵绵的话从最基础的书看起,没想到真看进去了,之后看起书来废寝忘食,把老伯爵和伯爵夫人都给整的一愣一愣的,甚至想去给阮绵绵送块匾。
阮绵绵是拒绝了蒋意上了马车之后,才想起来,姓蒋,伯爵府,有个爱看话本且喜欢宁晚的妹妹,不是蒋依依吗?!
天意弄人啊!
阮绵绵思绪被拉回来,听到关于蒋意的言论之后,有些担心,这位被自己灌了鸡汤的少年把自己学死。
正在这时,一个生面孔来到她们桌前,询问道:“我家公子想请两位姑娘上楼一叙,不知姑娘可否赏光?”
“你家公子是谁?”阮缃缃问道。
那人回道:“公子说墨刀客的厢房已经准备好了点心,阮家小姐听了这个应该能上来才是。”
原来是邢左瑜。
“既然是邢公子邀请,那必然是要去的了。”阮缃缃和阮绵绵一起跟着那侍卫去了三楼。
邢左瑜过来在里面,见她们来了,还挺热情的招呼她们:“阮家小姐不必客气了,吃就行。”
这话是多么的朴实无华且动听。
邢左瑜大概是弄墨四客里最接地气儿的了。
两人也不跟他客气,坐下就吃。
邢左瑜笑着说道:“绵绵,你在下面听了关于蒋意的说法了吗?”
“听到了,”阮绵绵点点头回道。
阮缃缃也没多问,就安静的吃着点心,听他们谈话。
邢左瑜:“实不相瞒,家父与老伯爵有些矫情,老伯爵请我劝劝蒋意,让他别在把自己身体搞垮了,可是我一个大男人,说起话来也没什么作用,所以想起三小姐二小姐随我同去。”
“如此既不会惹人闲话,也能解决了问题,”邢左瑜咧嘴笑了一下:“而且我猜绵绵肯定是想去的。”
阮绵绵毫不避讳的点点头:“对,我确实想去看看。”毕竟是喝了我的毒鸡汤,万一真给毒死了我得多愧疚啊!
“二姐,等会儿一起去?”阮绵绵问她。
阮缃缃点头:“你既然都说要去了,我自然得跟着,不然你一个人先跟邢公子独处,之后一起去看蒋公子,传出去的话,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阮绵绵赶紧附和:“所以说还是得靠二姐!”
阮缃缃傲娇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