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责罚虽然听起来不严重,但真传出去那就是玉家教女无方,皇后管束不利,是打了皇后的脸,打玉家的脸。
皇后想着辩解,却觉得一切都是徒劳的,自己本就在皇上面前不受宠,如今清儿又犯下如此的过错。
她只得拉着玉冰清跪下谢恩。
而玉冰清觉得自己只得了这么轻的惩罚,都是因为姐姐是皇后,甚至有点沾沾自喜。
阮绵绵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想法,就很替她的智商感到忧伤。
这件事结束,阮绵绵四人也不好再呆在这里找不自在,而是和安清晏告了退就走了。
到了寻香楼外,宁晚开始作妖了,是的,不作妖他就不是宁晚了。
“绵绵,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宁晚突然歪头问道。
阮绵绵抬头看他,马尾歪在一边,嘴边的痣仿佛在蛊惑着什么。
“好啊。”阮绵绵秒点头。
阮缃缃和邢左瑜捂着脸不忍直视,甚至有点想要先走。
邢左瑜硬着头皮说道:“子袭啊,不清我们一道去坐坐?”
宁晚用眼角扫了他一眼:“怎么,你也和我定了亲?”然后很是风流的笑了一下。
“怀瑾,你从在伯爵府的时候就开始盯着我了,你难道是?”说话留一半,很欠扁。
邢左瑜发现其他人都涌一种“我懂、我们都懂”的眼神看他,顿时厌世脸也不厌世了,等着自己的半圆眼睛开始摆手:“你们什么眼神,我盯着他是因为他打扮的好,不是因为他这个人啊!”
然后阮绵绵笑着说道:“还不是这身打扮穿他身上才好看,邢公子,人人都爱看美人,不分性别的,我特别理解!”
阮缃缃想说,能看出你理解,你简直太理解了,你就差跟着跑了!
邢左瑜不想理解,虽然阮绵绵说的很有道理。
宁晚计谋得逞,这次邢左瑜是怎么也不好意思跟过去了,阮缃缃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终说道:“我回家了。”
阮绵绵热情邀请:“二级,一起过来玩呗!”
“不了,我谢谢你了,我和某些人不一样,对美色还是很有抵抗力的。”
“好嘞,那二姐你慢走啊,我就先走了。”可以说是十分的兴高采烈了。
等阮绵绵上了马车之后,阮缃缃对着邢左瑜说道:“邢公子,你都对宁晚另眼相看了,更何况是绵绵了。”
总觉得你的“另眼相看”不是设什么好的形容词!
邢左瑜:“其实我也不丑啊。”为什么今天会受到容貌方面的打击?
阮缃缃:“你确实好看,就是不够宁晚那么好看。”
邢左瑜:“......”
他郁闷的回家研究穿搭去了。
而阮缃缃心里想的是:宁晚那样子看着跟着妖精似的,哪有傅云鹤看着就是个谪仙似的。
好吧,实际上对上宁晚也有一丝的心动,美色误人,谁不喜欢美人呢!
宁府
阮绵绵跟着宁晚回来之后,想了想觉得其实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等着宁晚中了榜之后,然后成亲就是了,至于宁晚是不是精神分裂,是不是双重人格之类的,现在也找不出答案。
她总不能怼到宁晚眼前质问他。
但是万万没想到,宁晚怼到她跟前来质问她了。
“绵绵,你怎么突然就去伯爵府呢?”
阮绵绵纳闷:“就是去看看啊,咋的了,我不能去?”
宁晚心想着当然不能去了,蒋意这人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
但是嘴上说的确实:“当然可以去了,就是没我陪着,我怕你会惹非议的。”
她狐疑的打量着宁晚:“宁子袭,你这么说话搞的我很不适应啊,这不是你啊,咋了,转性了?”
宁晚笑眯眯的说道:“只是更喜欢你了。”
阮绵绵一拍桌子:“说人话。”
“就是看蒋意不顺眼,你都已经定了亲了,他还在那心存妄想,我今日去就是让他打消了这份心思的!”
说实话,这样的宁晚很有些孩子气,到多了几分平时在他身上看不到的翩翩少年郎的不羁洒脱。
穿衣风格还影响性格的?
“蒋意因着我的一句话,学到昏倒,我自然是担心的,害怕自己一句话就把一个人逼上绝路,你懂吗,子袭?”
阮绵绵回忆着自己记忆里上一世的经历,有些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在说给谁听。
宁晚似乎被这句话给定住了。
“是、是因为一句话吗?”宁晚有些失神的说道。
阮绵绵自己的伤感都给他搅合没了,只好看着这位不知怎么就陷入了自言自语模式的墨竹客。
“哎,你不会是要给我现场表演精神分裂吧,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怪吓人的。
宁晚其实是想起了上一世的记忆,因为一句话,到底是谁的话呢,因为一句话,阮绵绵睡在了冰冷的湖底。
所有的话,归根究底存在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一句:等我考上状元,我就去你家提亲。
不说这句话该多好啊!
不说这句话,绵绵就不会死。
宁晚猛地抬头看她:“是因为我的话吗?”
阮绵绵看他悲恸的眼神又些缓不过神来:“啊,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没关系吗......”仿佛就是一瞬间,原来的宁晚回来了。
他眼角还有没褪去的红晕,再这么朝阮绵绵展颜一笑,阮绵绵差点就把鼻血喷出来了。
阮绵绵心想:要不是眼尾还是红的,我都要怀疑是我自己疯了。
“宁子袭,你刚才,你还有印象吗?”阮绵绵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宁晚点头:“想起来一些之前的事情,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摇了摇头,吓倒是没吓到,就是觉得好像抓住了一点你的小尾巴。
“我觉得你现在特别适合去骑马,那个词不是说了嘛,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阮绵绵突然说道。
“我还算是少年郎呐?”他只是在模仿少年郎而已。
两人又不说话了,屋子里是暖烘烘的热气,屋子外,是渐渐消融的冬雪。宁晚坐下看书,阮绵绵就捧着糕点,边吃边发呆。
好像他们婚后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
冬天就两个人窝在暖阁里各干各的,但是却又彼此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夏天就去北方,找个冷点的地方,游山玩水,长长见识,看看这大好的和善,当然也有可能是窝在屋子里。
宁晚又仔细想了想,发现春夏秋冬好像都是窝在屋子里,吃了睡睡了吃。
宁晚:“......”好像养猪。
阮绵绵此刻也在想,而且很巧的是,他们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
上一世她在现代连男朋友都没谈过,更何况是结婚了,如今这下天上掉男友,顺便包办婚姻,双方父母同意,彼此吃喝不愁,就这么要结婚了,她反倒是有点无所适从了。
我莫不是有了恐婚症,阮绵绵想着。
万一吵架了怎么办?管家权的问题也很伤脑筋,他妹妹这种不省心的该怎么教育,好像是快出嫁了,出嫁的人家是不是定好了,还有一个宁梅,宁梅天天在背后给我使阴招,我可怎么招架的过来?以后生不出男孩来是不是要让宁晚纳妾?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想道:不想成亲。
“宁子袭,要不我先回家了,你好好学习......休息。”反正你也不学习。
“那你也好好努力......吃饭。”反正不能努力睡觉了。
于是二人在侯府门前分道扬镳了。
回到房间的宁晚,从书架上打开了一本书,那本书没有写书名,他翻开之后,里面是记录着他无缘无故情绪失控的时间,但是早在上一次他就找到了原因,那就是阮绵绵。
所以他要娶她,不管爱不爱,也不管是不是脑海中总会出现的画面和记忆,他是必须要娶他的,否则,他永远都搞不明白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阮绵绵回到家后,就开始写她的宁晚观察日记,把今天宁晚的状况原原本本的写进了本子里,结尾写到:可能性太多,想不出来。
可以说是十分的饿朴实无华了。
不如绣花。
她拿起了上次剩的未完成品,其实是准备重新开始绣的,但是现在天色已晚,古代的灯又不亮堂,没必要和自己的眼睛过不去。
于是她照着自己所学的,来回扎了几下。
越扎越困,最后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
等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这络子上,就有一个大大的晚字。
刺的她眼睛疼。
肯定是昨天想宁晚的事情想得太入迷了,于是就不知不觉得绣到了络子上。
阮绵绵拿过络子就想扔掉,奈何被一早等她起床去赴宴的阮缃缃给夺了过去。
“二姐,你快别闹了,赶紧把它还给我!”
阮缃缃不爱在自己院子里梳头,专门过阿里让青儿给她挽发,于是她拿着络子揣进怀里,说道:“我可要给宁晚看看,你这满心的都是他啊!”
阮绵绵有嘴也解释不清楚,于是只得随她去了。
阮缃缃:“好了,还给你,赶紧洗漱吧,今天要去摄政王府吃宴席,我们还是早点去的好。”